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继妹,就算当了保镳,也是这么自信的让人讨厌。
平心而论,白彤在自己身边打点得很好,她替自己过滤菜单、搬运行李,又做了很多杂事。她似乎跟这间饭店经理很熟,无论是去餐厅用餐还是客房服务,自己总能优先。
一个男画家不小心打翻红酒,泼到了白珺的裙襬上。
白彤见状,赶紧上前拿起纸巾处理,男画家不断的道歉,白珺温柔的说没关系。
“请您先换身衣服,沾到红酒要特别处理。”白彤低声说道。
“好。”白珺自然的朝白彤伸出手,那姿态宛如女王般,要白彤牵着她起来。
白彤顿了一下,伸手把她扶起来往一旁的内室走去。
门一关上,白珺的脸就垮了下来,啐骂一口。
“还有半小时您要上台致词。”白彤提醒道。
“知道了!别催!”白珺口气恶劣。“故意泼红酒想看我出糗,这些人真够无耻。”
白彤没答话,白珺转头看她一脸平静,忍不住问道:“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她说。“只是想提醒您注意时间。”
白珺冷笑一声,走到一旁的行动衣架上挑着礼服,貌似无意的问:“朗雅洺跟你什么关系?”
白彤垂下眸,平静回答:“无论什么关系,以后也会是你们俩有关系。”
“说得好。”白珺拿了一件酒红色的小礼服走到白彤面前,上扬嘴角。“奖励你,等等跟我一起进去。”
“不用了,我在场外待命。”白彤淡然回应。“我现在上班,这是代表公司形象的制服。”
“我用海莉小姐的名字带你进去,你的公司形象会加分,还可以在你们官网官微上宣传,这是正面行销。”白珺笑道。“我以为你懂得把握机会。”
白彤皱了眉头,沉声询问:“什么意思?”
白珺把礼服抛到她身上,语气淡然:“爸爸今天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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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到了父亲,脸色有些苍白,双颊凹陷,挽着母亲与其他外国人说着话。
白珺一身白色露背的晚礼服,显得高雅脱俗,而她身边的白彤穿着酒红色的露颈肩小礼服,踩着黑色高跟,比起白珺来说高了一个头。
但尴尬的是,全场的女性都选择浅色的礼服,唯独她选的暗色。
而这颜色跟地毯与床帘的颜色几乎一样。
白珺站在白彤身边,就显得气质更加出众,显眼多了。
“故意的。”远在角落的顾凉淡淡的说,她的丈夫李格菲微微一瞥,也看到了这个情景。
“心机真重,这两人有过节?”
“我想到的过节,大概是她把《贵妃戏猫》这幅画弄得更好,几个国外知名的艺术杂志跟网站都特别介绍。”顾凉淡然说道。“但实际上并非是作者的功力,而是修复者的画龙点睛。”
“她叫什么名字?”
“psyche,中文名白彤,泰安保全的勤务部副组长,挺上进的一个人,跟我一样是有武术底子的保镳,说不定还能制服你。”顾凉说。
“跟你不一样,谁能跟你比。”李格菲弯下身,微微一笑。“这世界上只有你能制服我。”
白珺带白彤来到父母面前,父亲看到白彤,眼睛亮了,而母亲则僵了笑容。
“海莉,你干什么?”母亲压低声音,不悦低斥。
“她是我这次请来的保镳,做得很好,刚刚她主动跟我提想要一起看展,我觉得挺好的,就带她一起进来了。”白珺微笑回应。
母亲转头看了白彤,冷漠的说:“你们保全公司的规矩是这样?想要打广告的手法也太拙劣了。”
“妈,你不要误会人家,是我同意的。”
“我说你怎么就这么缺心眼,看不出来人家在利用你吗?”母亲瞪了一眼白珺,回头又说:“不过就是想要宣传?行,我找人来给你拍。”
“不用了夫人。”白彤淡淡地说,眼睛看着父亲几秒。“只要雇主安全就好,我去旁边候着就行。”
母亲皮笑肉不笑:“别假惺惺了,你想什么我知道,赶紧拍一拍走人。”
展场的摄影师见到白珺扬起了手,拍了几张,白彤转身要离开,便听到母亲冷漠的对白珺说:“她已经不是我们家的人,你下次不要这么好心。”
“妈,无论如何她是我妹妹,一家人有什么误会,都过了这么久了,也该说开了。”白珺握住母亲的手。
此时莫兰森先生走了过来,见到白彤便走上前:“夫人,我正巧要去见个朋友,他与eugene在英国也认识。”
白彤有点尴尬想把莫兰森先生带走,却没想到这句话给母亲听了去,她语带嘲讽地问:“什么夫人?你结婚了?”
白珺见状,露出关心的样子,刻意用英文问:“你结婚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这位是……?”莫兰森先生礼貌询问。
“我是她的朋友,最近疏于往来不知道她结婚了。”白珺抢话。
“她是eugene的夫人,我们是修画的时候认识的。”
这句话一出,白珺脸色瞬间黯了下来,错愕的看着白彤:“eugene?朗雅洺?”
周围逐渐有人开始议论纷纷,eugene不是才在英国跟海莉小姐约会吗?这回怎么凭空冒出一个夫人?
“先生,您应该是被骗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母亲义正词严。“她本身不是收藏家也不是画家,只是个擅长藉由职务之便攀关系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