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可以再辛苦一点。
他伸出手去,将还在喋喋不休地艾笑揽进怀里,双臂合拢抱着,突然间懒得再动。
“我饿了。”林现用下巴抵在她头顶,轻轻说话,“弄点东西给我吃。”
艾笑躺在他胸膛一愣,像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那你,那你等我一下……”
林现知道她的厨艺,很少会主动提出要她做饭。
艾笑之前偷偷照着微博流程学了一把,不敢轻易尝试,现在总算找到了用武之地。
她熟练地敲鸡蛋,切胡萝卜丁,调酱料,愉快地开火煎大饼,做得热火朝天又干劲十足。
油烟的香味顺着微风飘过来。
林现坐在饭厅的椅子上静静地听着,那种家和万事兴的烟火气,让他发现自己原来很喜欢炒菜的声音。
大概是小时候极少有机会看见大人给他做饭的缘故……母亲几乎是不下厨的,家里的一切都是保姆打点,但听她炒菜总是缺点了人情味。
他抱怀,盯着大理石的桌面,没多久就睡着了。
艾笑端着热气腾腾的蛋包饭,止步于厨房门口。
她注视林现的睡颜大概有一秒,便习以为常似的,轻手轻脚退回去,将饭菜放到锅里温着。
毫不知情的橘猫姗姗而来,停在林现脚边仰头,似乎是在找角度想跳上去取暖,还没等有所动作,艾笑便将它抱起来,对着猫脸做了个“嘘”的手势。
后者则不明所以地歪脑袋。
年关越来越近了,因为林现的长期夜不归宿,春节的计划便在大家的心有灵犀中泡汤了。艾笑看得出他现在估计连休个周末假都很困难,于是提早向家里的父母做好了解释。
这世界上许多人的职业是身不由己的。
她必须要用自己的一切去包容他,就像他包容整个世界一样。
否则就真的太自私了。
艾笑计划年节长假跟着白琰到永寿古镇的菩提寺去抢头香。年后不久她的生日就要到了,趁这个机会想去求个平安。
二月份时,新闻中心一般没多少事情。
借着下午出来跑新闻的由头,白琰拉着艾笑去步行街商圈逛街,在商场的尽头新开了一家美甲店,大老板是她的高中同学,老熟人优惠价,据说可以打三折。
“来来来,自己挑款式吧——今天姐姐请客,做完带你们去吃海底捞!”
货架上摆着一堆各式各样的美甲贴,白琰在后面抱着手臂,大款般走得慢条斯理。谭悦是第一个扑到柜台前的,几乎被里面的款式亮瞎了眼。
“这也太贵了吧,你们成年人花钱都这么奢侈的吗?”
白琰一摊手就把她脑袋摁了下去,紧贴着玻璃柜面,“关你屁事儿——你一个准备考大学的高中生跑来凑什么热闹?”
谭悦刚刚期末考试结束,舅妈给她报了个补习班,一共二十个课时,就在洋城市内,假期继续再教育,所以她基本可以告别回老家了。
谭悦:“学校又没说不让做指甲……”
美甲店还兼做纹眉修容,艾笑正对着价格表研究,白琰一伸手搭在了她肩上。
“干嘛,想修容呀?也行呀,一套做完就当我送你生日礼物了。”
她忙说免了,“我怕疼,怕得要命,脸上动东西就算打麻药也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店员在边上一路跟着,闻言笑起来,“我们这边都是最新的技术,不会痛的。”
谭悦厚着脸皮探出脑袋,星星眼:“那我想……”
白琰:“不,你不想。”
“……”
店员挑了几瓶指甲油对比着她的皮肤选颜色,这也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除了干本行工作居然还有给人看手相的特殊爱好,把艾笑的手一翻过来,便大惊小怪地扯淡:“哎呀,您这个婚姻线长得真好啊。”
她顺着纹路比划,啧啧说:“看线条多流畅,肯定择偶顺利,旺夫还多财……小姐姐结婚了吗?”
艾笑被她说得,转过自己的手,谭悦便好奇道:“哪条是婚姻线?怎么看的,给我瞅瞅呗?”
可能是难得有客人欣赏自己的副业,店员小姑娘当场丢下工具,兴高采烈地传播起封建迷信来。
“先把手拢着,对对就这样——看着啊,靠近小拇指的就是婚姻线,线条清晰不断截儿代表旺夫,婚姻长久,百年好合;大拇指旁边最长的这条是生命线,线条越长人的生命力就越顽强;还有中间……”
她讲得太神了,都不带喘气儿的,艾笑不由自主地照着朝手上划道道——幸好她不短命,不过事业线断断续续,据说是坦途坎坷的意思……还真有一点准啊!
白琰对迷信没兴趣,忽然凑过来问:“诶诶——”
艾笑:“干嘛?”
她笑得别有深意:“林现生日送你什么啊?”
送她一个春节守活寡。
哎,不行,警嫂要表现出大公无私的淡定。
艾笑于是高深莫测地瞥了一眼:“不能告诉你。”
后者鄙夷地啧声说:“酸臭。”
没办法。
不是她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