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至少没那么好。”他咽了咽喉,移开目光错开对视,很轻地说,“我可能在害你,也可能拖累了你……不知道,我说不清楚。”语罢,他抬头冲谢梧笑了一下,松开环绕搂着双手,手指在对方腰间摩挲。
这是少废话的信号。谢梧闭了嘴,专心接受他的讨好。
树林里很凉,曝露空气的皮肤好像总被一层寒意包裹,神经传达着一种危险感,欲`望反而因此来得更高涨。体温在唇舌的逗弄下燃气灼意,皮肤不久就渗出细汗。空旷林间,气息仿佛要点燃草丛,声音发颤荡漾开去,传了很远。
令人产生天地唯我的幻觉。
衣物褪去的时候,与大地青草接触的不适感强烈,但很快被人与人亲密纠缠的快感覆盖。器官熟门熟路地摩擦,不经意触及土地无辜的冰凉,顿如过电一般浑身颤栗,两人都不受控制地泄了出来,浇得青草一头茫然。颤栗还没有过去,彼此仍沉在不可思议的酥麻感中,欲`望还没有得到满足。
蒋锡辰突然问:“小叔叔,你见过我跳舞吗?我给你跳支舞吧。”说着,撑住手肘站了起来。
他身上只挂着宽大的居家款衬衫,衣摆堪堪罩过臀`部,衣袂的一角被他揪在手里,整个人有种无法形容的天真。谢梧几乎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定定盯着他。
他就在他面前跳了起来。
其实谢梧见过他跳舞。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在节目上跳过。私底下,谢梧闲来没事儿也找过他的视频看,看了不少舞台表演cut。但那基本都是他在男团时期的劲歌热舞,而现在他跳的是古典舞。成名之后,他没有再在镜头下跳过古典舞。
看得出这不是他擅长的领域,但他很投入。几乎裸露的身体完全敞开在谢梧面前,每个动作引起的肌肉牵动都一清二楚。性`感,挑`逗,挠人,每一寸都要人命。这么个人,任谁都想吻遍他每一寸,要他,每一寸都要。
谢梧觉得自己在做梦,他紧紧盯着这个蒋锡辰,一方面不可自控地感到生理上血脉偾张,再次勃`起,另一方面被强烈的不真实感笼罩,心头鼓噪得厉害。他想现在就跟他密不可分,但又不舍得打断他。
他终于看见蒋锡辰也硬了,漂亮的器官挺立起来,随着舞蹈抖动。
他还哭了,眼泪从他的眼角溢出来,滑到上扬的唇边。笑和哭的标志同时出现在他脸上,矛盾刺目。
谢梧心里一恸。有风从远处吹来,他有一霎那分不清现实和幻觉,仿佛看到这个美得不像话的、充满不知名悲伤的年轻人在远去,心头越来越绞痛。他简直有些踉跄地冲过去,结束了对方的舞蹈,把人拉到怀里,然后再次跌在草丛里,四目相对。
彼此都是最真实的表情,无法解读的表情。
心里组织不出言辞的话和丰沛过盛的感情,唯有做`爱这条路可以进行倾诉。
用一切可以用的液体沾湿扩张穴`口,身体的接纳程度异常高,几经尝试竟然有所突破。
年轻人漂亮骄傲的器官埋在高热甬道中,用绵长持续的耐力碾磨柔软肉壁。身体完全互相接受之后,律动变得顺畅而猛烈,刺激快感难以言喻,眼前白光乍现,喉间呻吟破碎黏连,吟出一种令人羞耻的歇斯底里来。
他们都闭上了眼睛,风中的声音,彼此的气息,皮肤的触感,身体深处的纠缠,把什么都交待了。世界当真唯有彼此,彼此有许许多多话要说,恐怕要没完没了,但愿此生就这样没完没了。
第四十五章
柔软青草与和煦清风中,这场缠绵漫长得有点过分,回过神来的时候,彼此都是字面意义上的精疲力尽。两人和衣靠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的意愿。
树林中的声音比先前都清晰,风过、鸟鸣、人工溪流的水声,一切都遵照它们自己的秩序发生着。蒋锡辰枕在谢梧胸前,目光盯着一个树冠,逐渐感到一种自然的、舒服的累。
此前十几个小时中,他也很疲惫。但那仅仅是身体上的疲惫,脑子和精神则一刻也不停。神经仿佛在做布朗运动,毫无规则、无休无止,煎熬折磨。那是他的狂躁表现,在历史数据中,比抑郁出现的几率低,但仍然和抑郁一起构成了他的双向情感障碍。
平心而论,比起无聊至极的抑郁,他有时候挺喜欢狂躁状态。思维清晰的时候,他在这种状态下写出过好几首歌。基于这样的馈赠,他也就忽视更多情况下,该状态只给他带来高度活跃但缺乏逻辑性和连贯性的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