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帝京、临京足有一千公里那么远,也会受到波及吗?”
程声看着这些明显自欺欺人的年轻学生们,他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我想你们应该重温一下传染病学了。这会是一场由点到面的爆发。”
从起初喜马拉雅腹地的四个大兵,到帝京的这场医院暴乱,跨越的又何止是一千公里?
可短短不到两周的时间,入侵已经渗透进平民的日常生活里来了。
“传染途径是什么,潜伏期有多久、潜伏期间是否会传染……这些都尚不明确,又该如何抑制传播?”程声看着这些学生。
他说的这些,在这个教室里的学生不会不知道,只不过谁都不想相信而已。
“用好你们的专业知识,做好最充足的准备。”程声说道,他转动轮椅,在教室的尽头黑板上,还画着一张五星红旗,他的目光扫过黑板,看向学生,“最后,相信我们的国家。”
程声看着底下若有所思的学生们,安静地操控轮椅离开了。
这些年轻的学生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程声回到房子,他在笔记本的日历表上,划下又一个斜杠。
程声的日历表上,本在12月份的某个日期上用红笔圈了出来,那是他最初预估病毒爆发的时间,但随着段奕第一次带来那四个大兵的消息,程声把这个日期一再挪前。
而现在最新的红圈圈,就在他刚划去的斜杠后两天。
——距离真正的爆发,或许只剩下短短两天了。
程声坐在房间里,握着手机,屏幕上仍旧是之前段奕发给他的消息。
他之前试着回拨电话过去,但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段奕也再没有消息过来。
窗外一家家灯光接连亮起,楼下操场还传来篮球打在地面上颇有节奏的声响,邻居开窗吆喝小孩回家吃饭……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夜晚。
程声却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是欺人的假象。
他又翻了翻消息,距离院长说派人来接他,已经过了整整一天,却一点消息都没,这不同寻常。
到底是压根出不来?还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又或是路上的通讯中断了?……
程声脑海里飞快闪过重重猜测,每种猜测都让人感到不安。他捏了捏鼻梁,只觉得太阳穴连着眼眶突突跳得他浑身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