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小辈入城时缴纳了灵石,难道不知道有我流风子坐镇此城,严禁城中弟子相互砍杀,扰乱市集吗?”
长须老头儿散发出一股筑基期的威压,让四周的行人们纷纷露出敬畏的神情,如果像流缨城这么大的贸易城池没有强者维护秩序,商人们都不敢安心做买卖了。
“哇,是流风上人!好威风!”
“那是当然,想在流缨城里捣乱,也不问问这是谁的地盘?要是人人都可以当街斗殴,流缨城还做哪门子的生意?!”
苏瞳耳边传来各种惊叹声。
“哟,原本我交了灵石还有这等好处。”原本已经撸起袖子准备打架的苏瞳相当惊讶,又想起那六枚让自己肉痛的灵石。
原本性格一点都不小气的苏瞳,在经历了宝林阁问价的强烈刺激之后,已经迅速养成了锱铢必较的偏执性情。
“哼!无知竖子,还不快快从老夫眼前消失!”
路人的赞美声自然也传入了流风子的耳内,这老头儿登时神情更加倨傲,对着偷袭苏瞳的两个凝气弟子喝道。
“好人哇!终于遇到好人了!”苏瞳看着流风子的背影一阵感激。
“嘭!”
见到流风子,两个翠华的手下也不含糊,直接向前抛出一枚沉重的绿色令牌,铁牌子被制成奇怪的蝾螈模样,其上绿光流淌,极为诡异。
虽然只有凝气修为,可是两个打手并不说话,而是在抛出令牌之后带着戏谑的表情盯着流风子的老脸。
只见流风子呆呆地盯着地上的蝾螈令,脸颊就像是中了毒一样一阵青一阵红,而后突然一拍脑门,大叫一声:
“老夫突然想起家里还有壶水没有熄火,老夫去去再来!”
说罢流风子抬腿就走,这出人意料的转变简直惊爆路人的眼珠子!
可是流风子本人可管不了那么多,瀛洲蝾螈令都出现了,谁人不知性格扭曲变态极为护短的涎河老怪?想当年就因为那老怪座下一个根本无名无姓的弟子不小心落水淹死,他就直接将整条河毒成了条死水,沿河上下百余村落被迫搬迁,何等疯狂!
现在就算那丢出蝾螈令的二人把整条街杀得血流成河,他都不会再揽这祸水上身!
翠华的手下们早知局面会变成这样,不怀好意地一阵冷笑。
“喂!我还给你上供了六枚灵石呢!”
被这趋炎附势胆小如鼠的流风子气歪了鼻子,苏瞳指其背影破口大骂。
“老夫家真烧了开水,要不你们小孩子的事情,自己解决吧。”
刚御剑而起的老头儿颤抖着一脸松弛的皮肉和蔼地对苏瞳说道,随后直接丢下六枚灵石,头也不回地迅速消失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
既还了灵石,便是死活都不会再管苏瞳了。
“这流风子怎么这样啊?”
“流缨城的信誉还要不要了?”
“嘘,不要说话,那奇怪的令牌必然大有来头,看来小丫头要倒霉了,我们不要沾染这些祸事,还是学流风子一样速速离开吧!”
路人们见情况不好,纷纷也在后退,苏瞳身旁立即空出了一大片地。
当大家都觉得这被人遗弃的小丫头会吓得哭泣之时,只见她愤怒地一扬拳头,继续指天大骂:
“老头,我说的是六十枚灵石,你只还我六枚就想脱身,是以为我好欺负么?”
流风子一个趔趄,差点从天空滚落,没想到都大祸临头了,那要死的丫头还不忘记抢自己一把!不过为了迅速脱身,他还是从袖袋内抖落五十余枚灵石直接堵上苏瞳的嘴巴。
“哇,师傅!那流风子好没骨气啊,看到涎河老怪的门徒就拍屁股走人了!”
“哇!师傅,那小丫头好贪财啊,才不过区区十多枚下品灵石就令她这样计较,跟穷疯了一样!”
风雨亭上,小莲拉着玉卮一阵阵大叫。
“我是穷疯了,我是穷疯了。”
苏瞳低头默默捡着灵石,为自己已经阵亡的节操默哀三分钟,原本应该手足无措又急又气地应对流风子的抛弃和翠华手下的欺压,可是眼瞅着一地灵石,她居然只觉得……开心。
“十万灵石才能回家呢,每个子儿都是钱。”把最后一块灵石在袖口上擦净灰,才小心翼翼收入储物袋内。
苏瞳的贪财的确让人咋舌。
“这丫头就是个见钱眼开的性子,几枚香丸就骗取我家小姐七百灵石!今日不为小姐讨个公道,我刘山誓不罢休!”
“得罪我瀛洲毒修者,死!”
从地上爬起的凝气弟子一手指着苏瞳的鼻子了,一手挥舞着一件灵光湛湛的法轮,向苏瞳当头敲来,以凝气四层敌凝气三层,苏瞳根本没有翻盘的机会。
“你不知我此生,最恨有人用手指我吗?”苏瞳眸底蓦然爆发一道凶光!
就在众人以为她要化为一团肉泥之际,苏瞳脖子上毛茸茸的围脖却突然抬起了头。
“一条虫!妈妈呀!好恶心的毛虫!”
“兽师!原来那女子是个兽师!”
“哼!兽师也无用,不过是一条没化蝶的弱虫,哪能辅战?”
凝气弟子先是一愣,看清黄毛虫的模样却更加不屑一顾。正准备下手,那孱弱的小毛虫却撅起了屁股,向他脑门儿一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