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桀点点头,眸光只是一瞥墙上的女子,便移开了眼睛,声音很淡,“二人初次见面时,女子女扮男装,二人一见如顾,称兄道弟,把酒言欢,但,二人皆是便装出行,所以谁也不知道谁的身份。”
云初眉宇微微紧了紧,又看墙上的女子,不知为何,心中突然莫来由的有些怅怅然,“这女子看似温婉可佳,可是眉骨风韧,身份不简单。”
景元桀点点头,“那女子正是姜国公主。”
“可是,我记得大晋朝建国之后,皇室宗祠的皇后是姓朱,所以……”
“这两人并未有一起。”
云初闻言,摇摇头,仿佛看到了结局般,“应该是这两人有一天知道了彼此的身份,然后,自此拼死相杀,各为其主……”
“不。”景元桀摇头,打断云初的话。
云初诧然抬头,“不是?”然后云初又看向墙壁上的女子,“难不成这女子改名姓了朱,又或者说,当了皇上的小三?”
“小……三?”景元桀眉宇微微拧了拧,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不是。”
“别说依你之说了,我曾看过一些公存的前人对始祖皇帝的古籍言说,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更莫要说,对待前朝那些人温水煮青蛙的手段,这样的人,难不成,为了这个姜国公主,拱手送城?”云初摆明不信。
“对。”景元桀却轻轻点头。
“对?”云初微微抬头看着景元桀,看着钻石璀璨光芒下,他愈加清透俊帅的容颜,声音,轻了轻,“你是说……大晋先帝,还真的要美人,不要江山。”
景元桀点头。
云初拍拍小心脏,随即黑亮的眸光凝看着景元桀,不太相信,“那……是姜国不同意?所以……”意思就是,如果当初这样拱手让城了,还有景家江山什么事儿。
云初唇瓣抿了抿,看着景元桀,没直说出来,可是情绪有达得很明确。
景元桀淡默不语。
云初看着景元桀,眸光轻动,一瞬明白过来,声音都有些深幽然,“我想,应该是姜国公主不同意,自来,能作帝王者,除了该有容人之量,也要有盘算人心之术,而姜国公主是个聪明的女子,自然看清了姜国皇上的心思,一旦,大晋始祖皇帝拱手退城,那他……”云初有些唏嘘,“他也会,身首异处。”
景元桀看着云初,没有否认,眸光里反而有光耀在闪,她总是将一切看得这般通透。
“那然后呢?”云初抬头,询问。
景元桀抚了抚衣袖,声音平静,“局势不稳,小国蠢蠢欲动终与姜国使计欲除大晋,而景氏……”景元桀声音依然很平静,就像在说着一个陌生人的故事,“始祖皇帝一蹶不振,群臣相跪,劝其出兵。”
对啊,敌动,我先动,大晋群臣不可能束手待毙。
“然后呢。”云初又问。
“姜国大皇子发兵,兵临城下,举势而攻,血染城池,姜国公主出现阻止,阴差阳错,姜国大皇子逝,姜国皇上大受打击,一病不起。”
“姜国大皇子?”
“姜国公主的亲哥哥,为姜国公主而死。”景元桀道,“姜国皇上膝下只这一子一女。”
“所以,姜国公主不得不背负姜国的使命……”云初声音不自觉的也有些叹息,“所以,这两人是注定不能在一起了。”
“还有……”景元桀说了两个字之后,突然又静默下来。
云初见景元桀又不说了,当即抬头看向景元桀,“还有什么?”
“抛砖引玉,瓮中捉鳖。”景元桀只说了八个字,便不再说了。
云初却觉得不对劲,当下一把拉着景元桀的衣袖,“几个意思?”这些事情,比皇室的秘辛还要秘辛,她自然是查不到的。
“始祖皇帝,从来不会为任何儿女情长牵动。”景元桀级缓转身,看着云初,一字一句,面色这一瞬,似都有了微微霜雪。
云初却有些懵,随即立马懂了。
“靠,这剧情反转得……”云初上下扫一眼景元桀,“你这祖先真……没品……所谓的拱手让城,其实不过是他……”景元桀轻轻点头。
“呵呵……”云初是真呵呵了,突然双后环胸上下扫一眼景元桀,“所以,你这个祖先轻而易举夺得姜国,这演技与心计,不去拿奥斯卡都亏大发了。”说到最后,云初都有些为那姜国公主不值,原来,到头来,所有一切,都不过是进入了别人的棋局,成了一颗棋子。
“那姜国公主后来呢?”云初又问,直觉得估计结果不太好。
“死了。”景元桀很干脆。
“估计是气死的。”
“确实,大晋破城之时,雪花飞降,飞身,殉国。”景元桀很实诚,最二两个字,不知为什么,云初明显听出了景元桀一丝怅叹之意。
而且,虽然简单一句话,云初却可以想像出当时那悲绝伤情的场面。
这公主,也真太不划算了。
云初看向石壁上的女子,“也不知道姑祖皇帝到底有没有真的爱过她。”
景元桀没答话,只是眸光深了几分。
“你们姓景的真狠心。”云初却又道,看向景元桀的目光突然有些愤愤然。
景元桀眸光一怔,随即走过来轻轻拉住云初的手,“我不是始祖皇帝,你也不是姜国公主。”声音一贯平缓,却可以听出一丝焦急。
云初扬头,却是裂唇一笑,“当然,我相信你。”话落,便看向那石墙,很是疑惑,“不过,这墙上的画又是所刻呢。”
景元桀此时双手负后,也顺着云初的目光看着墙上的画像,声音有些浅,“据说,后来,一直没找到姜国公主的遗体,又说,姜国公主与一奇门异术异士交情极好,帮好掩了尸骨也不一定……”
“哎。”云初轻叹一口气,“怎么搞得跟花千骨似的,不过,这结局,想起来,却是比花千骨惨多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