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走廊上刚好有附中的同学路过,看见乔皙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又听见明屹这番话,知道乔皙是考砸了,当下便顺口安慰了一句:“没事没事,大家都考得不好,皙皙别哭啦。”
乔皙想要解释,更确切地说,她是想为大表哥辩解一番。
他不是因为贪玩才不考试的,他明明是因为去帮她买药才缺考的。
她带着浓重的哭腔开口道:“不是,我是难过他——”
明屹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还抬杠!说你你还不服气!”
同学很同情地看了一眼乔皙,然后走了。
当然,等到过后成绩出来,这位同学再回想起乔皙此刻伤心欲绝的表演,脑海中便只剩下一个词来形容她——
学婊。
等到人走了,明屹才松开乔皙,看她一眼,然后凉凉开口道:“你就那么想把我因为你缺考的事情传到我妈耳朵里?”
乔皙被吓得立即止住了哭。
对此明屹十分满意,他拍了拍哭气包的脑袋,说:“把书包放了,带你出去吃饭。”
乔皙回到酒店房间,却意外地发现除了卢阳,江若桐也在房间里。
看见乔皙,江若桐先开口同她打了声招呼,语气不冷也不热。
卢阳和江若桐两人大概是在讨论刚结束的那场考试。
几天室友当下来,乔皙发现卢阳并不像外表上看起来那样冷漠,相反还挺有人情味的。
因此这会儿看见乔皙哭得红肿的眼睛,她难得多问了一句:“怎么哭了?”
乔皙想了想,垂着脑袋低声回答道:“考砸了……有点难过。”
高三的卢阳看小自己两岁的乔皙,就如同看小妹妹一般,当下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慰道:“你才高一,机会还多着呢。”
乔皙点点头,却在抬头的一瞬间,看见了一旁江若桐投射过来的目光。
听见她考砸的消息,对方不悲也不喜,更确切的说,是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
乔皙明白,她的考试成绩如何,考得是好是坏,江若桐全然不在意。
……因为她根本还没有资格对她造成威胁。
***
考完试的第二天便是结营仪式。
在经过明屹耐心而又漫长的解释过后,乔皙总算相信了,大表哥并不会因此而失学。
当然,乔皙的担心并不是全无道理。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去年拿到imo金牌后,大表哥并没有和国内的任何一所大学签约。
而今年的机会他又因为自己而浪费掉了,如果还想要拿到保送资格的话,那他就只能高三的时候再参加一次冬令营。
可等真到了高三,很多人的心态都会起变化,起码乔皙就听闻过好几个学长学姐在高三翻车的事例。
见哭气包竟然担心自己没学可上,明屹是少有的哭笑不得。
直到他再三保证向哭气包保证,自己缺考所造成的最大后果,也不过就是能拿到两个金牌还是三个金牌的区别。
更何况,既然今年自己缺考,她又考砸了,那明年他们俩还能再参加一次冬令营,不也挺好的么?
听他这样说了,哭气包的情绪才终于稳定了下来。
至于自己缺考的理由……明屹现编了一个。
其实他根本懒得参加这一届的cmo冬令营,之所以接受邀请不过就是想骗一个来杭州公费旅游的名额。
好在他之前已经拿过了一个imo金牌——虽然金牌越多越好,可一个也足够顶用了。
是以祝心音在听说这个消息后,也只是打了一通电话将自家的叛逆小混蛋骂了一顿,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动作。
噢对了。
祝心音还特意叮嘱了自家儿子,一定要把皙皙安全送到家。
因此在第五天的结营仪式过后,两人便脱离了大部队,坐上了飞往西京的航班。
对于哭气包执意要回家过年这件事,明屹依旧觉得难以释怀——
“你家那些亲戚对你又不好,你回去干什么?”
因为缺考这事,如今乔皙面对大表哥时底气严重不足,因此哪怕他这么说,乔皙仍很耐心地同他解释道:“我是回家看奶奶呀。而且……他们其实对我挺好的。”
“是吗?”明屹很怀疑地看她一眼,“他们有我对——”
说到这里明屹却是猛地一顿,缓了好几秒才继续道:“有我爸妈对你好吗?”
乔皙知道他原本要说的是什么,当下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们当然没有大表哥对她好啦!
整整三个小时的航班,加之暴雪天气晚点,他们在西京落地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