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见五指的地道里,走在后面的徐敏和张文英在为前面的那行提心吊胆。
张文英说: “徐敏姐,那头儿不会有事吧?丛重可是个杀红了眼的魔鬼啊!”
徐敏说: “我也担心他出亊!还有他母亲。”
“那我们快赶上去吧!多一个人总比少一个人好。”
“不行!”徐敏说,“你忘了?警察和军人-样,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没有他传来的信号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此刻,在离徐敏和张文英大约五十多米的距离,那行一个人警惕地举着枪,背贴着洞壁,连呼吸也不能大声出地快速向前移步。他虽然不能眼观六路,但能耳听八方,鼻闻一路。可以想像,黒暗中他聚精会神,任凭各种声音钻进他的耳朵里,各种味道冲进他的鼻孔里。他的眼睛闪烁着,鼻翼煸动着。忽然,一股异味扑进他的鼻孔。
“咽味?”他不禁在心里惊叹道,“不错!这是硬装<<中华>>牌香烟的味道。”
中华香烟简称“中华”, 它以其独特的味道和魅力征服了消费者,赢得了中国第一品牌——国烟的美誉。
这时,那行下了肯定,犯罪嫌疑人从这里经过而且就在前面。
由于那行的母亲陈茶珍还在罪犯的手里,稍一不慎就会给母亲造成生命危险。他不能让母亲因他而死。母亲这一生太苦了,少年历经多种磨难,青年为警受伤,中年多病早退,老来又不幸丧夫。如今母亲盼儿子找媳妇,盼自已抱孙子……他不能让她啥也没盼到就死去。于是,他更加谨慎地向前移动。
现在,他已经走离徐敏和张文英很远了。他希望她俩很快赶上来。但转眼一想,又希望她俩不要赶上来。因为,在这狭窄的地道里,罪犯只要向他们开枪,一切不堪设想。
忽然,前面传来响动声,紧接着传来说话声。
“这么说,这条地道直通出口,而且非常安全?”
原来这是甘正林把他出了地道口观察到的情况向丛重汇报以后,丛重为了慎重起见再问甘正林。
甘正林说: “是的,十分钟不到就到了。只是出口在一片废墟中,估计那里原来是山寨的旧址,08年汶川大地震毁了它。寨子里的人后来搬进了国家新建的新居即现在的新山寨。我敢说,当地人没人知道那里有一条通往碉楼的千年地道。要知道的话,这地道不就成了当地人的摇钱树了,还能那么荒着?所以呀,那地方就一直没人过问,地震至今六七年了,还那么乱七八糟的。但有一点好处,非常清静。”
“没有看见有警察、警车或可疑的人走动?”丛重又问。
“没有。白天在碉楼看见的那警车密布丶警察到处都是的恐怖场面根本没有了。看见的是远处新寨的灯火阑珊,近处废墟的一片荒芜寂靜。我估计呀,警方认为我们逃走了,一时也抓不住我们了才不得不撤走的。再加上今天是大年三十,谁不想回家与家人团年呀?”
“你说的也许有一定道理。不过,据我对刑警的了解,像抓我这样的杀人犯警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那怕大年初一。”稍顿,丛重又说,“除非大爷二爷还在继续帮我。”
“啊对了,”甘正林说,“刚才在废墟处,我在朦胧中看见有一条小路穿过废墟,估计是灾后新修的,顺着那条路看去好像有-辆车停在路边上。哎,你先前说我们出去后有人接应,是不是就是那辆车呀?要是,那我们就赶快走吧,免得夜长梦多!”
丛重惊喜地:“你看清楚了,不会是警车吧?”
“不会。哪有警车单独-辆停在那里的?周围除了一棵树,啥也沒有。唉丛总,你刚才说的大爷二爷不是双规了吗?双规了还敢来帮我们呀?”
“我说过大爷二爷双规了吗?那两个只不过是龙云丰和华玉凤在符江县的后台而已。我丛重啥人呀?市里不找到县里去找?你呀,猪脑子!”
“那究竟是谁呀?”甘正林问。
“到时你就知道了。”丛重忽然不高兴地,“唉我说胖子,今天你的话怎么这么多呀?好像是警察査户口似的,难道你是警察?”
甘正林陪着笑脸说:“丛总,我都跟了你两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要是警察,98号别墅赵前新那事你早就……”
丛重说:“那好我问你,你知道赵前新那事发生以后,我为什么还能活到现在吗?”
“不知道。”
“告诉你,因为警界有保我的人。就是这个人把碉楼地道入口的示意图给了我。所以我在紧急关头安然无恙地逃出了碉楼活到现在。”
“谁,你是说是那行?他可是要抓你的刑警队长啊!”
“不要说了。”丛重说,“我这个人也许啥都不好,但我爱憎分明。爱我的人,帮我的人我是不会出卖的,不像你那三个叛徒哥们。要是他们死顶着不出卖我, 我也不会被警方逼到这个地步。”
“哎,其实李治中这三个混蛋也不是我的什么哥们, 只是在武馆认识而已。我把他介绍给你, 没想你竟然让他替你干了那么多坏事,最后还出卖了你我。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丛重说:“快走吧!要真是正如你说, 那行追上来了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