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奥斯顿在问他看到了什么指的是什么?
是尺寸,还是满不满意自己所看到的?
“你胡思乱想什么!”奥斯顿看到阮棠脸红害羞的样子,突然一下子就是明白阮棠想歪了,脸也跟着烧得通红,没好气地呵斥道:“我说得是我的腿。”
阮棠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奥斯顿没他想得那么污,完全是个少女心,顿时有些尴尬地看向了奥斯顿。
奥斯顿拒绝再跟他说话,直接一把拉过他的手,就是摸上了自己的腿。
不,准确来说是义肢。
他的腿是肤色的,仿真皮材质制造,还带有微微的体温,由智能中枢链接了奥斯顿的大脑控制,在这高科技智能化的时代,使用起来除却没有痛感之外,所有功能都是与真腿无异的。
但这到底不是真腿。
它的存在便是宣告了奥斯顿永远的残缺。
在脱下裤子的那一刻,他便是决定了将自己的最后一点遮羞布掀开,将自己全部软肋都暴露在阮棠面前。
阮棠感受着这与真实皮肤到底是有区别的义肢触感,只觉心如刀绞,纵是惯来巧言令色,也是没法从嗓子眼里,挤出话来了,他只能深深看着奥斯顿:“大人……”
“你知道吗?在这世上曾经有无数人向我示好,说过爱我,但我却从来没有相信过,我清楚的知道他们都是冲着我的权势地位来的。”奥斯顿深深看着他:“我从不觉得会有人真心爱我,不仅因为我的残缺,也因为我这个人本身好像就没什么值得爱的。”
“一个连亲生父母都不爱的人,又怎么还会有别人爱呢?”
他声音很轻,但带给阮棠的感觉却是说不出的凝重。
阮棠定定看着他,不假思索地开口:“怎么会呢?大人,在我眼里,你是世上最值得爱的人。就算过去没有人爱你,错得人也是他们,不会是你。”
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能安慰到奥斯顿,触及填补他那颗脆弱的内心。
但他总觉得自己是该说点什么的,哪怕出口的是干巴巴的话语也好。
就算奥斯顿认定了世上无人爱他,他也要让奥斯顿知道,他是爱他的。
“你说你喜欢我,想要和我在一起,想要得到我,其实我很惊讶,甚至一度觉得是你脑子有问题,才会说喜欢我。”奥斯顿轻声自嘲,再不在阮棠面前掩饰自己的自卑。
阮棠当即脱口而出:“怎么会?”
“现在,我还想再问你一句,你知道了,也看到了我是个命不久矣的残废,你还想要和我在一起,想要得到我吗?”奥斯顿深深看着阮棠,眼眸之中倒映出的仿佛全是阮棠的影子。
他面上镇定自若,但心下却是无比慌乱,忐忑的。
阮棠定定看着他,紧紧握着他的手,一字一顿道:“大人,你应该知道我的答案。就算你的身体并不健全,哪怕你的生命只剩下一天,我也还是想要和你在一起,让你成为我的alpha。”
“因为,我爱你。”
他喜欢奥斯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奥斯顿身体残疾,面容有瑕了。
他喜欢的是真真正正,完完整整的奥斯顿,又怎会因为他在残疾之上又添了一个不为自己所知的病症就放弃呢?
不管未来的日子是怎样的,他都早已决定了陪着奥斯顿一起走下去。
“你想清楚了再回答!如果今天你做出了选择,就算你以后后悔,我也是不可能放你走的。我们如果在一起了,除非我死,否则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奥斯顿有些被他眼中的赤忱灼烧到,他很想咬住阮棠的后颈,就此标记他,让他从此留在自己身边,但最终却仍是别开了眼,强按下了心中的欲念,又问了一次。
他给阮棠最后一次反悔的权力。
如果阮棠不走,就注定是只能属于他的了。
阮棠垂下眼眸,无比坚定道:“我想得不能再清楚了。”
就如他从未像喜欢奥斯顿一样喜欢一个人一般,他也不觉得自己错过了奥斯顿,还能遇到一个如奥斯顿一般让他动心的人。
“你……”奥斯顿看着他的侧脸,有些不满意他这么迅速的回答,还想再说点什么。
阮棠却直接打断了他:“大人,人生苦短,应该及时行乐,随心所欲抓住自己当下最想要的东西,不要去管什么别的,想什么以后,是你教会我的。”
“而我现在只知道,我此刻最想要的就是你……”奥斯顿从前总说他优柔寡断,瞻前顾后,而此刻他却觉得,奥斯顿平日看似随心所欲,无所顾忌,其实才是最优柔寡断不能洒脱的人。
奥斯顿呆立片刻,被他灼热的眼神看得一怔,心下狂跳,突然之间也不知哪里涌出的勇气,就是将阮棠整个人拦腰抱起。
他手心里全是汗,也不知是怎么和阮棠纠缠到床上的。
奥斯顿以前将阮棠当人形香薰灯,当抱枕当宠物,非礼亲近过无数次。
但却是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和一个omega离得这样近,就算是在漆黑的夜里,他也能清楚地看到阮棠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和通红的整张脸,以及因为紧张而咬起的唇和扑闪扑闪透着说不出情绪的睫毛。
而阮棠身上独属于他的那种平时闻起来让人感觉宁神静气,似兰非兰似梅非梅的信息素味道也是变了个味道,一下子变得浓郁微腥了起来……
紧跟着,奥斯顿自己信息素味道也是受到召唤一般不由自主的散了出来……
两个人的信息素味道结合在啊一起,就像是被打翻的蜜糖罐一般,让空气都变得诡异的甜蜜微腻了起来。
奥斯顿被他身上那股子甜腻的信息素味道熏得又痒又疼,浑身上下好似是有一百只蚂蚁在爬。
他从未做过这种事,精神一度高度紧张,就怕自己会受到信息素影响迷失了神智,对阮棠付诸暴力,没轻没重,只能拼尽全力的压抑着自己,尽可能的温柔。
“……你,你害怕吗?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说啊。”奥斯顿呼吸急促,身上都是汗,却仍故作淡定地对着阮棠说道。
阮棠本来也很紧张,但听到奥斯顿说这话却是一下子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大人,你抖什么?我不害怕,其实害怕的人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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