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投靠了五哥,那保立太子的丞相呢?他是什么态度?我忽然想起不久前去相府,柏相和柏屿的争执。难道那个时候,柏相就知道他投靠了五哥,所以才怒不可遏?
无从得知,我只觉得头疼。也再没兴致去探访柏清,早早回了府。
俞易言问我,无论谁主天下,我都是长公主,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人人皆道皇家无情,的确。可若是皇兄不做皇帝,天下哪还有他的容身之所?就算五哥会放过他,五哥的臣属会同意?父皇百年之后,跟我血脉最亲的,就是皇兄了。
纵然他跟我们之前隔了那么大的隔阂,纵然这几年他冷落我对我不闻不问,他依然是我皇兄,是那个会为我扛事会给我解围的太子哥哥。
唉,我没有柏清那样的智慧,还要在意这么多,活的心累。
我对秋分道,“你清点一下我的库房,回头告诉我,不准问做什么。”
秋分很聪明,立刻去办了,我朝寒露招手,“飞鹰好像有点饿了,你去喂一下,我去一下苏行止的书房。”
寒露奇怪,“去驸马书房做什么?”
“补脑子!”
不是说书尤药也,善读可以医愚么?我去找几本书翻翻,看看能不能治治脑子。
他现在不在家,拿他几本书应该不计较的吧。
我记得以前苏行止还是太子伴读时,太傅罚他抄书,约摸就是《六韬》之类的,我先拿一本《六韬》看看。
刚走到书房门口,就见围了几个人,其中一个看着一点也不像苏府的护院,不认识我似的,伸手拦住我,面无表情:“我家主子和苏公子商议要事,闲杂人等,勿要靠近。”
苏行止在家?他不是去了官署吗?我不由疑惑,“你家主子?你家主子是谁?”
我刚问完,侍卫还没回答我,就见里头走来两人,其中一人当先而出,身形很是眼熟。
待我看清那人,不由一阵严寒。
五哥!
两人举止十分和气,后面那人言笑晏晏,不是苏行止又是谁?
他二人见了我俱是一惊,苏行止也很惊讶:“阿翎,你怎么回来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你不在官署,在家招待客人呐?”我冷冷讥讽他,“还专挑我出门的时候?”
五哥萧昱眼神在我俩之间转了转,笑道:“明璋,五哥今天……”
“五哥,下次来不用这么遮掩,也让妹妹招待招待,反正我一个深闺女子,怎么也威胁不了你的……”我说着说着,眼泪就不争气掉了下来。
我不想叫他们瞧见我的不堪,一咬牙转身跑了出去。
“阿翎,阿翎!”苏行止在后面喊了我几声,我权当没听见。
路这么远,绊脚石那么多,跑回来的时候还被园子里的树枝绊倒,跌了个灰头土脸。
我恨恨地拔起那绊倒的虬枝,嚎啕大哭:“连你也欺负我,连你也要欺负我!”
作者有话要说: 真不是我不更这几天电脑都不在身边,写的存稿在电脑里,我也没办法啊,呜呜呜
☆、和离
锤了几下地,我颤巍巍爬了起来。
果然人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不过摔了一跤,竟然扭到了脚,我又跌回地上。
“混账苏行止,混账苏行止!混账……”我狠狠地骂,反正他也听不见。骂了几声,觉得出了口气,拍拍身上的土。这样灰头土脸的实在太没志气了,还是爬起来再说。
“阿翎!”
苏行止的声音飘了过来,他远远看见我,惊讶地张了张嘴,不过什么也没说,赶过来扶我:“怎么跌倒了?”
我恶狠狠拍打开他的手,讽刺道:“你不去陪你未来的主子,来找我做什么?”
苏行止叹了口气,“阿翎,你听我解释。”
“不是听你解释,是听你找借口吧。”我没好气道,“你要扶持谁是你的自由,我算什么,我不过是一个不得志的公主罢了。”
“阿翎!”他很无奈,扶起我说:“咱先起来好吗。”
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脾气,就赖在地上了,任凭苏行止只在一旁好说歹说也不肯爬起来,苏行止生气了:“你起不起来?”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理都没理他。
“好,好。”苏行止双手叉腰,俯视着我,突然哼了一声,伸手把我扛了起来。我被他扛在肩上,吓得尖叫:“苏行止你个混蛋,你放我下来!”
他也跟我之前一样,理都不理我,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扛进了院子。
他把我丢到软榻上,转身寻找东西,我看他来意不善,警惕的往后退了退:“你干什么?”
他转过身,亮出手里的湿毛巾,无奈道:“给你擦脸,你看看你像个花猫一样。”
我才不信他会有这等好心,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看他,苏行止伸出两只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听话。”
他迫使我看向他,他捧着我的脸,仔细得如同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他的眼神清亮,脸色严肃,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了。
“苏行止,”我喊了他一声,静静道:“你是不是真的投靠了五哥?”
他擦脸的手一顿,挑眉看我:“那你希望还是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