我拉了杜竞一把,别冲动。
这家伙嘴里说着尊重鹤林观,但眼神可不是这个意味,分明带着挑衅的意思。
“你是谁?”杜竞收敛了脾气。
“鄙人张胜五。”
“隋阳张家?”我脱口道。虽然心里已经有了揣测,但是他这么自报家门,还是让我心里一沉。说实话,我虽然对张家有很大的成见,但这个家门的实力,还是让人心里发惊的。正因为要与这样的人家为敌,更要处处谨慎小心。
张胜五含笑点头,道:“呵呵,一个阴物凑到我跟前来,真是……”
杜竞抢道:“怎么?张家是阎王爷?阴物到了你跟前,你待如何?”
隋阳张家以御鬼闻名于世,阴物的确不敢招惹他们。
“你小子怎么说话呢?”一个青年愤愤道,“我叔比你大多了,怎么也是你父亲一辈儿的,有家教没有?”
杜竞冷笑一声,道:“别给自己脸上贴金,要跟我爹平起平坐,你还真不够资格。你到了我家门口,最多就是一个执事道人出来接待,在我面前装什么装?”
“你?”这青年勃然大怒,脸色一下子变得红通通的。
这也太经不起激了吧,这就生气了?
“怎么,你要跟我打架?”杜竞露兴致勃勃的样子。
张胜五叫道:“定文,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同辈切磋是好事,但不要耽误了正事。杜法师,我这侄子脾气急,你不要跟他一般计较。”
“他不是看不起我,是看不起鹤林观。我跟你们说,这阴物是我带来的,谁要是不开眼,大可试试。”
我心里明白,这家伙是要做我的倚仗呢。
“哪儿能呢?”张胜五皮笑肉不笑道。
这个叫定文的这会儿悻悻地收手,脸色又恢复了正常。我心里纳闷,这是学了川剧里头变脸的把戏?一会儿白脸,一会儿红脸,简直就跟换面具一样溜啊。
“走着。”
杜竞拉着我要走开,我带他绕了一圈,来到柱子后头,并没有走远。他还有些愤愤难平,我有些纳闷,问道:“那个炉子是修补过的,难道就这么稀罕么?”
听了杜真人讲的当年风尘三友的故事,杜竞跟我是朋友,自然对张家,甚至还有一家都没有好感。
何况姓张的一脸傲然,实在是令人不爽。
“那是一个罕见的凝烟炉,据说里头炼着南阳诸葛家的八卦阵,能吞纳星光,放出弥天的大雾。有这雾气遮掩,能让人五感颠倒,如果配合高妙的法术,就能营造出真假莫测的幻境。”
这么一说,的确是个宝贝。
“南阳诸葛家早就败落了,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后人留下,这样的炉子当年有三个,现在看到都稀罕了。”
“你就这么想要?”
杜竞啧了声,道:“你知道鹤林观的入口处有法术吧,那儿的落石,幻音,还有雨天会起来的大雾,是遮蔽洞天的关键。那是我爷爷炼制的,除了他老人家,我爸也没有那个本事。”
杜真人年纪已经很大了, 虽说修道人本事越高,活得愈久,但总不能将担子压在他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