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2 / 2)

居然没惦记着爹,先惦记一个外人!

宛延一面腹诽,一面跟着换到了另一棵树后面。

“行啊。”

项桓懒散地在她身后,随手揪了根青枝把玩,视线微不可见地朝旁一瞥,笑容变得有些狡黠,“喂,宛遥,你生辰我送你东西了,那我呢?”

前方的女孩儿折下一把艾叶不解地回答:“你不是十一月的生日么,还早着呢。”

“不早了,这一年一年的过得多快。有没有想好要送我什么?”

宛遥像是已有打算,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认真地采她的草,“告诉你就没惊喜了。”

“我不需要惊喜,你同我说了,我才有个盼头。”

后者鄙夷地瞪他,项桓仍没脸没皮地笑道:“不然偷偷告诉我?”

她想了想,于是走过去垫脚贴近他耳畔,项桓很配合地抱怀低头。

小情人之间的悄悄话,可惜宛遥离得太远,什么也听不清,他试图努力地把耳朵伸得更长远些,以便捕捉到点蛛丝马迹。

末了就见少年面不改色地开口:“给我生孩子啊?”

宛延脑袋里顿时一炸。

“什么啊!”虽不知他怎么突然抖这个激灵,宛遥闻言还是抬手打了他一下,“谁要给你生孩子了。”

项桓无赖地往前凑,朝她一笑:“你不给我生能给谁生?”

“不过别人也没机会。”他十分暴君地补充,“敢有这个想法的,基本上是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宛延扶着树干听这小子花言巧语地哄自己闺女,顿时怒目切齿,重重地在心里一哼。

项南天生的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动不动打打杀杀,满脑子暴戾!就这样还妄图染指我宛家的门楣,想都别想!

那边宛遥又挨在他耳边像是接着说了些什么,他憋下怒火继续屏气凝神地扒着树往前倾——小径上仍旧是朦胧而模糊的低语。

细碎的声音刚结束,项桓便了然的颔首:“你说想生女儿啊?”

“挺好的,我也喜欢女儿。但是不急,反正咱们还年轻,拿十年八年慢慢生,儿子女儿要多少有多少。”

没能瞧见自家闺女追着他打的样子,宛延已经忍无可忍,终于意识到自己听这些废话就是个错误,他猛地一甩袖,愤然离场。

宛遥把两只手都用上了,拧得他节节后退,一直抵到了近处的树干才罢休。

项桓皮糙肉厚惯了,她这点力道就跟蚊子咬没区别,不过怕她打得没劲,倒也肯装出一副疼得要命的表情。

余光乍然瞥到宛延匆匆掉头的背影,项桓转头往回廊方向望,唇边得逞的笑意不言而喻。

大概是这笑容太过瘆人,宛遥觉得多半没好事,顺着他目光狐疑地看了几眼,“你从刚刚开始都胡言乱语些什么呢?”

少年自然不会告诉她,高深莫测地一歪头,“秘密。”

*

咸安三年,三月初。

大魏历史上的又一个劫难从天而降了。

从来忠心耿耿位列三公的季长川,突然毫无征兆的在南境兵变,一连攻占了数座城池,长锋直指京都。

曾经的两位战将接连造反,这让长安城的百姓们人心惶惶。大魏的半壁江山从前皆是由这二人撑起的,一时间没了顶梁柱,论谁都有些心神不安。

御街上的马蹄声急促而凌乱,钟楼的古钟被敲响了,路人见官差纵马从身边疾驰而过,城内的各大告示牌中接连张贴出了季长川的通缉令。

禁庭宫城里的风声却也并没比外面好到哪里去,宫女太监们每每看到前去殿内送军报的人总会聚在下面窃窃私语。

沈煜将手上的文书搁在一边,端茶吹了吹热气,“不出所料,季长川到底还是没忍住。”

“所以外界传的那些‘一片丹心’‘鞠躬尽瘁’也不可尽信。他要真的忠于皇室,无论行至何等绝境都不会反的,只不过是朕给他了这个机会罢了。”

他抿了一口,对身侧伺候的老宫女说道:“你看,所谓人心就是这样,是真是假只要一试就原形毕露,可见盛名之下也不一定为实。”

宫女已年过四十,是茹太后从前的旧人,沈煜一向喜怒无常,近身的内侍与宫人换了无数个,也唯有她靠着一点点太后的薄面尚能安然无恙。

“陛下。”她摇摇头,“大将军原本可以不用起兵的,大魏百姓也就不必受战火所扰……”

“不破不立,你妇道人家不明白。”他大手一挥,示意她闭嘴,继而去问底下的心腹,“季长川的动静如何?”

“近来他收缩防守,只专心练兵,如今虎豹骑的数量已大致恢复到与袁傅战前的状态,不过新兵甚多,还欠缺实战。”

沈煜颦眉:“杨岂为何还不出兵?他在搞些什么?……命人传旨,趁反贼根基未定速战速决,人马如有不足,即刻向附近征兵。”

心腹刚要领命退下,他想到了一事,又出声叫回,“对了,让太医院再多配一些‘转生丸’,速速送去前线,以备新兵之用。”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是怼哥の反击←_←

活在嘴里的船和活在嘴里的包子……

[宛爹:气到变形]

最近好甜啊,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一个甜文写手【r />

然后说一个十分内疚的事情。

今天写到这儿才意识到自己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