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2 / 2)

秦皇 九州月下 2499 字 6天前

陛下依然不为所动。

旁边树木悉籁,一只矫健的华南老虎悄然潜行过来,正想飞扑,便闻到一个强大恐怖的同类气息,悄然退去。

听见叶笛声音的花花从树林里钻出来,就看到主人又在哄着那只小妖精,就很淡定地趴在主人身边,让他们在自己身上吵架,免得冷到。

严江道歉了至少一个时辰,陛下才勉强表示刚刚太伤心了,但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便不计较你喜欢什么畜生。

严江顿时大为感动,心想这多有大妇风范啊:“陛下你真好,能遇到你,我三生有幸。”

陛下瞬间歪了下头。

严江第六感猛然报警,立刻道:“但你放心,我既喜欢了你,便不会再去找其它的人,既见明月,那些左车张良之类的,不过萤火!”

陛下并没有一点要相信他这鬼话的样子,只是表示累了,先回去吧。

严江大松一口气,心里美滋滋,看,陛下脑子比秦王好哄多了,就这样忽悠过去了。

亏他还以为会闹分手呢,如此看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回到宅院,他闭目休息,思考着明天怎么安抚其它人。

陛下看他一眼,也闭上眼睛。

顷刻之后,咸阳的秦王缓缓睁眼。

他睡意全无,指尖轻敲着床榻。

可惜了,若是在咸阳,如此把柄,足够他再下一城。

然如今他远在咸阳,鞭长莫及,此事不算完,等阿江回秦之时,他会好好和他讨论确认一下,他们到底是何关系。

……

次日一早,严江让刘季收拾了满是血腥的院子,又重金向院主表示了歉意,这才带着优旃和刘季重新踏上路途。

他们顺路考察了魏国边境的外黄县,一路向西,终于来到楚国,第一站,便是单父县。

这里曾是先贤单卷所居之地,这位先贤让东方的部族发展壮大,人们便称他为单父,所居之地也以此为名。

尧帝曾经拜他为师,生来舜也想拜他为师,但由于舜继尧位中间可能有的龌龊,单父拒绝了舜的邀请,跑深山里不知所踪了。

“舜代替尧有什么问题么?”刘季对这么远的历史有些不懂。

“舜逼尧,禹逼舜,汤放桀,武王伐纣,此四王者,人臣弑其君也,而天下誉之。”严江说了一句《韩非子》里的话,“不过这些都和我们无关,去拜拜就是了。”

严江喜欢游历时,最喜欢的就是这些庙宇先贤之祠,它们总承载着无数故事和历史,每次了解深入,带来的都是极美好的体验,历史之美,就在于曾经发生的一切,可以承载前人的智慧结晶,体验文明之美。

拜祭单父时,严江遇到一名身前华服的中年男人,对方身材不高,但眉眼精明,一看就非常人,只是在看到严江时,整个人都呆掉了,仿佛被人打了一棒。

“这位老丈,可是有事?”严江轻声问——四十多岁,在这个时代已经称得上老人了。

那人这才猛然回过神来,虽然还是一脸受惊的模样,却勉强堆起笑意,道:“在下吕文,初见阁下风采,一时为之所惊,不知可否有幸相识?”

严江还是第一次遇到一见面就说要交朋友的,一时好奇,便应了。

吕文再看到刘季时,面色又复杂了一分,再见优旃时,整个人都有些木然了。

一番交换姓名后,严江发现自己的大名在这小县里并无人知,倒是松了口气——以战国的通讯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的现状,咸阳的名人要传到一千五百里外的山东乡下,没有几十年是不可能的。

然后严江问起为何看到他们如此惊讶时,吕文坦言道:“在下为齐国后裔,先祖乃吕公尚,略懂相面之术,初见你时,见您有早夭之相,但细看之时,又见你非凡人之相,如此命相矛盾坎坷,实在是让我不解,以为自己学艺不精,便想结识一番。”

吕公尚就是姜子牙,这人还真是有一点本事呢?

“那看到我你也惊了,我是有什么好命么?”刘季在一边调笑道。

吕文的脸色便有些尴尬:“你有是有大作为之相,并是凡人。”

刘季哈哈一笑,指着优旃道:“你看他是不是也非凡人?”

吕文顿时脸色通红,甚至有些恼怒:“是又如何?”

严江看了刘季一眼,对方勉强收敛了笑意,跪坐地端正了些,但面上的戏谑之色,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这人想骗人的话,水平也太低了一点。

严江却是温和安抚,表示自己的确不是常人,吕公你没有看错,至于这两人尚且年轻,必不会庸碌一世,您的眼光甚是不错。

吕文却是看了刘季一眼,冷淡道:“先生这仆丛心志甚大,将来必定碍主,还是早此散了才是,倒是这位优旃,身虽小,心却忠,于你更为有益。”

严江不由得对这吕文刮目相看——刘邦可不是碍主么,别说他了,他后世的子孙刘秀、刘备,哪个不是碍主的。

“却只是与他同路,当不得主人。”严江微笑道。

两人又天南海南聊起来,严江说起自己喜欢游历诸国,他见识广阔,又知识丰富,在咸阳见过百家之学,让没怎么出远门的吕文甚是佩服,吕公说他身为族长,不能远行,您能走这么远,一定是位大贤明。

两人商业互吹了一会,吕文又提起,说他身为族长,有光耀门楣之责,可惜吕家人丁单薄,所幸育有两儿三女长成,都甚是听话聪慧,想为他们寻一名师,不知先生可否指点一两日,他愿以十金相赠予,做为先生路资。

十金,就算他们这种富户,也很不容易了。

但严江还是拒绝了,毕竟他还想去沛县看看历史名人今安在呢。

吕文甚是失望,却没有再挽留,只是叹息一声:“如此观之,是我泽儿雉儿无福了。”

严江正想宽慰两句,却突然一顿,握杯的手指紧了紧:“吕公稍慢,你说,你子名为吕泽——吕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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