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观的义诊活动是和阴间主题道观活动一起开展的,阴间道观有网络直播、网络视频来宣传,而如意观的义诊活动最开始是陪老伴种菜的王大妈给宣传出去的。
作为如意观的员工家属,王大妈知道这些大夫都是从阴间请来的,当时她都听见观主和张盼男说了,这些大夫都是千金难请的名医。其中有一位叫张全勇老中医生前被称为华国国医,是领导人的专属大夫,一直活到九十多岁才无疾而终。另外几位也是帝都赫赫有名的老中医,拿国家津贴那种,想挂他们的号不仅要提前一个来月,还得拼手速或者豁出去提前几天排队,要不然还真挂不上。
王大妈年轻时候过了很长时间的苦日子,上了年纪后经常这不舒服那不痛快的,晚上经常睡不着觉,一睡着好容易做梦。最难受的是两条腿,一变天就疼的发紧,严重的时候上楼都费劲。
以前王大妈为这两条腿没少去医院,可是药吃不少,也试了不少方法,但效果却不是很明显。这回观主从阴间请回来了赫赫有名的中医,王大妈是第一个冲出来求看病的。
那时刚刚回阳间的几位大夫看到有人这么捧场也十分激动。
说起来回来的这几位都是仁心仁术的好大夫,生前治病救人积累的福报多,去世后在地府都得到了相当高的评分。地府的评分体系十分严苛,得到高分数的鬼可以投一个非富即贵的好胎,可越好的胎的数量也就越稀少,他们反而比其他得分普通的鬼要排的时间更久一些。
这些老大夫忙碌了一辈子,死了以后空闲下来反而有些不适应了,除了一群鬼凑在一起研讨一些悬而未决的医学难题以外,完全没有施展才华的机会,可把他们给憋坏了。
这次如意观要中医,能选出来的都是华国中医界的佼佼者。作为最有名的老资历,张全勇一出来就把王大妈这个病人给抢过来了。
王大妈身体总体来说还算健康,不过也有一些年轻时留下的旧疾,包括她膝盖疼痛的问题,在张全勇这里全都不是事。
张全勇取出简洛书给配的银针,消毒后将一根根长针刺入王大妈的相关穴位有的轻轻一捻,有的微微一弹,王大妈顿时觉得膝盖有一股麻酥酥的感觉,随即感觉膝盖的部分酸酸涨涨的还有些发热。
银针要留在体内一段时间,张全勇借着这个时间写了外泡内服的两个方子,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将银针拔出来。
王大妈捧着张大夫的药方简直是如获至宝,当即去了明江最好的中药店,按照张大夫的方子抓了三天的药。
当天晚上,王大妈将双腿泡在小木桶里,里面装满了黑褐的药汁,手里捧着散发着热气的药碗一口口的喝着。王大妈就觉得一股股热气从脚底钻进体内往上游走,在经过膝盖这里的时候热乎乎的别提多舒服了。
泡完了脚已经快九点了,往常这个时候王大妈可精神了,可今天就像眼皮打架似的都快睁不开了。王大妈随手关了电视躺到了床上,几乎头刚挨枕头就睡着了,这一觉睡的又沉又香,等王大妈神清气爽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
打五十岁以后,王大妈还是第一次睡这么好的觉。
在老年人群体里,谁要是能睡个好觉绝对是所有老人羡慕的对象。王大妈为了显摆自己昨天睡得好,早上都没给王大爷买早餐,特意拿了个扇子坐在了楼底下。看着谁都先显摆一下自己昨天晚上睡的好,又说如意观大夫开的方子棒,不到一天功夫附近这一片的人都知道如意观有厉害的老中医义诊了。
大夏天的闲着也是闲着,看病又不花钱,买药也自己到外面去买,老人们都拉帮结伙的去了。
这人上了年纪没有不出毛病的,可能大毛病没有,但是小毛病一个接一个的不断。这几位大夫一把脉,看看舌苔脸色,就能把他们身体的问题丝毫不差的说出来。等看完病开了药,老人们去药店一问,这方子上用的都是最普通的药材,样数也不是很多,有吃三天的有吃五天的有吃七天的,便宜的也就几十块钱,最贵的也不超过两百块钱,和其他动辄开几百块钱中药的诊所一比简直是太有医德了。
光便宜还没什么,最神奇的是这疗效都特别好,吃了药的老人们都没能明显的察觉出身体的变化,甚至有好几位经过调养后又重新长出了黑头发。
如今前面的义诊已经和后面的阴间主题道观一样火爆了,而且来看病的人也不止是老年人,很多中年人以及小年轻也加入了排队的行列。如今生活工作压力大,神经衰弱、失眠已经不是老年人的专利,年轻人睡不着觉的也有很多。
相比上了年纪的人,年轻人的失眠问题相比来说更好解决,毕竟年轻底子好,两三天的药就能治好。给好几拨年轻人看病,老中医们都默认为来的年轻人都是治失眠的,因此张全勇看着眼前的小伙子有些纳闷:“你身体也没什么大问题,神经衰弱的情况也不严重,只要坚持早睡早起坚持锻炼就能调节改善,不用太紧张也不用吃药。”
小伙子迟疑了下,坐在大夫面前不动地方。张大夫慈眉善目地看着他:“还有什么问题吗?”
小伙子有些羞涩的把帽子摘了下来:“其实我是来治脱发的。”
第52章
张全勇的目光落在小伙子的脑袋上,稀疏的头发已经露出了一些头皮,发丝柔软无力地趴在脑袋上,一根根的就像是大病未愈的样子,让人都不敢碰他们。
小伙子看着鸭舌帽里又掉了十来根头发,难过的心都要碎了:“大夫,我才28岁,还没女朋友呢?您说我现在就秃成这样了,谁愿意和我谈恋爱啊。”
张全勇看了也挺替他心酸,本来戴着帽子看还像二十多岁的人,一摘了帽子奔四十去了,这头发真的是太重要了。
张全勇拿出了开药方的纸:“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伙子:“我叫冯童,儿童的童。”
张全勇抬起头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这是被头发摧残的只能靠名字找回一些年龄的自信了吗?
刚才张全勇已经给冯童把过脉了,身体虽然有些内分泌失调但都是可以自然调节的,所以一开始他没打算给冯童开药,而是让他自己去调整作息时间和运动频率。可眼下冯童已经脱发出心理阴影来了,吃药的效果会更快一些。
张全勇在纸上写上冯童的名字以后起身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他头上的毛囊情况。张全勇活着的时候也给某位领导治过脱发,当时凭他的肉眼根本看不清毛囊的情况。可当了鬼以后就不一样了,什么近视散光都自动消失了不说,就连以往一些看不清的东西如今也像是开了挂一样,看的清晰可见。
张全勇脱发的部位的毛囊都几近萎缩,就连周围的一些部位也能看到渐进性缩小的痕迹,估计撑不了几天上面的头发也要掉了。
看着张全勇同情的目光,冯童心都碎了,颤抖着声音问:“大夫,我还有救吗?”
张全勇被他的问题给逗乐了:“没事,死不了。”
冯童伤心的捂住了脸:“要是我的头发再掉下去,我的心就真的要死了;我的心死了,人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张全勇:“…………”头发不多,戏倒是挺足。
张全勇刷刷刷地给冯童开了两个方子,一张写着口服,一张写着浸泡:“上面这张方子是吃的药,早晚各一次,一个星期的量;下面那张是浸泡的药,你把熬了药后放到温热不烫水的时候将头放进去,如果觉得姿势难受的话也可以找喷壶均匀的喷在头发上,每隔三分钟喷一次,别让头皮干了就行。”
冯童一咬牙:“我用泡的,只要效果好,姿势难受点没什么。”
张全勇叮嘱道:“洗完以后直接用干净温水冲洗一下就可以,不要用洗发用品,这药汤里有去污的效果,你只要冲一下就干净了。除此之外记得早睡早起,少吃油炸食品,每周坚持锻炼三次,每次一个小时,一周以后来复查。”
冯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一块腹肌:“为了头发,我拼了。”
张全勇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就喜欢你这种听话的病人。”
冯童拿了药方直奔最大的中药堂抓了七天的药还买了一大一小两个中药锅,大锅熬洗头的中药,小锅煎吃的中药。
冯童熬好药已经是中午了,冯童连饭都顾不上吃就以鸵鸟一样的姿势将头顶泡进了水里。温热的药水包裹着头发,一股难以言喻地舒服感觉从头皮开始蔓延,冯童舒服的发出一声喟叹声。
冯童的父亲冯方学叼着个刚出锅的包子在旁边一边围观一边毫不留情地嘲笑道:“这又是从哪儿整的方子啊?别把你剩的那两根头发再给整没了。”
冯童的姿势本来就有些缺氧,再听到冯方学的话脸都憋红了,要不是脑袋还在水里泡着肯定得跳脚:“这次肯定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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