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敢靠近他,都躲得远远的,解铃收了桃木剑,叹口气。
我凑过去问怎么样了。
解铃道:“红衣堂香童的毒雾实在霸道,有道行的人中了毒也得扒层皮,更何况这样的普通人,幸好救助及时,不过大病一场是免不了的。”
他对屋里的人说:“各位,你们好好在这里不要出去,我保证你们没事,到明天天亮这一切都会过去,千万记住,不要开窗不要开门!”交待完这些,他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们从房间里出来,把门轻轻带上。
我和他顺着楼梯下去,我问他下一步怎么办。
解铃说:“我刚才说过了,等到天亮。到时候我护送223和熊大海走,你和你的女朋友可以离开了。”
我说:“我是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解铃笑:“我不想把母体继续往下传了,就到我这里为止吧。”
我忽然意识到什么,全身汗毛竖起:“你不会是想把恶魔放到自己的身体里,做第224个母体吧?”
解铃呵呵笑:“那是最后没有办法的事。万不得已我不会那么做。那样只会连我一起都填进去。我做了母体,也无法保证恶魔不会从我的身体里钻出去,只能延误一段时间,徒增杀孽罢了。”
“那你有什么办法?”我问。
解铃倒是不瞒我:“首先我还是要把223送到目的,会见下一个人。我要和那个人商量,下一步怎么办,如果他还要往下传,那我不会把223交给他。我要终止这一切!”
“你想怎么终止?”我问。
解铃看我,严肃地说:“我要把223带到地狱之门,把那个恶魔送回地狱。”说完他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第二百零四章 决定
我赶紧追问解铃,“地狱之门在哪?”
解铃道:“我知道地球上有几个地方存在着通往地狱的大门,不过它们离得太远,带着223跋山涉水,风险太大,变数也多。所以最好是在东三省找到这样的地方。”
“东北有吗?”我问。
解铃摇摇头:“目前据我所知是没有的,不过我相信肯定存在这么一个地方,要找。”
我们到了一楼的房间,刘嘉嘉正在和白霞唠嗑,白霞是典型的东北女孩,说话大嗓门,性子也是直来直去的,两个姑娘倒是聊得很好。看我来了,刘嘉嘉不顾别人的目光,一下拉住我的手,委屈地说:“你去哪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没说什么。
刘嘉嘉看着我:“冯子旺,刚才我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梦见我快要死了,是你在保护着我。”
她看我的眼神浓得滴水,我咳嗽了几声,把她引见给解铃,解铃笑着说:“你叫刘嘉嘉?嘉嘉啊,其实救你的人是我,来,拥抱一个。”
刘嘉嘉闹个大红脸,赶紧躲开,想爆粗口又没说出口。
解铃哈哈笑,然后坐在床边检查熊大海和223的伤势。223传来浓重的呼吸声,肚皮比刚才隆起了一些,解铃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叹口气:“我的封印也封不了多长时间,能不能熬过这个晚上还说不定。”
“那怎么办?”我问。
解铃道:“尽人事听天命吧,恶魔就是要诞生于人间,那也是命数使然。不过这事要发生在咱们手里,那咱俩可就成千古罪人了,得想办法把这颗雷击鼓传花给下一个人。”
我愕然:“你在开玩笑吧?”
解铃笑笑:“你就当我开玩笑吧。”
“对了,”我想起一个事:“你为什么会和熊大海约定到那口井里会面?”
解铃道:“我没和他约,我是和清河长老约定的。估计是清河长老委托熊大海来到这里。如果是这样的话,”他顿了顿:“清河长老恐怕现在已不在人间。”
这解铃还真是料事如神。我这才知道,当日委托熊大海送人的老和尚名叫清河。
解铃继续说:“那口井是阴阳两间的一面镜子,能够透过井水看到阴间。我让清河老和尚把223带到那里,也是想研究一下,223身体里的恶魔和阴间的关系。”
“结果呢?”我问。
解铃道:“没想到红衣堂的人能跟来,事情变得复杂和麻烦了。”他长舒口气:“走一步看一步的话,说太多也没用,能熬过今天晚上,我就阿弥陀佛了。”
他问白霞有没有空余房间,要把223单独放在一个房间里。223现在情况极为不稳定,像一颗随时要爆炸的定时炸弹,必须要妥善处理。
白霞也是豁出去了,还真就给解铃单独开了房间,解铃安置好223,重新在他身上封印了几道。
解铃到二楼去察看情况。我、刘嘉嘉和白霞在一楼的值班室唠嗑说话。现在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谁都没有困意,今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我给两个女孩讲了一些我的经历,她们听得目不转睛。此刻是夜深人静,外面风天雪地妖孽横行,气氛倒是非常适合讲鬼故事。
我们又唠了一会儿,就过了午夜。到明天天亮,至少还要五个小时。
我有些乏了,这一晚上折腾得累了。白霞和刘嘉嘉也不怎么说话,她们两个在床上并排躺着,熊大海在另一张床上昏睡,而我坐在沙发椅上伸着脚,睡意浓重,头一下一下点着。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忽然听到“咚”一声巨响,我猛然惊醒,床上的两个女孩也醒了过来,露出极为惶恐的神情。
我让她们两个待在这里,我从房间出来,听到声音是从另一个房间传来的。我一惊,这不是223待着的房间吗?
我赶忙过去,推门而进。屋里亮着灯,223躺在床上,绳子拴住了手脚,此时他正在挣扎,身体在床上来回弹跳。肚子血肉模糊,有一种奇怪的声音从他的肚子里传出来,像是一头牛在深渊中嚎叫。
解铃正在旁边,双手结道印,他的手上全是血,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在223的脸上凌空画符。
可是这么做一点用都没有,223还在那折腾,而且越来越厉害,拖动那张床嘎吱嘎吱响,离开原来的位置,地上蹭出很长的一道痕迹。
“怎么了?”我问。
解铃看我一眼:“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