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就是那匹漂亮的枣红马,说着严柏艺就真的要把糖画给收回去。
如欣有些着急的扯了扯乙儿的衣袖,乙儿愣了一下,觉得他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在严柏艺把糖画拿走之前伸手将糖画拿了过来。
刚刚才出炉的糖画还有一股子糖的香味,外面包了一层薄薄的白纸,乙儿好奇的撕开白纸,伸手碰了碰雀鸟的羽毛,果真和如欣说的一样是硬硬的!
真是厉害!
如欣一拿到心情很是激动,甚至手还有些微微的一抖,差点要抓不稳。
等到真的要开始吃的时候又不舍得了,这还是第一次有小郎君送她东西呢,珍惜的从上都下看了一遍又一遍。
乙儿看了一眼如欣,难道这个东西是要这么吃的吗?
研究了一会,还是伸出小舌头试探的舔了一下,是甜的,一入口就是浓浓的糖汁的香味,比她之前吃过的点心都要好吃。
大眼睛弯成了漂亮的弧度,冲着严柏艺道了声谢,严柏艺却没有向往常一样回她一个笑脸,而是侧过脸去没有理她。
严柏艺怎么也怪怪的?
原本严柏艺买糖画是为了看笑话,他才不信姜乙儿是真的对这些感兴趣,甚至还想着等会怎么嘲弄她,没想到她竟然露出了那么可爱的样子。
若是放在平日里,他应该早就大笑着让所有人都来看了吧,两个乡下丫头把个破糖画当宝贝。
可现在他瞬间失去了兴趣,摸了摸鼻子,马儿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跟在了马车的后面。
没一会乙儿的糖画已经咬了一半了,她才想起来,她现在已经在京城了,不用再跟着严柏艺了。
“童儿,我们去找叔父。”
小童本来有些抓耳挠腮的不知道怎么办,他总觉得这个姓严的肯定不会就这么让他们走了,还想着怎么提醒乙儿,就听到乙儿这么说。
赶紧点了点头,现在不管怎么说,先找到大人才是最重要的。
“停车。”
他们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热闹的市坊,到了一处相对安静的巷子口,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
严柏艺也跟了上来,“怎么停了?”
“这些日子,多谢照顾,现在到京城了,我们也该分开了。”乙儿朝着严柏艺行了一礼,她想的也挺简单的,她同意一同上路,现在到了目的地本来就应该分道扬镳了。
严柏艺握着缰绳的手一顿,“乙儿姑娘这就是准备过河拆桥了?”
乙儿有些听不明白,什么叫做过河拆桥,当初是他非要跟着她们上路的,现在又怎么称得上是拆呢。
“不是拆桥,是分道扬镳。”
“可是姑娘答应了我,要替我算卜,现在卜还没有算完,难道就准备这么一走了之?”
这样好像确实是不应该,乙儿点了点头,不过算卜结束就可以了的话,也不算什么难事。伸手从兜里掏出了铜钱,“你要算什么?”
“姑娘别急,算卜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只要请姑娘看上一眼即可。我想应该不耽误姑娘的时间吧。”
童儿在一边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也没能改变乙儿的心意。虽然她也很想快点见到叔父,可答应了的事情还是要做到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如欣坐在旁边衣角都扯皱了,她是又希望乙儿能早日见到顾大人,又不舍得那么快的离开严柏艺。
等到乙儿说出好字,才长出了一口气,这真是太好了。
严柏艺给阿大使了个颜色,马车又继续的往前走,童儿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这个严柏艺不是说自己是武馆的公子吗,他们的方向去的却是一条小巷,这边是京中最中心的地带,能在这边有宅子的都是达官贵人,少说也得正三品以上。
不是有钱还是没钱的问题,而是身份不对,根本就不敢往这待。
“乙儿姑娘,咱们这去的地方不对啊。”
乙儿好奇的看着童儿,“哪里不对?我们去严柏艺家里。”
童儿把刚刚心中想的重复了一遍,越说如欣的心就跳的越快,她早就这么觉得了,光看严柏艺的样子和平日行事,根本就不可能是个武馆馆主的儿子。
这话也就骗骗无知之人,可她的眼见也就在这里了,整个太原最大的官也就是孙勤和了,他才从四品,还是个地方官员。
结果童儿一说就是三品以上,她根本连想都不敢信,手中握着的糖画越发的显得可笑起来。
这样的人,哪里是她能肖想的,就好像是这个糖画永远的不被打开。
乙儿恍然大悟,就哦了一声,又继续的看着窗外。
“乙儿姑娘,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啊?”像如欣那样才是正常的表现啊,她怎么一点吃惊的感觉都没有啊。
“我早就知道了。”
严柏艺其他的东西她都没注意,只注意到他说话的方式和走路的习惯,别看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吊儿郎当的,但是坐姿永远都是笔挺的,还有很多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教养和气质。
这些东西是根本就掩盖不了的,她身边只有一个人,严柏艺的这些与他有些相似。
这个人就是叔父顾洵。
说明接触到这些的严柏艺,一定生活的环境就是与常人不同。
还不等童儿的挫败感袭来,马车就停了下来,只听到耳边传来阿大的一声到了。
布帘被掀开,马车停在大门口,门口有一对威风的石狮子,门前还有士兵在把守,顺着大门朝上看去,就看到匾额上两个大字“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