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 / 2)

海盐冰激凌 酸角糕 2440 字 19天前

说着,钟意手臂一伸,勾住何苗脖子,大咧咧把人往怀里带,然后,伸出魔爪子对着人脑门儿就是一顿狠点,“指指指点点点!怎么样!被为师指点得可还行?”

何苗弓着腰,像只束手无策的小鸡崽儿,被屠夫钟意夹在胳肢窝下,脸蛋都夹变形了,嘴上不断求饶:“行行行,太行了,弟子愚钝,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多指点,请钟师傅放了我,留到下次再指点吧!”

钟意得意地嘿嘿一笑,大发慈悲地一松手,把人放了。

何苗揉着脖子,有惊无险地瞥了钟意一眼,钟意这女魔头看来心情也很不错,一般情况下,据何苗了解,她表达高兴的方式就是有一些夸张的肢体活动。

果然,钟意说:“今天我和余润朗讨论过了,我们俩打算约个时间见父母。”

“真的啊?”何苗一听也觉得高兴,见父母就等于互相认定了,互相认定了就等于要订婚结婚了,订婚结婚了就等于happy ending了,这么一推导,瞬间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钟意嗯一声,说:“我们打算先各自上门拜访,一般来说,是男方先到女方家拜访,然后是女方到男方家。这些都好办,我和我爸妈说一声,他和他爸妈说一声,各自定个时间就行。”

“哦哦,那你和你爸妈说了吗?”

“到家前就给他们打过电话了,他们说时间随我定,反正他们都有空,毕竟是他们宝贝女儿的人生大事嘛。”

“小意——”何苗对着钟意张开手臂要抱抱,她是真的觉得感动,鼻子好像都有点酸酸的了。

钟意抱了抱她,此时此刻,她的整颗心都仿佛被幸福撑满了。不仅是余润朗,还有何苗,她们在人生路上的四分之一相遇,互相关爱又互相体会,好像总能替对方感同身受一般。何苗难过的时候,钟意比她哭得更伤心,钟意高兴的时候,何苗也笑得比她更大声。对于钟意来说,何苗就像一棵小苗苗,在她们相遇之初就悄悄种在她心田里,随着岁月一点一滴的浇灌,小苗苗长出了枝和桠,长出了繁盛的树冠,庇护着树下的钟意。

这种友情真的特别难得,钟意觉得自己好幸运,友情长青的同时,也即将迎来爱情的丰收。

她已经把她父母的意思在微信上转告给余润朗,但余润朗不知道是不是还没看到,至今都没有回复。

到了晚上临睡前,钟意等不住了,她给余润朗发起了一个语音通话,长时间没人接听,微信提示她对方的手机可能不在身边。

实际上,余润朗的手机开了静音。他和他的父母坐在客厅里,正因一个问题而各执一端。

这个问题就是关于钟意何时登门造访的问题。

余润朗的意思是越快越好,但他父母却并没有想要请钟意来家里做客的意思。甚至,他父母还背着他,托了熟人给他介绍女朋友。

起因就是那一个口不择言的电话。

余润朗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而站在他父母的角度看,好像一切又都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余润朗是他们的独生子,一直以来宠在心尖尖上的人。当时催儿子谈婚论嫁,是看着周围同龄人不少都抱孙子了,所以也跟着心急了,于是给余润朗报了一个婚介所,钟意就是婚介所介绍的。但后来仔细想想,婚介所介绍的,哪有自己亲朋好友介绍的来得靠谱,这想法一直哽在心上,直到现在,总算付诸行动,借着余润朗提起见父母的事,他俩也提出要给他重新介绍女孩子。

这件事当然是讨论不出什么结果来的,最后,闹得大家不欢而散。余润朗回到自己房间,才把手机掏出来看,看到钟意给他发的微信,心里更是焦虑,可他不管怎么样,也没法把他父母的意思如实告诉她。

余润朗失眠了。

到第二天,钟意这炸脾气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余润朗微信里未读消息99+有98+都是钟意发的,剩下一条是银行公众号。

其实钟意也没有发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就是不停地在刷表情包,还都是同一个表情包。

一坨白团子在讲电话,下面配字:歪?你怎么不讲话啊?

余润朗没睡好,头疼,按了按太阳穴,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觉得要不迂回一下,先给何苗发个微信说一声。

不过何苗现在根本没有功夫查看微信,也没有心情去处理别人的感情问题,她自己正懵着逼呢。

之前说好用月度考核成绩来决定工作部署的,到月底了,回溯整个月,何苗的表现明显比盛娇惠要好,但最后,冯照纬还是安排她跟着他出差。

就在省内,当天去,隔天回。

但就算是这样,何苗也不乐意。她知道,只要她这次跟着去了,下次就还是她,下下次也是她,她永远别想留在办公室。

所以,纠结犹豫再三,何苗还是敲了冯照纬的办公室门。

办公室里,冯照纬正在准备短期出差的事。何苗一进来,第一句话就是问他工作部署的事。她想驻守办公室,不想出差。

“为什么?”何苗脸上写满了不甘愿,当然也不会意识到身为下属,去问领导为什么,其实是很可笑的。

冯照纬放下手头的事情,看向她。

“没有为什么,对你的安排就是如此,你照做就行。”

“难道我这个月的表现不比盛娇惠的好吗?当初你问过我们的意愿,说过表现好的那个就能留在办公室,冯总,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说话不算话?这个指控好严肃啊。

冯照纬顶着一张看不出什么神情的脸,盯着何苗看,直看得何苗气势弱了,胆子小了,理智也一点点回来了。

这时候,冯照纬忽然笑了一下,不是那种愉悦的,快活的,而是生气的,嘲讽的。

“你觉得你比盛娇惠表现好?你凭什么觉得?就因为那几篇发言稿?你是不是以为我没脑子,以为我眼瞎,看不出盛娇惠那两篇稿子也是你写的?”

“……”

“代写发言稿不说,最后公司内部会议的那篇稿子你写成什么样子,你这是故意要谁难堪呢?”

“……”

“现在倒好,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有胆来质问我工作部署问题了。你质问我之前,我得先质问你,你搞清楚上下级关系了没有?”

“……”

何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但这不代表她不觉得委屈。尤其这是她工作以来,第一次被冯照纬这么骂,句句话都戳到她心里,她知道自己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那些地方,都不是她故意为之的。

冯照纬也不说话了,他骂她是真的,发火也是真的,而且他也是真的搞不明白,怎么想把她带在身边就这么难。

发言稿的事,他心里一清二楚。不仅如此,他甚至还知道何苗替盛娇惠写稿子,为什么一篇写得好上天,一篇写得差到底。

其实,何苗还是有这个分寸的。

好上天的那篇是省里开会要用,面向的是外面别的企业和媒体,是要面子的。差到底的那篇不过就是内部会议,丢脸也是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