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嘉莉一笑,手臂交叠着搭在跑步机上,下巴虚虚地搁上去,“冯照纬,你怎么这么有主意呢?”
她目前和冯照纬的父母一起住在别墅区里,这片别墅区和冯照纬住的公寓一东一西分立两头,眼前这女人也真是难为她了,为了没机会创造机会,她特地大老远开车过来陪冯照纬健身。
可冯照纬只管自己,等机子上跑够了,也不和斯嘉莉打声招呼,直接下了跑步机走人。
斯嘉莉反应得措手不及,跑步机的带子还在滚着,她就直接下地跟上,冷不丁地就崴了下脚,膝盖搓在带子上,刮得生疼。
她情不自禁地嘶了一声。
这么个姿势标准的狗啃泥,引得冯照纬回头看了她一眼,旁边有陌生人路过,好心把斯嘉莉扶起,看着斯嘉莉疼得眼泪都要出来的样子,陌生人同情心泛滥,不由瞥了冯照纬一眼,语气责怪,“这位女士因为追你跌倒的,你怎么都不扶一下?”
斯嘉莉踉跄着站起来,和陌生人道了谢,脸上一时因疼痛而产生的扭曲很快被笑意替代,“他在和我闹别扭呢。”
话是对陌生人解释的,可她眼神却牢牢黏在冯照纬身上。
等陌生人走了以后,斯嘉莉才翘着一只脚跳啊跳的,跳到冯照纬跟前,顺势就抓住了冯照纬的小手臂,那他当拐杖用。
冯照纬垂眸看了看斯嘉莉那细长的爪子,还没作出什么反应,就听斯嘉莉说:“你看,连陌生人都看出来我在追你,你呢,就别跑这么快了,像现在这样被我追到抓住不好吗?”
话里明显的一语双关。
冯照纬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提着她那抓得死死的爪子,往边上健身器材上一搭,说:“别追了斯总,你没戏的。”
“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有没有戏呢?”
冯照纬看了她一阵,然后说:“手机拿来。”
“你要我手机干什么?”
斯嘉莉扶在器材上,那只崴了的脚很痛,擦破皮的膝盖也很痛,可她脸上一丝痛的表情都没有,就这么单腿站在那儿,看起来有一种洒脱的美感。
“冯照纬你这个州官,前两天我手机没电了问你借手机你不借,现在你倒好意思开口问我这个百姓要手机了?”
冯照纬不理,重复道:“手机。”
“不给。”
“那好,你就这么待在这儿吧。我这个州官就不奉陪你这个百姓了。”
“哎等等!”
斯嘉莉脱口而出就喊,但实际上冯照纬根本没动,像是料定她会着急一样。
“冯照纬我请你对我好一点儿行吗?我受伤了!你以为我现在不痛吗?我告诉你,我很痛!”
“手机。”
“干什么!”
斯嘉莉没好气地说着,但一边说,一边还是拿出了手机。冯照纬接过,在屏幕上划划点点,然后放到耳边。
他在给谁打电话。
几秒钟后,他又把电话挂断,手机还给斯嘉莉。
“这就是我对你最极限的好了。”
说着,冯照纬也没再管那个急得有点跳脚的女人,今天健身时间还不够,但他已经不想再在健身房里待下去了,斯嘉莉看着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健身房,想追但有心无力。
她动作缓慢地挪动着,找了一条长板凳坐下,这时候才想起要检查一下自己的伤势。脑子里却还在回想冯照纬临走前扔下的话,她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过了没多久,健身房里急急忙忙地蹿进来一个人,在人群中搜寻来搜寻去,找到斯嘉莉后马上往这边跑过来。
“斯总您怎么了?哎?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你怎么来了?”
斯嘉莉的智商由于疼痛有轻微幅度的下降,但很快她又反应过来,拿出手机看了看最近通话人,刚才冯照纬拿她手机拨出去的电话是她的助理的。
所以是这个意思吗?
宁愿打电话把她的助理千里迢迢地叫过来,也不要就近载她一程去医院或者回家。
斯嘉莉没什么笑意地笑了一下,这就已经是极限的好了?真是好狠的心啊。
“斯总,您现在能站起来吗?我车就停在楼下,您能站起来我就扶您下去。”
“……”
“斯总?”
“……”
斯嘉莉回神,撑着助理的手站了起来,说:“罗永昼,你是我的个人助理,以后除了我的电话,谁的都不要接不要理。”
罗永昼小懵了一下,说:“可是,刚才打给我的确实是您的电话呀。”
“是我的电话但是我的声音吗?你听不出来给你打电话的是个男人吗?”
“……”
罗永昼瘪瘪嘴,可当时那个电话很短暂,他接通以后对方一点铺垫也没有,直接报了一串地址叫他过来,出于职业敏感和私人担心,罗永昼马不停蹄地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