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2)

苏何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吕成钊,你懂什么叫爱吗?你说这个字简直让我恶心。我的确有私心,可我并没有用我的私心来胁迫她,我只是想让她看清你的真面目,找到一个能真正爱她的人。而你呢,以爱之名却用最肮脏的□□关系来恶心她,害死她的罪魁祸首就是你,你还想把脏水泼到我身上来换取你自己心理扭曲的平衡,你实在是太令人恶心了!”

吕成钊的眼神有些狰狞了起来:“恶心?这有什么恶心的?这不是男人都有的通病吗?这世界上有点本事的男人,谁能一辈子对一个女人从一而终?生活在幻境中的女人是最幸福的,秀尔本来可以成为这样的女人,是你把她的梦戳破了。你等着吧,你这个窝囊废,谁沾上你谁就倒霉,你看看你妹,为了替你收拾残局,现在连老公都没了,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苏何的脸色渐渐白了,惊疑不定地看向苏莘。

“吕成钊,我就奇怪了,你怎么会这么不要脸?骗别人就算了,连自己也骗。害死郑秀尔的人,除了你,还有谁?”苏莘轻笑了一声,眼中是满满的轻蔑,“我想,如果我是她,那我宁愿涅槃重生,也不愿意生活在你给的假象里、和你纠缠一辈子。”

她一边说一边扶起苏何:“哥,别和这个人废话了,这种人渣没法讲道理,等着老天收他吧。”

两人和老周往山下走去,身后传来了吕成钊怪异的笑声:“那我们就看看,到底老天是先收了谁,苏何,你看着吧,你毁了我心爱的人,那么你在意的也不会有好下场,你妹、你爸、你的公司……”

后面吕成钊在念叨什么,已经听不清了,他一边笑一边说,后来还哼起小曲来了,令人毛骨悚然。

坐进车里,苏莘还有一种胸闷气促的感觉,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苏何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苍白。

车子开出去了好一段路,他忽然从恍惚中惊醒了过来,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转头看向苏莘:“小莘,你和简亦慎到底怎么了?”

“你别听吕成钊胡说,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苏莘轻描淡写地道,“就是两个人过不下去了。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梦醒了,他不爱我,我放他自由。”

“小莘,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苏何困惑地看着她,“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可是简亦慎非逼着我答应他不能说。”

苏莘愣了一下。苏何和简亦慎向来就是水火不容,一个讨厌简亦慎高高在上的样子,又对苏莘不好;一个则看不起苏何的优柔寡断,也因为讨厌苏莘不喜欢苏何,两个人什么时候有了她不知道的交集?

“可我现在觉得,你应该有知道的权利,我不希望若干年以后你知道这件事情后悔,”苏何正色道,“小莘,那次在安利尔山,是他冒着生命危险领人上来救了我,他的手还因此受了伤,差点把命都丢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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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回到市区, 已经是下午了。

其实公司里还有些事情要忙,但是,今天苏莘却忽然没有了工作的心情。心血来潮之下, 她坐了公交车, 一路晃晃悠悠去了新塘江边。

这一片是安州市的新城区,四周都是新建的高楼和城市绿化,尤其是沿江的绿化打理得十分漂亮,今天天气也挺暖和, 落日的余晖洒落在修剪整齐的冬青树上,透着几分温馨的感觉。

苏莘在江边信步而行,心绪纷杂。

“我看到他出现的时候都惊呆了, 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告诉我, 他前一天就来安利尔山了,想把我找回安州过年团圆, 没想到会碰到了雪崩,说明我命不该绝,这样就留着这条命, 好好地回家和家人团聚。”

“他狠狠地骂了我一顿, 说我不是个男人,把家里的重担都丢给你,他要是我, 就从安利尔山找个悬崖跳下去。”

“当时真的很危险, 救援队集结好了却不敢上山,要是拖到晚上气温骤降,我们就被冻成冰疙瘩了。他出了高价组了敢死队, 领着人一路搜上来,半路上他一脚跌空, 从陡坡上滚了下去,手臂摔断了,还硬撑着找到了我。”

“我不知道你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也并不是因为他救了我的命要帮他说话。他会来救我,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我是你的哥哥,他为了救你哥连命都不要了,说明现在他心里是真的有你的,也是真的知道他以前这样对你错了。你们俩最后是什么结局我不想多嘴,但你别把他做的事情一股脑儿都否认了,从爱他不顾一切,走到了另一个恨他入骨的极端,我怕你以后会后悔。”

……

苏何的话,一遍一遍地在她耳边响起。

这件事太过突然,就好像平地起了一声惊雷,让她脑子里的思绪都乱糟糟的,无法思考。

其实,如果她心细的话,一切早有端倪。

算了算时间,简亦慎在小年夜那天的速拍星光璀璨夜的时候赶去了安利尔山,覃飞和简亦慎都提起过,简亦慎飞的是欧洲,因为当地有暴风雪航班延误;第二天晚上简亦慎给她打电话说“我很想你”的时候,应该就是决定要登山营救,未来的生死难卜,所以,简亦慎想听听她的声音和她道别。

后来几次遇见,简亦慎都刻意避开了她,应该就是不想让她看到手臂的伤,直到那天广场上偶遇之后,才又开始主动往她眼前凑。

简亦慎明明知道,只要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她和苏廷允都会对他感激不尽,更不会再对他恶言相向,为什么偏偏要把这件事情隐瞒下来呢?

她好像有点明白,可好像又不不是十分清晰。

夜幕降临,徐徐而来的江风有了几分寒意。

苏莘打了个寒颤,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她这才发现,今天的晚饭还没有吃。在马路边随便找了一家面馆,点了一碗咸菜肉丝面,可能是饿了,苏莘觉得这一碗面条香得很,不光吃完了面条,还把汤底也喝了大半。

刚买好单,手机的铃声就响了起来,苏莘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苏莘,是我,霍至辞。”

苏莘愣了愣神,那天晚上霍至辞刚刚被她呛了一顿,怎么又来自讨没趣了?

“我的姑奶奶,你可别挂电话啊,”霍至辞听她不说话,着急地叫了起来,“你在哪里?亦慎他喝得烂醉,一定要让我带他去找你,我在已经沿着金城广场兜了三圈了,他非得说是我不让他见你,是棒打鸳鸯的王母娘娘,现在闹着要从车上跳下去去找银河。你就算是帮个忙,出来帮我哄他一两句,让他回家就成。”

简亦慎从来不喝酒,他觉得酒能乱人心志,更不喜欢喝醉了以后无法自控的场面。

和简亦慎结婚后,苏莘没有沾过酒,唯一一次就是离婚前一阵子因为太过伤心和田芷蓝在酒吧喝了点。那晚两人还大吵了一架,回想起来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她很难想象,向来冷静自持的简亦慎,也会有喝醉酒的时候。

打了辆车回到了金城公寓,苏莘没有在门口看到霍至辞的车。心不在焉地上了楼,刚走出电梯门口,她就看见门前坐了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个满面通红、眼神呆滞;一个神情奔溃,却不得不扶着另一个的肩膀反复重复着:“你放心,她马上来了,再两秒钟!两——你看这不是来了嘛!”

一见到她,简亦慎盯着看了片刻,忽然开心地笑了。

他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踉跄着走到了苏莘的身旁,大着舌头叫着:“小……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