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你兄长,别说的那么难听。”
慕容叡眸光闪烁了下,他俯身下来,在她耳边道,“谁是我兄长!我自小到大就没和他见过一面!算的上是甚么兄长,如果他真的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我倒是还会对他高看一眼,可是他竟然做了俘虏,做了俘虏也就罢了,还变成了奴仆。”
慕容叡说着自己忍不住笑出来,那笑声里没有半点笑意,反而是慢慢的冷。
“你说说看,他没尽到半点兄长的职责,反而把他自己折腾成了那样,我还怎么把他当做亲兄长看待。”
明姝喉咙一紧,慕容叡说完那些话,嘴唇贴着她的耳朵,“一个窝囊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就只有爷娘才把他当做宝看。在别人看来,他根本就没甚么用。”
说完,心里的一口恶气好像发出来了,他抬起头来,“你告诉我,你心里头到底装着谁?”
他的指尖戳了戳柔软的地方。
明姝的呼吸因为他这个动作乱了下,她别过头去,不去和他目光相交。可是慕容叡却不会轻易放过她,伸手强硬的把她的脑袋给转了回来。
“你问这个,不觉得很没趣吗?”明姝怒了。
慕容叡很是认真的点点头,“很有趣。”
明姝咬住唇,再也不肯说话了。慕容叡却还在逼问,“你告诉我。”
她的人曾经是他的,她的心他也要。她整个人都是他的,不分给别人一丝一毫。
他纠缠住她,手指在她身上徜徉。
她抓住他的手,“你就给你兄长留份颜面吧!”
慕容叡的面庞顿时黑到了底,“这么说来,你心里头竟然是装着他?”
明姝一愣,不知道慕容叡这话到底从何而来,然而她想要解释,他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慕容叡从她身上翻身而起,抓起放在一旁的刀。明姝吓了一大跳,不顾现在衣衫不整,坐起来就抓住他,“你要干甚么?”
慕容叡的目光上上下下在她身上逡巡,过了好会,他笑,“你觉得我要干甚么?”
他凑近了,“你真是好无情。”
明姝百口莫辩,不知道他这话到底从何而来。
慕容叡目光阴鸷,心胸气血翻涌,明姝怕他做傻事,拉住他的衣服不放,慕容叡把她手扯开,明姝手上劲道突然被撤去,一时收放不及,整个人都扑倒在床上。
“嫂嫂且等着,总有一天我连本带利的把我该要的都收回来。”
说完,他转身就走。明姝想要去追,可她才起来,慕容叡便没有了身影。胸腔里的心脏跳的砰砰,几乎要从喉咙眼里跳出来。
他到底误会了。
她坐了好会,起了的汗渐渐消散下去。她头脑冷下来,发现到现在为止,竟然还没有侍女过来。
刚才的动静也算不上小,侍女们也应该听到动静了。
明姝抓过衣服披在身上,往外面走。见到屏风外面,侍女们躺在地衣上,两眼紧闭。吓得明姝去探了探她们的鼻息,见只是昏睡过去了。
恐怕慕容叡进来之前做了什么手脚,不然也不会没人发现。
明姝狠了狠心,既然他误会了,那暂时别说。他都要娶妻了,分开了对两个人都好。
明姝躺了回去。
第二天所有人是被惊醒的。
慕容叡不见了。
慕容叡平常有清早起来练武的习惯,都是天不亮就起来,然后练一个时辰的武,再换衣服用早膳跟着慕容渊去衙署。
平常他起的比那些家仆都要早的多,但是这日,家仆都过来了,都还没有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后来瞧着天都大亮了,有人壮起胆子去推门,发现门内空无一人。
府内外都找遍了。都没有见到慕容叡的人,而且和慕容叡一同消失的,还有他之前从武周带来的兰洳。
慕容渊坐在堂上,面沉似水。刘氏坐在他身边,听下头的人回禀,“郎主,夫人,二郎君院子里头都轻点过了,发现有些衣物还有钱物不见了。”
慕容渊抬手就让家仆下去,他冷笑,“好一个臭小子,他跑了!”
慕容陟也在,他听到慕容叡跑了的事,很是吃了一惊,“二郎,怎么会?”
“怎么不会?”慕容渊反问,“知道把衣裳和钱都收拾带走,不是跑了是去哪里了?”
慕容渊焦头烂额,他看向刘氏,“之前二郎就没有半点征兆?”
刘氏被慕容渊看的心头有些发毛,“二郎那个脾气,你也知道,他可是喜怒不形于色,不管想甚么,都没摆在脸上的。”
说着,刘氏去瞅了明姝一眼。明姝犹自站在那儿发呆,没有见到。
慕容渊一把把床上矮桌上的壶杯全部扫落在地。
“冤孽!”
“一个两个都这样!”慕容渊大发雷霆,“这个比前个还不知所谓!”
慕容陟有些尴尬,却不能提前离开,只能坐在那儿听慕容渊发怒。
“二郎自小就是那个脾气,他想到外面走走,那就到外面走走。说不定在外面看腻了,也就回来了呢?”刘氏故作轻松道。
慕容渊一眼甩过去,刘氏直接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