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是在保护他们。
“我一定向上级报告你们的所作所为。”老陈认为赵凌峰不敢以下犯上,又开始得瑟、摆谱。
赵凌峰脸色铁青,走到老陈面前,冷不丁一记重勾拳捶老陈肚子,老陈当即捂着肚子蹲下,痛的叫不出来。
“好!”
赵凌峰的人齐声喊好。
光明会的人默不作声观望,没有谁嘲笑鄙视赵凌峰这伙人内斗,外人在自家老巢内斗,何尝不是一种耻辱。
“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老陈疼的龇牙咧嘴,却毫不示弱,坚信赵凌峰以下犯上必受严惩。
“那咱走着瞧。”
赵凌峰咬咬牙,压下再揍老陈两拳的冲动,命令战友将刘洋捆结实,几个满心悲愤的汉子趁机公报私仇,又踢又踹,并打着“以防万一”的幌子把刘洋双臂弄脱臼,再紧紧捆绑,这么押回去,刘洋的两条胳膊铁定废掉。
军人。
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上头要活的,赵凌峰不得不留着刘洋的命,犯下累累重罪的刘洋难逃一死,待到行刑那天,再亲手枪毙这王八蛋。
极力控制情绪的赵凌峰转身对沈浩道:“谢谢你。”
“谢什么谢,一家人,非要说两家话,你丫是不是想不认我这妹夫?”沈浩皱起眉头调侃赵凌峰。
“我是替他们谢你。”赵凌峰说着话侧身环顾战友们,要不是沈浩及时赶到,这些跟着他的人,全得死在这儿。
“你叫什么名字?以你的能耐,再加上我的推荐,进入我们749应该不成问题,身为炎黄子孙,应该报效国家,你好好考虑考虑,而且我们749是共和国军方最神秘的部门,能成为其中一员,是你的荣耀。”
老陈忍痛站起来,一本正经招揽沈浩。
“我的荣耀?”沈浩笑意玩味反问。
“是的。”老陈昂头挺胸,等着沈浩纳头拜倒,这货也不琢磨琢磨,肆无忌惮逼光明会臣服的生猛变态,会把749放在心上?
沈浩指着牛逼哄哄的老陈,转脸问赵凌峰“这是哪来的傻逼?”
摆足姿态的老陈先错愕,继而恼羞成怒,光明会的人不把他当回事儿,他认了,可一个内地毛头小子竟敢当他面装逼,反了天了!
“你再说一句?”
老陈气势汹汹瞪沈浩,吓坏他的两个助手,两人赶紧把他往一边拉拽,不忘冲沈浩点头哈腰道歉。
被赵凌峰揍糊涂的老陈感受到沈浩目光中的冷意,暮然警醒,但爱面子的他仍硬着头皮装腔作势。
“好歹是军方的人,今天不跟你计较,就当给上头那位一点面子,以后遇上我,再敢胡言乱语,天底下,没人救得了你。”沈浩冷冷瞥一眼老陈,老陈以为沈浩所谓的上头那位,是749一把手,不以为然冷哼。
接下来,因沈浩的建议,赵凌峰这伙人先走一步,来光明会老巢要人那二位见事情平息,悄然离开。
沈浩孤身一人,震慑整个光明会。
数百自命不凡的光明会强者提心吊胆,直至日落,确定赵凌峰彻底脱离险境,沈浩才慢悠悠走出城堡。
“三天,我们又能做些什么?”赵曼蕊黯然呢喃,蹙眉思索。
“打出最后一张底牌,这张底牌生效之时,就是局面逆转之日。”老卡门眯眼,神色变得狠戾。
“最后一张底牌?”阿德莱德诧异凝视卡门。
“莫非是”
“是他,天鬼。”
卡门阴测测回应料事如神的赵曼蕊。
城堡地牢,跟城堡的历史一样悠久,是中世纪一位公爵囚禁重犯的地方,几百年来不见天日。
通往地牢的幽深巷道,充斥着浓浓霉味,好在每隔七八米有一盏电灯,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卡门走在前边,阿德莱德、赵曼蕊紧随其后,这三位光明会大佬身后,还跟着七八穿白袍的汉子。
一行人拐拐绕绕,开启几道厚重铁门,终于来到地牢核心区域,一座很大的囚室,面积上百平,挑高四米多。
十几根铁链将一个人吊起来,铁链另一端钉入囚室四壁,乍一看,仿佛一张硕大蛛网,令人望而生畏。
卡门摁石壁上的开关,灯光亮起,第一次走入地牢最深处的赵曼蕊蹙眉,悬吊于空中的老人,一丝不挂,骨瘦如柴,头发指甲长的惊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更惨不忍睹的是,十二条铁链末端的锋利锁钩,锁死老人肩胛、前后肋骨、手腕、大腿、脚踝。
“是不是觉得这么对待一位老人家很不人道?”卡门瞥了眼赵曼蕊,不待赵曼蕊回答,幽幽道:“不这样的话,地牢根本困不住他。”
卡门话音未落,悬吊于空中的老人突然狂笑起来,十二条铁链随之抖动,厚厚灰层簌簌掉落。
“你以为用这些破铜烂铁就能困死我?卡门,你太小看我,我随时可以出去,杀光你们。”老人说到最后已声嘶力竭,显然言过其实。
“老鬼,三十年来,这句话你说了无数次,我都听腻了,你要是能破这钢构锁穴,早出去了,我也早被你杀了。”卡门笑意淡淡,面对天鬼时,他从来都称其老鬼,刻意贬低着对方。
被戳中内心痛处的天鬼再次狂笑,笑声凄厉,神情癫狂,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这么发泄心中的怨与恨。
“这次进到地牢里,我不是为了羞辱你。”卡门凝视天鬼,准备摊牌,非常之时,得行非常之事。
“难道怕我寿命比你长,要先送我上天堂?”天鬼狞笑问,恨极了卡门,不认为曾利用他女人算计他的混蛋,有什么好心。
“你总是把我想的很龌龊,我是准备放你出去。”卡门实话实说,天鬼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
地牢内,刺耳笑声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