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陆适的脸色精彩纷呈,毛笔一沾可以作画。他轻轻咳了一声,按铃叫护士。

等了三四分钟护士才慢吞吞地进来,“什么事?”

陆适忍着脾气,说:“点滴好了。”

护士看了看,帮他拔出针头。

又等了一会儿,对面俩病友还在批判“脑残的驴友”,高南还没回来,陆适口渴的厉害,索性起床,拿起空的矿泉水瓶走出了病房。

雨势渐大,地上的尘埃被一阵阵卷起,从窗外望去,树枝都偏了个儿,医院大楼对面的商铺,有几家招牌灯都已经亮了起来,天色阴得像是五六点。

四人间病房里堆着几个包,两件印着“sr”标志的黄色制服,还有一些搜救设备。

钟屏打着哈欠,在床上翻了个身,脸上被砸了一个纸巾团。

“你到底是来照顾我还是来睡觉的啊?”

钟屏揉揉眼,贪恋床上的温暖:“我困啊。”

隔壁病床上的迈迈又扔了一个纸巾团:“别睡了,帮我掏根烟。”

钟屏半盖着眼皮,摸到床头柜的包里,从里面拿出烟和打火机扔过去。迈迈点上烟,看着她说:“这么困,你也抽一根提提神。”

钟屏半天没反应,过了会儿,她突然爬了起来,直愣愣地看着迈迈。

“……干嘛?”

钟屏下床走过去,拔走她嘴里点燃的烟,说:“在病房呢,注意点!”

“哎哟——我的乖宝宝,病房里又没别人,你还给我,哎,别掐了呀,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你!”

钟屏伸了一个懒腰,拿起一只塑料小脸盆,再从包里掏出一块小毛巾,说:“你安分点吧,伤筋动骨一百天,小心再把另一条腿摔断!我也就陪你一晚,明天我就赶回市里去了。”边说边走了出去。

身后一串挽留:“啊?别啊——”

走廊尽头可以打热水,边上还有一个水池,有病人家属在洗碗,钟屏接好热水,等对方走了,她才把脸盆放进水池里,又接了点冷水,摆到台面上,甩了甩毛巾拧干,趁着热气腾腾,洗脸擦脖子。

陆适看见不远处的人拿着一块粉色小毛巾,擦过嘴唇,再滑过纤长的脖颈,锁骨处曲线优美。

她还穿着黄色的制服裤子,只不过上身的外套已经脱去,剩下一件贴身的黑色背心,腰肢果然不盈一握。

陆适慢吞吞地走过去;她还在擦胳膊。

陆适拧开矿泉水瓶盖;她把毛巾扔回脸盆里。

陆适打开热水龙头;她重新拧毛巾。

瓶口对准接水,塑料瓶急速收缩,陆适没留意;她又开始擦脖颈。

关龙头,陆适走到她背后;她拧干毛巾。

“喂——”陆适喝了口水,滚水烫过嘴唇和舌头,他龇了一下,塑料瓶撞上小背心,从他手中脱落。

钟屏被烫地一弹一转,背后脸盆掀了个身,“啊——”

一头撞进一个坚硬的怀里,水淋了她满身。

第7章 sr——日出救援队

钟屏力气大,体型却不大,这一撞,撞得陆适纹丝不动,她的鼻子却中招,疼得大脑有短暂的空白。

陆适下意识的要把人推开,胸口上方突然被粒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这才反应过来,半举双臂后退一步,一副自证清白的样子。

钟屏捂着鼻子,看清来人,气得不轻:“你干什么……”

“我没碰你,”双臂又举了一下,陆适声音还有点沙哑,他强调,“本来想跟你打个招呼,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钟屏眼里泡着泪,“你离我这么近干嘛,咝——”腰侧好疼,塑料瓶里的滚水洒在了她腰上。

陆适此刻才注意到她衣服背后似乎湿透,黄色的裤子也遭了秧。衣服还好,黑色背心湿了不透明,裤子却变得又透又贴身,大腿的颜色隐约可见。

“是你突然转身——”说着,见钟屏扯着背心腰侧皱眉抽气的样子,陆适的眼神落到地上那只还在极慢滚动的塑料瓶上,跟着它滚啊滚,滚到池子下的水管那里——卡住。

钟屏被他推卸责任的话气得胸口一闷,不想再跟他发生争执,自认倒霉:“好好好。”抓起脸盆就走。

“喂——”

又叫,钟屏理都不理。

“喂喂——你站住!”

钟屏加快脚步,走廊里的风吹在湿漉漉的身上,一阵阵阴凉。

“叫你呢——咳咳,你屁股!”

钟屏脚步一顿,行如风,眨眼就转进了某间病房,陆适都没看清具体位置。

陆适“啧”了声,余光再次扫见卡在水管边的塑料瓶。瓶身变形,水位浅浅的一层,瓶口还有热气冒出,他想了想,扶着水池吃力地弯下腰,边捡边嗤了声,“不识好人心。”

钟屏风风火火冲进病房,一脚把门踢上,走到病床边翻包。

“你屁股——”

钟屏一僵,确认自己没听错,莫名所以地摸了下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