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沉默的尴尬被口罩削弱了几分,沉易安前所未有得感激这阻碍她呼吸得一层布。
到了地方,她找准时机,骆远刚一停稳车就开口,声音柔软又坚定:“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骆远没说什么,大概是接人心切,熄了火钥匙都没拔就关上车门走了。
沉易安心烦气躁的推开车门,下车站在车边等着。
他们出来的很快。
容曦身形高大,他们两年没见,她已经能很好的认出他,一眼就看到他。
他脸上没有笑容,薄薄的嘴唇显得苍白,抿出一道略显锋利的弧度。容曦是注重外表的人,入了狱,发型被改成了统一的平头,竟然也称他。他有一张那样漂亮的轮廓,棱角分明。
沉易安看着他和骆远不紧不慢的朝自己走来,她不确定他究竟有没有看到她,究竟是不是想见她。
因为他从始至终没有直视前方,偏过头去跟骆远交代着什么。
是交代而不是交谈,他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倨傲。
“烟。”
只有几步之遥了,沉易安终于听清了容曦的话。沙哑暗沉的声线,他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朝向骆远。
“抽什么烟曦哥,”骆远像是有意淡化此情此景应有的尴尬,掏出口罩,笑嘻嘻地说:“有这个,凑合着用吧。流感都满城了。”
“操。”容曦没什么表情的低低骂了一句。
他们终于面对面了,两年了,又一次离的这样近,只隔了一辆车的距离。
沉易安还在不知所措,容曦已经转过头来直视着她。
他有一双特殊少年的湿润黝黑的眼睛,眼神是进了监狱也影响不了的干净纯粹。
“你瘦了,易安。”
他笑着说。真是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