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节(2 / 2)

周姐过来低声说:“小赵,对这种香气敏感是有的,有人有过这种反应。”

“我要上厕所,要拉出来了。”我苦着脸。

赵大兄弟阴沉着脸:“快去快回,出门的时候小点声,别破坏别人的清修。”

我答应一声,畏畏缩缩的捂着肚子往外走,其他人根本不看我,包括周智雯,每个人都陷入到欲仙欲死的境界里,有的人满头是汗,有的人脸色潮红,还有的女人不住呻吟。

我满头冒冷汗,觉得太不对劲了,穿着拖鞋出了屋子,跑到厕所先把窗打开,外面很冷,风也大,透凉的风吹到脸上的时候,却让我有种舒服感,刚才的味道实在太妖。

吹了会儿风我缓和下来,再也不想回去。从厕所出来,溜溜达达在走廊走,路过刚才的修行大厅,看到后面还有个房间。

这房间关着门,我上前轻轻推了推,锁着推不开。

我想到周姐说的话,她说张大仙儿在另外一个房间作法消业,不和我们在一起。难道他藏在这里?

我看看四下无人,推开走廊的后窗,穿着浴袍和拖鞋钻出去,外面一股强风吹过来,冻得我浑身哆嗦,差点从楼上摔下去。

我踩着外面的凸沿,扶着别墅的外墙,小心翼翼往前蹭。这里有条水管,我把住管道,艰难跨过去,来到那个房间的窗户外面。

透过玻璃看进去,我一看就愣了,里面房间的造型很怪异,长条形,并不是四四方方的,东西走向长,南北宽度窄,说句不好听的,有点像棺材。

房间里没什么家具,显得很空,最显眼的是靠墙放着神龛,上面供奉着一尊狐仙儿,那模样正是我们在长白区张大仙儿别墅里见到的。

现在更可以确定,张大仙儿拜的就是狐仙儿。

我在房间里看到了张大仙儿,他全身*,盘膝而坐,他的对面还有一个人,长发飘飘好像是女人,我揉揉仔细去看,吓得差点从楼上摔下去。

他对面坐着的这个女人正是那零号女尸。

零号女尸专门供奉给张大仙儿专用,它身上有一个神奇的现象,就是不会腐烂。

此时这具女尸极其僵硬地坐着,姿势也是盘膝,两只手臂伸直,张大仙儿正在和这具女尸对掌,紧紧闭着眼一动不动,似乎进入了某种很深的定境中。

我用出了通阴灵的道法,想看看他究竟在干什么。通阴灵的法子很牛逼,能看到各种阴物邪物,像张大仙儿这样盘膝而坐,根本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可是通了阴灵就能看到他行功背后的真实情况。

我再次睁开眼,已经通了阴灵,往里看过去,这一看傻了。

眼前的张大仙儿像是一道虚幻的皮囊,在他皮囊里面,正盘膝坐着一只硕大的红毛狐狸。

这只狐狸竟然跟人一样打坐,一本正经,脸上的表情如人般栩栩如生,诡异到了无法描述的地步。

我大吃一惊,难道……难道张大仙儿是狐狸精?

自从接触出马仙以来,我知道精灵也可以修行成道,但是它们一般都是附在人身,借此行走人间红尘,还从来没听说过有精灵能自己化成人形的。

我否定这个想法,很有可能张大仙儿也是个香童,他的老仙儿是狐仙儿。但现在的情形又不像,为什么呢,就算张大仙儿是被附体的,在通阴灵观测之下,他也应该有自己的肉身和生气,可现在呢,他就是一层极其虚幻的皮囊,若隐若无,呈半透明的状态,这只狐狸却非常清晰。

这种情况极其诡异,我冒出一种毛骨悚然的猜测,其实真正的张大仙儿已经死了,他的身体很可能被狐仙儿夺舍。就跟《聊斋》里画皮差不多,狐仙儿借用的只是他的皮囊,像衣服一样套在自己的外面。

我心怦怦跳,继续仔细看,看到了那具零号女尸,更是吓一跳。这具零号女尸身体里竟然有生机流动!

通阴灵不但可以看阴物,也可以看活人,能看到活人身上的生机和生气。此时此刻,这具女尸身上居然有活人一样的生机!

这说明什么,这具女尸是活的人?不对,不对,我和李瞎子检查过,她确实是死人,没脉搏没鼻息,浑身僵硬。

那此时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不敢往下想了,难道这是一具活的死尸?

第二百三十六章 逃命

活着,死尸,两个词本来就是一对反义词,眼前的情况偏偏把它们联系在一起。

我曾经见过尸魔,受过它的蛊惑,对这个东西并不排斥。在我理解里,眼前这具零号女尸,并不是人死后的样子,而是另外一种生物。

她以人的尸体这种形象活着。或许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尸魔。

我看得心惊肉跳,屋里种种诡谲,简直无法言说。

这时,通阴灵的后遗症来了,我开始眩晕,手脚麻痹,我尽量控制住自己,这时候千万别晕,毕竟还在外墙上,要掉下去,非摔个好歹不可。我要趁着意识还清醒,赶紧回去。

正要走的时候,忽然发现不对劲,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氤氲着大量的五彩气体,气体是从墙壁上方的一个特殊管道里喷出来的。

我强忍着不适,仔细观察那根管道,它一头通在这个屋里,另一头在邻屋,此时大股大股的彩色气体从管道里出来。

邻屋……我抽了口气,那不就是信徒们打坐的大厅吗。我认出来了,这些五彩的气体正是人的生机生气,不过我从来没看过这般浓郁。

端坐的红狐狸缓缓抬起头,用鼻子吸食这些五彩气体,气体明显形成了气流,钻进它的鼻腔。狐狸的脸上露出一种无法形容的快感,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我一时竟然忘了眩晕,紧紧贴在玻璃上看得目不转睛。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大喝一声:“你干什么呢?!”

我吓得一激灵差点从楼上掉下去,转头去看,周姐正从不远处走廊的窗户里探出身子,指着我鼻子骂:“你干什么呢,谁让你过去的,赶紧过来!”

我心怦怦跳,情急之中我一肘过去,把玻璃敲碎。这个房间虽然隐秘,但也没装修的壁垒森严,要不然也不能让我这么轻易窥视到里面的情况。

我用上了蛮劲,不顾胳膊会不会划破。玻璃落了一地,里面的狐狸没有听到,完全沉浸在吸食五彩气体的过程里。

周姐对着我狂骂,回头冲着走廊那头喊:“小赵,小赵,过来!出事了!”

我把浴袍宽大的袖子缠在胳膊上,把玻璃碴子蹭掉,穿着拖鞋小心翼翼翻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