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当即点头:“自是如此,我从不杀降者,攻打前七城,皆是如此。”
说着,初三看向墨太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墨大人,你如今你若是继续抵抗,也不过是徒增伤亡,据闻你爱民如子,想必你也不想天下再多一个破碎的家庭。”
“再者说,大覃暴虐,即使你从不横征暴敛,甚至时时拿出自己的俸禄救助百姓,但是大覃的赋税徭役依旧让百姓苦不堪言,无力承担,这不是你一个太守能解决的问题。”
墨城太守和初三间隔二十步之遥,听了这话,他哈哈笑了两声:“赵将军这是何意?”
“大覃无救,劝墨太守另投明主,不枉一身才干,达济世救民抱负的意思!”初三望着墨太守,郑重地道,“我知墨太守乃忠诚守信之辈,但望墨将军思考清楚,哪些忠诚守信才是应该遵守的。”
墨太守听了,顿了一会儿,他抬眸望向初三,忽然问道:“赵将军可知君子一诺千金,若是所有的诺言都得跟随时间和情势变化而变化,便也没有言出而必行这句话了。”
“赵将军,我墨建光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我曾立下誓言,忠于大覃,终于陛下,如今你却让我做个背信弃义的人,我如何能干!”
他朗声说道。
墨太守所言逻辑没有问题,初三还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墨太守是决心兵戎相见?”初□□问。
墨太守往背后看了眼,他背后是太守府大门,也是他的将士们站立的位置,他摇了摇头:“并不是。”
“忠于大覃,忠于陛下只是我的承诺,并不是他们,所以我不降,不过他们可以投降。”
这句话一落,墨太守背后的武士们忽然涌现一阵骚动。
墨太守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看向初三,笑着举起了手里的招安信:“我信赵将军是个言出必行的好汉,不杀降兵。”
说着,墨太守回头望向他那些情绪开始躁动的武士,笑道:“大家也别只为我想,也想想自己的妻儿父母,为了他们,别朝赵将军送命了。”
“ 再者,我墨建光也不想再添杀戮。”他话音刚落,便用一种常人很难阻止的速度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划破脖颈。
“太守……”此起彼伏的声音自从墨建光背后传来,然而一切为时已晚。
这一仗,墨建光死,墨城降。
将墨城收于己手,初三下令厚葬墨建光,一切结束后,墨城的黑夜已经到来,他还剩陇谊没有得到,而得到陇谊,他便可以回珙县了。
阿泠还在珙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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珙县。
“你说什么,翻出了一具尸体?”范大勇脸色不好地问。
管家同样脸色难看:“是,一具已经死了一个多月的女尸,根据衣裳花纹和体征,有人说那像是碎玉。”可若是尸体是真正的碎玉,那么这个一直陪在阿泠身边的碎玉是谁?
范大勇深吸了口气,继续问:“还没看见人?”
他问的是阿泠。
管家摇了摇头:“不曾,整个县城都没有看见过她。”
经验告诉范大勇很有可能是出事了。
管事想了片刻,又急道:“要不要将这件事告知赵将军?”
初三临走前,特意提醒了他要好好照顾赵女郎。
可照顾到现在,人都不见了!
范大勇闻言,手轻轻一抖,很快下了决定:“这才一日而已,或许是我们想多了,阿泠明日就出来了。”
“再者说,初三前线吃紧,若是再将这件事告诉他岂不是让他平添忧虑。”
第50章 第 50 章
墨城。
初三将紧急的事情处理完之后,便朝着墨城本地人打听最出名的医者。
随行的将士刚开始还有些不解因为初三战争结束,便会拜访当地名医。
他们中的许多人都知道阿泠会医,但只认为阿泠的医术普通。是因为阿泠在珙县看的都是一些普通病人,何况阿泠年龄小,还是个女子,先入为主的观念便是阿泠即使会医,也不过平平。
不过因范大勇做药材生意,在珙县以及周围几个县都有些医馆和名医,所以他们很是好奇初三为什么每到一地便去寻医者。
不过虽然好奇,这是人家私事,再加上初三看着不是像有疾的人,便也没有多问。
初三朝着本地人打听到了墨城的名医后,便亟不可待地寻了过去。
“厌食,不想吃东西?可有寻大夫看过。”大夫摸着白色的胡须朝四周看了看,“病人来了没?”
初三摇了摇头,然后又仔细地描述了下症状。
这是他每到一个城池都必须做的事情,如今做起来已经十分的驾轻就熟,将症状仔细地告诉医者。
虽然阿泠的医术很高,但是医者不自医,多问些大夫,或许就能得到有效的治疗方法。
尽管这么久一来,没有一个大夫提出了可用有效的建议,但是他多问几个大夫,说不准就能找治好阿泠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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