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看得出来他的力气大得惊人,直接将女人的手腕捏得青紫。女人惊恐万状,崩溃地不断踢打和挣扎,双脚在地上磨出一道深刻的痕迹,她尖叫道:“救命,救命啊!“
男人们都躲得远远的,飞廉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直接拔出刀威胁道:“别乱来,放下她!”
司机却好像根本看不见他一样,自顾自往前走去。
女乘客这时候已经吓得发疯,抓住最后救命稻草一样对飞廉凄厉地惨叫:“救救我,我不去!我不去……求求你救我!”
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每个人都被震了一下。就见司机身体不动,头转了180度,回过来看向衣影——在他的后脑上上,已经多出了一个血窟窿。
衣影吹了吹枪|口的烟,放下手里的枪。面对众人的注视,他无辜道:“我有持枪证的。你们看。”他掏出了持枪证。
飞廉:“……”
所有人:“……”
司机的尸体已经倒了下去。女乘客从木然的状态当中陡然惊醒,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原地,瘫倒在不远处大口喘息。
墨镜男说:“既然有枪,为什么不一早就掏出来?”
衣影说:“自卫反击——他不动手,我不能动手的。”
墨镜男指着司机的尸体道:“你看看这个人,明显不是正常人类的样子!你还顾着什么自卫?!”
衣影点点头:“我是守法公民,不然会被大陆这边遣送回国的,下次再想签证过来就会变得很难。我是准备每两年来度假一次,不能有这个污点。”
墨镜男:“……”
全程听完的飞廉,内心是无比崩溃的:先生总是在正常的情景下表现的非常不正常,然后在不正常的情景下表现的无比正常——这到底是怎样一种调皮精神啊!求求你别秀了!!
墨镜男深吸一口气,还想说什么,注意力却一时被飞廉吸引了。
飞廉已经蹲在司机身边,伸手摸了一下脉搏——死透了。于是他将司机的遮阳帽摘下来,终于见到庐山真面目:一名普通的四十岁上下男子,皮肤粗糙黝黑,看起来饱经风霜。
正在飞廉准备进一步检查尸体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了吸气声。
所有人都看着一个方向,然后齐齐后退。
他们见到:又一个司机从前面的影子里走了出来。他的喉咙上,也有一个巨大的窟窿,在渗着血。
他的声音更低沉了,像胸腔里的回响:“跟我来。”
没人敢说话,都在竭力地后退,又好像生怕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就会被司机给盯上。
在突然安静的气氛里,衣影问:“你是他的双胞胎兄弟吗?“
飞廉:“……”
飞廉想冲上去捂住他的嘴——他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被这具尸体直接揍死吗?!
然而,司机并没有理会衣影,就像他刚才对飞廉的警告充耳不闻一样。
司机的目光,停留在女乘客的身上。他步履稳健地走过去——
女乘客嘶哑地惨叫了起来:“不要过来……别过来!”
慌乱中,她一把抓住了旁边的小胖子,将他往前推去:“救救我!”
小胖子被推了一个踉跄,倒在司机的面前,茫然抬起头来。
司机伸出来的手于是没有抓到女乘客,而是抓到了他。司机依然是平静的,说:“别怕,很快就结束了。”
小胖子直到被拖了两米远,才突然反应过来:“救命啊!救命啊!”
“砰”!
枪又响了。
司机应声倒地。
小胖子立刻麻溜地爬了起来,躲到了衣影的身后。
气氛变得异常凝重,飞廉上去摸了一下尸体,看了一下他的脸,说:“这个也死了……长得一模一样,还是说,他们是同一个人?”
他将两具尸体摆在一起,所有人都看了出来,确实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后出现的这名司机似乎伤势更严重一些,身上的血迹也更多。
一名学生颤抖着声音道:“过一会儿……会不会又出现一个?”
话音刚落,他们又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去哪里?”
第三个司机,从他们背后走了过来。
他站定在前两具尸体旁边,面无异色。他喉咙上的洞更大了,好像整个喉管都被切断,只有皮肉还在勉强连着。
他的声音更接近于气音,必须仔细地分辨才能明白他在说什么。他说:“别怕,很快的,这么方便的赚钱方法,别的地方都没的。”
这时候,一名学生突然尖叫了起来:“别抓我!我不会给你当替死鬼的!快滚开!”
原来是那名女乘客抓住了他的脚腕,自己试图躲在他后面。学生立刻将她推倒了,看上去还恨不得要踩她两脚:“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做了坏事,他死了还要来找你?!”
女乘客已经六神无主,环视着四周的人群:“救救我……救我……”
突然,她看到了衣影,眼神中多了一丝光彩:“快开枪啊,开枪打死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