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行人快马加鞭冲来,为首的人拉住马,直接翻身下马,他大步走到韩氏面前,“阿娘!”
慕容定额头上都是汗珠,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他浑身上下都是腾腾的热气,靠近了,只觉有热浪扑面而来。
慕容定抬眸看了一圈,看到贺楼氏和朱娥的时候,他眉头皱了皱,眼底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厌烦来。
“六藏。”韩氏上前一步,她看到慕容定身后的人,“洛阳出事了,我没办法,过来到你这儿,另外你新妇在道上被人劫了!”
“我知道,”说到这里,慕容定眉头皱的更紧,眉宇间几乎成了个川字。
“阿娘,我这就带你去居所!”说罢,慕容定搀扶著韩氏的胳膊,他整个过程,看也不看那边的贺楼氏和朱娥。
贺楼氏脸色铁青,朱娥这一路过来,两人这一路过来,浑身上下几乎都看不得了,头发油腻打结,身上几乎浮起了层死皮,灰头土脸的。
朱娥见慕容定搀扶着韩氏就要走,立刻追了上去,“六藏,还有我呢!我这一路千辛万苦的追过来,你可不能把我丢下呀!”
慕容定闻言,这才好似才发现她们似得,转过头来。慕容定一转头,就见到个又黑又瘦,脸上身上脏兮兮的女人站在那里,她肌肤的纹路里都是乌黑的污垢,那模样看的他立刻愣了愣。
“我在路上,遇见她们婆媳,那会她们才被几个农人给打劫了。我瞧着实在是可怜,就干脆带了她们一块来。”韩氏说着,瞥了那边忍着怒气的贺楼氏一眼。
“无妨,”慕容定视线收回来,他提高了声量,“就当是我为当年吃婶母的付钱了!”
贺楼氏脸色更加难看,气的嘴唇直哆嗦。还没等她开口,慕容定看也不看她,直接搀扶着韩氏走了。
贺楼氏死死盯住慕容定的背,怒火熊熊的目光恨不得将他的被给烧出个窟窿。可惜慕容定四平八稳,对她根本没知没觉。
贺楼氏见着朱娥看向她,所有的怒火似乎找到了个发泄点,“还看甚么看!跟上去啊!”说罢,她恶狠狠的咬牙,“一个男人,就那么点儿心胸,点点小事还和女人计较,他还能成大事!”
朱娥听到这话,撇了撇嘴,“成不成大事,也不是你说不行就不行的啊”
她这话说的小声,还是被贺楼氏听了个正着,贺楼氏瞪她,“你刚刚说甚么?”
朱娥低了头,不再言语。
女子不能留在军营内,这是军令,就是慕容定,也不会轻易打破这个规矩。他令人在沔州城内打扫出干净整洁的几间屋子来,供她们居住。
韩氏到了屋子里,喝了口水,看向慕容定,“我怎么没看见李涛?”
慕容定脸色青黑,“他办事不力,我叫他去领罚了。”
韩氏叹口气,“是为了你新妇那事?”
“正是!我走之前怎么交代他的?不管怎么样,先要保全人,现在呢?!他竟然把人给我丢了!我没有按照军法办他,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慕容定咬着后槽牙。
“我说你对人宽容一些,如果打仗的时候,他犯错了,你照着军法,怎么罚他都不为过,但是这回,我看的清清楚楚,他尽全力了。”
“可是宁宁丢了!”慕容定腾的一下站起来,如同困兽左右走了几步,“他把人丢了,就得挨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