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2)

富贵小财神 笙落落 2262 字 6天前

要不是宝灯扯着他的袖子,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谢顶张丢出去。

院长很为难,劝道:“有我们合照还不够吗?”

谢顶张迫于沈铮的威势,支支吾吾不敢讲话。

随后开口的,是宝灯。

对于谢顶张对于要求,宝灯不仅没生气,还露出了笑容:“谢谢张老板给孤儿院捐款,我同意合照。哦,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云城的校草,知名度也很高,不如合照也带上他吧?”

院长和沈铮疑惑了。这是什么操作?

大概是宝灯的脾气太好,谢顶张顺着杆子往上爬,又膨胀起来:“哈哈,还是小姑娘你识时务啊!行,就带上你所谓的大校草吧!”

沈铮虽然不解,但他觉得,宝灯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他默许了宝灯的行为。

最过意不去的是院长。本来是邀请宝灯他们来看联欢会,结果遇到了这么个糟心的捐款人。

有些事,他迫于职业操守,不能和宝灯说。张老板也是吃准了他这点,总让院长吃哑巴亏。

安排好孩子们,宝灯扶着院长的胳膊往台上走,柔声宽慰他:“您别因为这事烦心,会解决的。”

院长苦笑了一下。怎么解决?很多时候,他们弱者就是没有反抗权的。

孩子们按照个头站了两排,谢顶张捐款两万后,左边站着宝灯沈铮,右边站着院长。等院长致辞感谢后,他也不是刚刚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满目的痛心疾首,表达了他对孩子们的同情,和殷切期盼。

之后便是漫长的照相时间。一张不够,他还要单独与孩子们拍照,小萝卜丁们被他搂在怀里,表情僵硬。

谢顶张明显很不满意,是宝灯站出来,做孩子们的思想工作,让他们开心了些。

最后不少好心人看不下去了,让谢顶张拍几张就行了。

说话声音最大的,是一个叫郎子坤的人。和张老板的西装革履不同,这男人穿着国产运动鞋,衣服也是几百块一套的休闲装,小平头,看着大概三四十岁。

谢顶张嗤了一声,眼中流露出对郎子坤的鄙夷。一个不怎么捐款,就平常来孤儿院做做义工的小老板,还敢对自己指手画脚的。

不过碍于面子,谢顶张还是放开了他的咸猪手。

他扬长离开后,有个小女孩儿扑到郎子坤怀中,难过了许久。

郎子坤早年离异,本来有个女儿,后来也生病去世了。他一直想领养一个孩子,可惜不符合领养条件,加上他小本生意,手头也没有大额的现金,不能像其他老板一样,几万几万地捐款。

但他时常来做义工,照顾小朋友,整个孤儿院上下都叫他郎叔叔,很喜欢他。

被他抱着的女孩子叫小豆子,是最爱粘着郎子坤的孩子。

此时,小豆子委屈巴巴地在郎子坤怀里抹眼泪,哽咽着问:“郎叔叔,我们不要他的捐款了行不行,每次他捐钱,我们都要被迫和他拍照,我觉得他一点儿也不喜欢我们。”

站在孤儿院的立场上,郎子坤也有苦难言。抱着小豆子,红了眼圈:“辛苦你们了。”

好好的联欢会,因为谢顶张,孩子们都不怎么开心,好在演出顺利完成了。

沈铮送宝灯回去的路上,察觉宝灯心情不善,犹豫半晌,才强压着心疼开口:“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被捐款的人逼着,做不喜欢的事情?当他看到孩子们强颜欢笑时,真的很难控制自己,不去想宝灯的经历。

她受了很多苦吧?

宝灯靠在座椅上,小手捏着安全带,一下下轻轻地拽着:“都不怎么记得了。”其实原主小时候,捐款的人比现在少很多,孩子们常年吃不饱,如果有人肯捐钱,管他拍照还是说感谢的话,他们都愿意做。

她又说:“总不能收了人家的钱,还要人家顾及我们的自尊心,世界上没这等好事。”

似乎很有“自知之明”,却听的沈铮格外心疼。

他想说,不是这样的。就算是孤儿,也应该得到相应的尊重。

他还想给宝灯一个拥抱,和她说一声,这么多年,你也辛苦了。

快下车时,宝灯悠悠地说了句,让沈铮不怎么理解的话:“只要是真心捐赠,我们都会感恩,但冒牌的好心人,不配踩着我们的自尊心上位。”

等宝灯上了楼,沈铮见她的窗户亮起来,才驱车离开。路上,他拨了一个电话:“帮我查一个人。”

宝灯开灯后,也打了一个电话:“喂?是王记者吗?您前几天不是说,想做个孤儿院的专题吗?我建议您……”

元宵节之后,到开学这段时间,宝灯坚守在送餐岗位上。

她没回孤儿院,甚至没和院长联系,而是静静等待着一条新闻。

报道出来那天,她浏览了一遍,满意地想,那位王记者没辜负她的期待。

事情得从元宵节过后说起。王记者在征得了有关部门的同意后,暗中拍摄了一期纪录片,连孤儿院的院长和孩子们都不晓得这件事。

因为保密,画面拍摄得非常真实。

近年来,福利和公益是热门话题。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院长那么善良,他们拿到了捐款后,也不会善待孩子们。

这个时候,就需要明察暗访,靠媒体披露事实。

王记者猜测,或许会拍到虐童等不好的画面,可孤儿院的氛围融洽,院长和护工们,都很照顾这些孩子,努力维护着他们的身心健康。

真正让他意外的是,是拍到的几个“好心人”。最典型的便是谢顶张。

元宵节那天,他不是捐了两万块吗?结果第二天他就找上门,说公司需要周转,他只能捐两百块,剩下的钱都得拿回去。

人家前脚刚捐的钱,院长虽然心里犯膈应,也不能留。只是在还钱时,院长诚恳地说:“您前几次捐钱,都是刚捐就取走了,希望您下次捐钱,可以三思。”

谢顶张愤愤地说:“我这不是有急事要用钱吗!不然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两万块?再说了,我这也不是出尔反尔,我还给你留了二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