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下完电梯了吗?居然都传到小杨耳朵里了。她看向小杨说:“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弄来汪瞪昨晚录制的节目,让我瞧瞧!”
“这事儿难不倒我,我跟那帮人熟着呢,马上就给您去弄啊,一笙姐您等着!”小杨说着,跑出去干活了。
程一笙心想,要是电视台里的人都跟小杨那般可爱,该多好啊!
小杨就是因为麻利所以才被给了和一笙,别看人家年纪不大,可办事能力却不错,没过多长时间,汪盼的首录节目,就给找来了。要知道电视台录制的节目,都是保密的,如果节目还没播,就给流到了网上,结果有多麻烦不言而喻,轻则节目是白录了,重则可能还要被告。可见小杨能弄到这节目来,就是一种本事!
程一笙仔细地看汪盼的节目,且不说节目是否新颖,就说节目质量,一看便是出自阿桩之手,这节目虽然不一定一炮而红,但在台里能够有个一席之地,这是没问题了。对于汪盼来讲,这应该算是保住了自己留在电视台的资格。
压力!
最近新鲜的血液不断注入,程一笙感受到了压力。这一行本就是竞争激烈的一行,不管你手段是否入流,只要你能安稳地呆在这里,那就是本事!
这么大的压力,程一笙能不努力工作吗?
其实她完全不用这么紧张,毕竟有殷家在,换谁也不可能换掉她。只不过她从未想用殷家来保住自己的事业,她一向都只让自己有近忧而没有远虑!
尊晟!
刘志川匆匆走进殷权的办公室,低声说道:“殷总,可靠消息,莫氏的新配方已经批了下来,准备投产了,相信莫氏会马上放出广告!”
“让你们一直跟踪,知道莫氏什么原料进的多?”殷权头都没抬,似乎连想都没想便扔出这么一句。
“殷总,已经查出来了,里面一种来源不算广泛的成分,莫氏下了大量的订单,这种成分是做药跟做保健品里面用到的!”刘志川说道。
“把那东西全买来!”殷权此时表现出一种财大气粗的气势来。
刘志川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殷总,我们又不做药,买这些东西来,一点用处都没有!”如果说钢材这种常用品还能搁着等价格上涨时出手,这药的原材料,一点用都没有啊!放久了又会失去其价值。
“谁说没用?捐了,捐给非洲那边。非洲的项目不是时常受阻吗?捐了这些东西,多开发几块地,想必对方十分乐意!”殷权略抬头,瞥他一眼。
刘志川听到“非洲”二字,本能地抖了一下,不过他还是让殷权的好计给激得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地说:“殷总,您真是太厉害了!我太崇拜您了,我一定多跟您学习!”
拍马屁是刘志川擅于且乐于做的,他本着抢时机、找机会拍马屁,一定要将马屁拍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殷权唇边划过一抹讥讽的笑,看着他说:“我看你还是先跟钟石学习学习吧,如果不是钟石不懂商业,我早让他取代你了!钟石做人比你强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钟石?那个大老粗?刘志川打心眼里看不起的那个只能当保镖的男人?虽然刘志川跟钟石关系不错,但刘志川的背景还是在钟石面前有一种优越感,现在殷总说什么都不懂的钟石比他强,这可让他意外又不爱听。
殷权可没时间跟他在这儿浪费,说完后,又说道:“别忘了莫氏广告出来后,那批原料再大范围买进,先谈好,让对方不要跟莫氏打草惊蛇!好了,没事出去吧!”
违约金可远不如广告投放费,这次莫氏估计又要赔一笔了,这笔还不小!殷权勾起唇,叫你莫习凛总是跟我找麻烦?这事儿咱们完不了,我是以牙还牙!
刘志川回过神,想起自己还没汇报完的事,立刻又说道:“对了殷总,r市的官司已经打完,对方以最高额度赔付违约金,其余一切进展顺利,何总监已经动身往回走了。殷总,您打算定在哪个日子开业?”
刘志川脑里开始想他查出来的几个适合开业的黄道吉日。
“一笙下次去r市录节目是什么时候?你去把一笙的日程表看一下,然后安排在那几天就行!”殷权早已想好。
“啊?”这是不是太儿戏了?连日子也不看?殷总敢情您这购物中心开业也是顺便的?
刘志川不知道,殷权开这购物中心就是顺便的,因为他老婆要经常在这边录节目,他陪着来了不能没事干吧!既然购物中心是顺便开的,那购物中心的开业日期,顺便来安排,也不稀奇吧!
“还有事?”殷权看刘志川张着个大罪,十分嫌恶地说:“别总在我面前露出这种白痴的表情,没事就快忙去吧!”
刘志川立刻闭上嘴,灰溜溜地走了,再呆下去就是找不自在了!
刘志川一般在不如他的人面前,总是装的跟社会精英一般,但是在比他强大不是一点半点的殷权面前,就像傻子一样了。其实开始他也不是这样的,但是久而久之,殷权这位总不按常理出牌的老板把刘志川认为该如何做生意的思维彻底打乱,他觉得比如像殷总这样拿生意当儿戏的老板,应该做不成生意的,偏偏殷总的生意比谁做的都大,这让他的思维越来越混乱,又跟殷权的思维接不上轨,于是乎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刘志川出去后,越想殷总的话越别扭,怎么他就不如钟石了?他怎么连钟石都不如了?刘志川决定问个清楚,于是他先拿出手机给钟石打电话,“喂,兄弟,干嘛呢?”
“干活呢!”钟石挑了挑眉。
“晚上喝酒,我请你!”刘志川道。
“又有烦心事了?”钟石咧开嘴,露出两排整洁的白牙。
“可不是,晚上再说!”
快下班的时候,程一笙被薛岐渊叫到办公室。
薛岐渊看样子也准备下班了,桌上已经收拾干净,他则立在窗边看夕阳。
程一笙进门后,他转过身,逆光中,他的脸显得晦涩不明,他的手放在椅子背上,却没有拉开,而是就那样站着说:“程一笙,你何苦为难一个新人?”
“新人?你指季忧忧?”程一笙挑了眉,双臂环胸,摆出一副不妥协的架势。
“是啊,现在台里上下都知道季忧忧没什么太大后台,甚至还不如你,她的日子不好过了,你高兴了?”薛岐渊一副质问的语气。
“甚至还不如我?”程一笙重复他的话,她轻轻地笑了一下,说道:“薛台,你从台里找个背景比我强的主持人看看?”她真不喜欢这样说话,不过薛岐渊的话也太气人。
“程一笙,以前我记得,你是不喜欢踩低新人的,怎么现在变了?”薛岐渊问。
程一笙干脆几步走到他桌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道:“我还真不喜欢踩新人。我没变,不过那个季忧忧,一进电视台就想利用我。且不说她涮了我弟一把,以前就想利用我进电视台这旧仇。单就这次的事儿,如果我真想踩她,大可以把她怎样以不堪的方式进来的事说出来。我没那样做,只是单单自保一下,不让她利用我,这样有错?难道薛台你喜欢被人利用?”
“你知道季忧忧的背景了?”薛岐渊没有回答她,而是问了这么一句。
“这有何难?”程一笙轻轻扯了唇,看向他说:“薛台,我劝您别对这个季忧忧投入太高的期望,当初方凝只是因为误会都差点毁了容,季忧忧的下场肯定好不了,依孙太太的性格,就算季忧忧出名了,将来主持生涯也要断送掉!”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现在季忧忧一定要出名!”薛岐渊说道。
程一笙忍不住嗤笑,“薛台,您现在为了台收益,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这跟你没关系,我只是希望以后你不要再为难她。至于季忧忧,我自然会跟她说明白,不再让她招惹你!”薛岐渊做了结束语。
程一笙站起身,说道:“这样更好。我是不屑于用自己的手,她不惹我,我自然不会再为难她!”程一笙说罢,转身快步离开。
一阵悲哀弥漫心底,她跟薛岐渊的关系时好时坏,她希望两人能够和平相处的,就算回不到过去那样互相扶持,哪怕是互不干扰也行啊。现在为了一个情妇,一个新人,薛岐渊就这么对她,她在台里的地位,能这样被他随意轻贱吗?还有这个季忧忧,以为有了孙老板这个后台,就能跟她在台里一较高下了?她真是不屑于出手,她等着看季忧忧爬的多高,跌得多狠!
程一笙走出电视台,面色并不那么好看,她微微低着头,一直走到车子前,钟石拉开车门,程一笙坐上车,在看到殷权的刹那,她突然就豁然开朗了。
难过什么呢?其余的都是浮云,什么薛岐渊、什么季忧忧,她为什么要把那些人放在心上?对她最重要的,只有面前的这个男人!
瞬间,她就想明白了,心里那块重重的石头落下来,她亲热地搂住殷权的脖子,甜甜地叫:“老公,你来了!”
刚才殷权看她低着头走路,觉得可能有什么事让她心情不好了,现在又见她反常,因为昨天的事,她应该怪他的,总不至于是这样的表情。于是殷权的手自然地放在她的腰间,问她:“是不是工作不顺心?”
“我现在能有什么不顺心的?我问你,昨天把我累成那样,今天怎么补偿?”程一笙说着,在他腿上狠掐了一把,昨天的事儿,她还没忘呢。
殷权顿时放心了,这才是他老婆,他佯装思考,然后对她说:“那你今天也把我累成你昨天那样如何?”
程一笙瞪大眼睛,去掐他的脖子,“亏你说的出来,我非死你身上不可!”
殷权这脑子,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他满眼的桃色,向往地说:“真能有那天吗?”
“你个混蛋,气死我了!”程一笙变了脸,这是被欺负的又要开始作了。
殷权低声笑,将她揽进怀里,一副疼爱的语气,说道:“今天带你出去吃,好吃的,嗯?”
“什么好吃的?好吃还不能胖!”程一笙作了起来。
“你以为谁都跟我一样,能做出好吃又不胖的菜来?”殷权得意地说罢,在她腰间摸了摸说:“没有几两肉,不怕胖,在床上,我一手都能托起来!”
程一笙又变脸了,捂他嘴说:“殷权你就不能正经一些?”
殷权伸出舌头,在她的手心舔了一下,程一笙似是被电一般,就把手给缩了回来,一双美目,带怨地瞪着他。
他不由心情好极,哈哈大笑起来,抱着她说:“老婆,不欺负你了!”
程一笙也没什么精力跟他闹,暂时不和他计较,等她缓过来,再收拾他!
两人刚到饭店,钟石的手机就响了,他一看是刘志川,不由眉头微皱,走出去接了。
“兄弟,出来吧!”刘志川掐着时间,这个时候殷总跟太太应该到家了,钟石也腾出空来了。
“今天殷总和太太在外面吃,估计我回去不会早了!”钟石说道。
“啊?没听说呀!”刘志川苦恼。
钟石心想殷总是不是在外面吃饭,难道还要跟你汇报?他说道:“等我忙完给你打电话吧!”然后就挂了。
他回房间后,程一笙说:“钟石,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她觉得钟石老跟在自己身边,连自由时间都没有,进一步说,甚至谈个恋爱的时间都没有。
“太太,没事,是刘志川,无聊找我喝酒呢!”钟石解释道。他可不给刘志川背锅,实话实说。
程一笙面色微变,瞥了殷权一眼,没有说话。殷权看向钟石说:“好了,你出去守着吧!”他知道刘志川找钟石大概是学习为目的,不过这倒霉的,打电话不是时机,原本一笙都忘了那次的事,看样子,这是要想起来了。
果真,程一笙看向殷权质问,“刘志川不是去非洲了吗?怎么还在n市?”
殷权没办法,只好说:“哦,他工作还没交接完!”
程一笙本来就被殷权气得够呛,现在又来了个添堵的刘志川,她脸色不好看地说:“反正我近期不想见到刘志川,你记着千万别让我看见她!”她想起刘志川那暧昧的目光就堵心。
“你放心,我记得呢!”殷权轻声哄道。
“记得你还不让他赶紧走,他惹了你你就让他马上动身,惹了我你就另一种政策,我看你是不拿我当回事儿!”程一笙哼道。
殷权脸色大变,这可是很严重的问题,他二话不说,拿起手机就给刘志川打了过去。
刘志川见到殷总的来电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现在殷总不是应该跟太太吃饭呢?怎么想起来给他打电话呢?不会在太太面前提起她了吧!他战战兢兢地就接了,小心翼翼地说:“殷总!”
殷权也想让刘志川死个明白,于是先跟他暗示道:“我听说你晚上跟钟石要一起吃饭?我看这饭不用吃了,你现在马上订机票去非洲……”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刘志川哀嚎了一声,大叫,“殷总,我心脏不好,您别吓我啊!”
“瞧你那点出息,捐药原料的事,你亲自去谈,现在就过去谈!”殷权不由想笑,去非洲多大点事儿,至于把刘志川吓成这样吗?
刘志川这是没去过,他要是去过,没准还真就不怕了。完全是被钟石给吓出来的。
“殷总……”刘志川想求饶。
殷权立刻打断他的话说:“把这件事办好,你还有回来的可能,否则别想回来了,再跟我讲条件,就在那儿娶妻生子,过完下半生吧!”
“殷总,我还有老母……”
“我可以把你老母也送过去,机票公司报了!”殷权毫不客气地说。
“不,不,殷总我现在就过去!”刘志川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家老母过去,否则他就真的回不来,在那儿安家了。
他一定把事情办好,争取早日回来。不过这个钟石气死他了,他打电话过去,骂钟石。
钟石接了电话说:“兄弟,忙完了我给你打电话,咱们再喝酒去!”
“喝个屁,老子现在订机票,马上飞非洲,没得通融!”刘志川气呼呼地说。
钟石惊讶地问:“怎么突然去非洲?”
“还不是因为你,在太太面前提起我,让太太想起我来,怎么还不去非洲?”刘志川说罢,恨恨地说:“钟石,我恨死你了,我要是死于非命,做鬼我都不饶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