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妈妈见她放学没回家,心急如焚,到处在找她,找到之后抱着她不说话,好久才叹了口气。
后来那个抱她的人死掉了,她想起那场冷清的葬礼,和风雨飘摇中的福利院,后来变成残垣断壁,她什么都没有了。
“一无所有的人不要害怕失去任何东西。”她记得有过这么一句话,她靠着这一口气,终于走到了今天。
但现在她开始怕了。
她突然从梦里惊醒,只看到床头灯昏暗的黄,中央空调时有时无的呼呼声在寂静的夜里被放大,听得一清二楚。
“真是疯了。”她嘟囔道,从床上坐了起来,扒扒头发,喝了杯水,又连忙扯着被子躺下。
没多久又跌入了梦中。
这次梦里的景象不再是小时候,而是现在,主角除了自己还多了一个人。
程明程先生。
“余小姐,我喜欢你,你呢?”男人红唇轻启,好似妖艳的食人花,黑亮的眸子像黑洞一样,只要一眼就能把人吸进去。
她站在不知道是哪里的场景中,仿佛他是黑暗中的唯一光明,双脚不听使唤的向她走去……
惊醒前最后一个画面,是她霸王硬上弓的将男人推倒在地。
余舒曼:“……”不不不我怎么可能这么饥渴???
这个梦之后她再也没睡着过,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又滚了多久,终于听到了闹钟的声音。
真的从未觉得闹钟的声音那么动听过。
她松了口气,用几近于滚的仪态从床上下来,冲进洗手间后看见镜子里蓬头垢面又神情憔悴的女人,发出了一声足以刺破云霄尖叫。
林小秋以为她出什么事了,在外面把门拍得砰砰作响,“曼姐!曼姐你快开门啊!”
门内突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就在林小秋慌到快要去叫人来强行开锁的时候,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露出了余舒曼无比郁卒的一张脸,“……你来啦。”
林小秋挤进门,看着她的脸大惊失色,“曼姐你怎么了?昨晚没睡么?”
“……做噩梦了。”余舒曼揉揉脸,应得有气无力的。
林小秋认认真真的给她化了妆,这才把憔悴的脸色遮盖了一点,起码能出去见人了。
可是这样的妆容只能骗骗路人罢了,到了剧组,化妆师只看了她一眼就失声惊呼起来,“呀!舒曼你怎么了,没休息好?”
余舒曼抿着唇点了下头,“做噩梦了。”
“这么惨,来来来。”对方将她一把按在椅子上,“你今天这妆得好好化,不然一上镜就穿帮了。”
高清镜头会将本来她本来只是三分差的脸色衬得七分惨。
旁边坐着的是邹萍之,正仰头眯着眼化妆,闻言冷笑了一声,“王姐,你也真是单纯,居然还信这种鬼话,说不定人家昨晚去约会了呢。”
王姐就是帮余舒曼化妆的这位化妆师,闻言干笑了一声,“不会吧,约会又不是坏事,舒曼不会说假话的。”
“万一约会对象不能见光呢?”邹萍之当着余舒曼的面就开嘲,“刚拿下代言就是厉害呢,连苏孟蝶都不如你余小姐哦。”
“邹萍之,你睁眼看看镜子,看看你这副嫉妒的样子多丑。”余舒曼冷冷的开口,又啧了声,“嫉妒罢?起码你拿不到,别说只是个二线代言而已这种话,你全身上下都像泡了酸醋,别当别人都眼瞎。”
“你……”邹萍之被她损了一通,又可能真的被她说中了痛处,一时竟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恰好妆化好了,她一推化妆师就走出了大化妆间。
两位化妆师看了这一场戏,都没敢吱声,不约而同的低头摆弄着手里的化妆刷,气氛一下安静了下来。
余舒曼心里恼恨,真不知道邹萍之是不是吃弹药长大的。天天跟个炮仗一样,分明是有躁狂症,还操什么耿直人设,真不怕有报应。
她也没说话的心情,寒着脸坐在椅子上,等化妆师替她上好妆,倒也没忘记道谢才走。
白天拍摄任务重,余舒曼前一晚没休息好,很快就有点撑不住了。
她觉得自己急需点什么来续命。
想了想,她打电话给陈媛:“媛媛姐,你能不能帮我做一杯咖啡,我让助理过去取。”
话筒那边的语气有气无力的,陈媛也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别提了,没睡好呗。”余舒曼叹了口气,“我让助理过去啊?”
陈媛却道:“不用这么麻烦,我让阿明送过去给你,让他走走当复健了。”
余舒曼心里一顿,有心说不用,可冯导已经在催,她只好答应了声,匆匆把电话挂断了扔给林小秋。
接了余舒曼这个单,陈媛少不了跟徐路湫说一说,末了又看一眼明程,“阿明,一会儿你给舒曼送去啊,要珍惜机会,不然好女孩儿都被挑走了,你就只能单着,老了以后是老光棍,不好听的。”
明程扭头瞅她一眼,“……我单身吃你家大米饭了?”
陈媛被他噎了一下,也不恼,嘿了声道:“这不是怕你跟老徐同一屋檐下日久生情么?”
明程:“……”我至于这么饥不择食???
徐路湫:“……”这关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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