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就变得机警多了，只要女阎王一出现，立马快捷键保存关闭文档，女阎王就算是对她有所怀疑，可没有证据，那也不顶用。她是王混球的秘书，女阎王也不能时时守在她旁边，盯着她工作。

原以为王少业至少得到下午才来，没成想他九点多就过来了。

艾娉婷看到他微微吃了一惊，心说莫非王混球开炮的效率变高了，居然这么早就能来上班了。反正王混球在她这里也没啥威信，她只瞅了他一眼，连招呼都没打，又埋头干自己的事儿了。

王少业眯起眼，牙齿磨得咯咯响。经过她身边时，故意停下脚步，瞟了一眼她的电脑，并没有码字的文档，显然她还是有所防备的。

“哼哼！”他抬起下巴，发出两声冷笑。

艾娉婷有点毛骨悚然，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几分钟后，女阎王来到了她的身边，冷着脸说：“王总说你工作不够认真，让我把你带过去，好好教导教导，今天你就跟着我。”

咣当——

艾娉婷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完了，落入女阎王手里，她还能有活路吗？王混球是故意的，他这是要公报私仇啊！

王少业此时正好从办公室里出来，看到女阎王，故作惊讶道：“哟，副总这么快就来了，我的秘书你就帮我好好管教一下吧！”

艾娉婷看到他那嬉皮笑脸的样子，恨不得冲上去，把他揍得个七孔流血。可是不行呀，她必须得留在王混球身边，要不然这一整天都不能码字了。她挤出一抹讨好的笑，讨好道：“我态度挺认真的呀！我是你的秘书，有啥事儿你直接指导我不就行了吗？”

王少业心头那叫一个痛快，毫不客气地扯着她的脸说：“笑得这么勉强啊？那乖乖就跟着副总好好学习学习吧！”

艾娉婷欲哭无泪地瞪着王少业。

“艾娉婷，走了，别磨叽。”女阎王发号指令。

艾娉婷哭丧脸跟在女阎王身后。

王少业冲她挥挥手，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大糙妹，别太想我哟！”

艾娉婷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糙你妹啊！”

女阎王陡然转身，目光锐利得仿佛要在她身上凿出洞来，“你骂谁？你骂谁？”

艾娉婷懵逼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糙和操同音。完蛋，女阎王以为她骂她□□妹，这下死定了。

苦逼的一天正式开始，在女阎王的管教下，艾娉婷确确实实感觉自己下了一趟十八层地狱，没被女阎王活剥已经是万幸。

下班的时候，王少业主动晃悠到艾娉婷身边，对她表示深切慰问，“哈喽，大糙妹，这一天感觉怎么样啊？”

尽管艾娉婷心里已经恨不得把王混球碎尸万段，可为了明天不被他继续送到女阎王那里受罪，还是只能陪着笑脸讨好他，“王总，我以前态度不好，但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工作，你明天别把我整过去了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王少业啧啧称奇：“哎哟，这可是你头一回恭恭敬敬叫我王总，多新鲜啊！”

艾娉婷咬牙，臭不要脸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王少业靠着墙，双腿交叉，摆出一副炫酷的姿态，“要我不送你过去也行，你得答应帮我追小欣欣。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我让你把她约出来，你就得照办！”

“不行！”艾娉婷一口拒绝，卖友求荣这种事她虽然干过一次，但绝对不能再干第二次。上次齐欣没怪她，可要是再有第二次，齐欣铁定对她这个当表姐的很失望，这点底线她得有。

“不行？”王少业扬眉，“看来副总对你教育得还不够啊！就冲你这态度，这个月工资减半！”

“靠！”把她送去女阎王那儿就算了，居然还工资减半？艾娉婷这暴脾气简直控制不住，“哎我说你咋这么不要脸呢？人齐欣不喜欢你，你还巴巴贴上去，还非得让我帮你，不帮你就整我，你还是个男人不？”

“你敢说我不是男人？”王少业怒目。

“你哪儿像个男人了？你有点风度行不？你自己说说，从你俩认识到现在，她已经拒绝你多少次了？你还要追追追，你能追出朵花儿来吗？她不烦我都替她烦了。”

“矮冬瓜……”

“矮你妹啊！”艾娉婷拿出了东北老妹儿的气势，一脚踹过去。

“哎哟！”王少业闪躲不及时，大腿中招，“你简直就不是个女人。”

“我是不是女人关你屁事儿！还扣老娘工资，老娘不待见你，滚犊子！”艾娉婷又踹出一脚，这次他闪得快，没踹到。她也懒得再理他，瞪了他一眼，掉头就走。

王少业像根木桩子似的杵在原地，一脸憋屈。妈蛋，本来以为在大糙妹面前拿回一点总经理的尊严，岂料竟然还是这个结果。这大糙妹不会一气之下就辞职不干了吧？王少业心里大叫不妙，大糙妹要真辞职了，一准儿跑到小欣欣那里嚼舌根去。

“喂，艾娉婷！”他对着她娇小的背影大叫一声。

“滚犊子！”她头也不回，继续痛骂，像是吃了炸药。

“至于吗？”他小声嘀咕一句，又喊道：“我不过就是想让你帮我约一下齐欣，她生日快到了，我想在她生日的时候给她个惊喜，你就帮我一回吧！”

艾娉婷脚步一停，回过头，诡异地笑起来，“你想给她过生日？”

“对啊！”

“那你铁定死得很难看。”她说完，大笑着离开。

“死得很难看？”王少业一脸迷惑，不就是过个生日吗，为什么会死得很难看？隔了一会儿，他一拍脑门，自言自语道：“这个大糙妹，就是不想让我继续追小欣欣，我偏要追，偏要给小欣欣过生日，哼！”

王少业乘电梯来到负一层停车场，开着车又去找了关灯，他也没给他打电话，也没发消息，就站在他公寓的门外头等着。

晚上九点多，关灯才结束一天的广告拍摄活动，回到公寓。他看到王少业等在这里，微微吃了一惊。

昨晚发生的不愉快还历历在目，两个人一时都是沉默。

关灯走过去，拿钥匙开门之后，平静地说了一句：“进来吧！”

王少业“嗯”了一声，跟在关灯之后进屋。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又是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