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关蝶因学业优秀，考入了帝都科技大学，奶奶和父亲说什么都不同意她去读书，还是她的母亲瞒着家里人，给了关蝶一笔钱，连夜让她逃离了关家。

送她离开的那一夜，关母站在通往镇外的路口，直至天亮。

这几年关蝶也给家里打过电话，母亲在电话中很冷淡，告诉他家里一切都好，让她过自己的日子就行，并叮嘱她没事儿少往家里打电话，也不让她回老家。

好在现在读大学是免费的，每月还有二十元的生活补助，只要节约着花，这二十元足够支撑一个月的。

关蝶从小干活，饭量比起那些城里姑娘要大一些，最开始上大学，第一个月的时候，二十元根本就不够吃的，后面几天为了省钱，每天只吃一顿饭。

后来她就把钱先规划好，如此才没有再断顿。

其后果很明显，她的胃似乎被饿小了，现在的饭量依旧不多，整个人看着也很瘦。

曹永多多少少了解这个学生，事实上前面二十名的学生的情况，他都知道一些。

“以你的条件，去机关单位会更稳定，而且进入机关单位，也是成为帝都正式户籍的便捷之路。”曹永语重心长道：“你们现在的户口属于集体户口，要是留在帝都，户口自然落在当地，要是你去了外地，户口肯定是要跟着你的工作单位走的，或者是打回原籍，可要想清楚了。”

这一点，以现在的国情来说，大学生毕业后，只要工作地点在帝都，就很容易拿到帝都的户籍。

但是再过些年，帝都人口膨胀，得需要满足各种条件才能允许你落户。

都知道在大城市落户，就会有更多的福利和便利，首先孩子的教育就不用像小地方那样落后。

关蝶知道老师在替她考虑，心中很是感动。

“谢谢老师的关心，只是我也明白，以我的性格，恐怕不适合在机关单位待着，而且我跟着您学习了四年，也不想把学到的知识付之一炬，更想在这个领域做出点什么。我本就出身平凡，即便日后失败了，无非就是归于平凡，回到原点，没有什么可失去的。”

若是问她，为人民服务不好吗？自然是好的。

可是为人民服务，并不仅仅去做公务员，还有很多条道路可以选，她的老师曹教授，不也走在为人民服务的道路上吗，殊途同归而已。

看她已经决定下来，曹永不再多说废话。

“趁着这段时间你好好巩固一下理论知识，大概在四月初，鸿蒙公司会去帝都招聘，到时候你把握住机会，以你的能力，不需要我给你开介绍信，相信也能得到那份工作的，地点在瀚海大厦。”

“谢谢老师，我明白了。”

两人随后在电话中寒暄两句，这才挂断。

回到寝室，只有一个同学躺在被窝里看书，还冻得时不时地抖动几下。

“小蝶，你干嘛去了？”对方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个女同学是会计学专业的，家里也是外地，不过因为成绩不错，目前已经被相关的机关单位给提前录取了，只等毕业后去任职。

她们寝室里的四个女同学相互之间，关系都很不错，说不上多亲密，却也不会显得生疏。

帝都科技大学里男女比例近乎九比一，女生的数量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稀缺，大部分的女生都集中在外语学院，要么就是经管学院的会计系，其他系里的女生都可谓凤毛麟角。

像关蝶所在的计院电信工程系，只有两个女生，另外一个是帝都本地的姑娘，毕业出路早就被家里给提前安排好了，说是要进市政单位上班，自己也没办法做主。

“去给曹教授打了个电话，询问一下毕业出路的问题。”

那女同学将专业书扣在腿上，搓着手放在嘴边哈气，“结果呢？你想去哪里？”

“之前曹教授给我们讲公开课的时候，说起一家新成立的公司，不过在苏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