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楼外楼 李维北 2343 字 5天前

枪手子弹上膛瞄准梁左。

手指扣向扳机。

他发现手指就是无法移动分毫,不止如此,浑身肌肉都突然不听使唤,他睁大了眼睛看向眼前人。

明明是一个残废状态的人,怎么让自己震慑得完全无法动弹。

他想要骂一声都做不到。

枪手整个人在发抖,他手中枪管就是无法对准眼前人开火。他看到自己身体的气仿佛一瞬间逸散出去,不断朝着眼前人身上靠拢,那是一种高聚合能量对周围能量的吸引。

不……

这不是什么普通练气士。

他是……造法者!

我去你大爷!我去你亲大爷,器木所你他妈说清楚啊!

枪手眼里都是绝望,他脸色刹那苍白,几乎无法正常思考。

下一秒他人头飞起。

梁左抓住他的无头尸身从山岗上跳下。

勉强一个没有晃动太大的落地,梁左看向被震住的原住民,冷冷道:“战队让我我过来是追杀叛徒的,误入贵境,还请见谅。”

过了一会儿,一个老迈的声音说:“战队的口碑我们还是相信的,希望你们保持承诺不要插手……我们的精锐战士也不会出手。”

梁左点点头,朝着前面走去。

看到他走来,土著人们纷纷让开路,一个个都是惊惧不已。

十二联盟战队,联盟最强武力机构。

听说只要出动一个战队就能够血洗一颗星球……武力可怕。

看着年轻人离去的背影,有一个年轻气盛的说:“长老,为什么不留下他,他也有可能不是战队的。”

之前说话那位长老淡淡说:“没错,可是我们赌不起,不能将战队的人拉入这里来……而且,刚才那一瞬间的确是远超出普通练气士的范畴了。随他去吧。”

梁左一路跌跌撞撞,他从枪手的包裹里头找出伤药给自己敷上,里头还有一种药剂,犹豫了一下,他吃了下去。

顿时痛觉完全被屏蔽,整个人恢复了正常状态,只是脑子里依旧十分疲惫。

和枪手对决时梁左使出了借象之法,模拟出当初青突破成为造法者领悟落花的场景,一瞬间就震慑住了对方,然后雷霆之力击杀。可以说是一场豪赌,因为他已经没有第二击的力气。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造法者对于普通练气士的压制。

光是模拟出当时那股无所不破吸引气的模样就让对方误认为自己是造法者,继而失去了判断能力,陷入恐惧被自己干掉。

梁左一路上不敢停留,日夜兼程,为了避开土著人还绕了远路。

三天之后。

他倒在了一辆联盟军队的巡逻车前。

闭眼时他听到了久违的计时……

第132章 回归

十二大战队之一,器木所所在驻地外。

这是一个有两千多平米的巨大环状旧风格房间,墙壁是巨大灰色石块堆砌而成,上面有水纹与贝壳的痕迹作为装饰,地面也是由青色石板拼装,照明工具是墙壁上镶嵌的八角状璃壁灯,每隔两米就有一盏,房间中央部位有金属支架,同样挂了琉璃灯,昏黄灯光恰好能够照亮屋内主要路线,却又不会过于清晰,走在其间颇有几分置身中世纪的错觉。

屋内中间用铁栏隔断,隔断的前后都有拒马一样的古老防御措施,隔断后面有四座高五米左右的石狮,四只狮子身上都披挂黑色甲胄,覆盖到四肢与尾巴,头戴面盔,看起来威武不凡。它们或坐或站,弓起身体呈现攻击状或仰头咆哮,梁左能够感受到那些狮子身上传来一股厚重的威压,他毫不怀疑如果这里有人搞事会引起石狮攻击。他站在栅栏外看向里头,器木所巡查人员正在逐步盘查询问,他们身着统一的白色长袍,衣服胸口有一个黑色等腰三角形logo,这正是器木所的标示。

隔断外面是没有许可进入的人,能进入的都有相关证明或者授权进入器木所的人,不过依旧需要办理相应的登记手续。再往里有三扇并排一起的大门,中间最为宏伟那扇银色大门高十米,是用以迎接重要客人或者尊贵人物的,左手小铁门是出口,器木所的人从这边出来,右边铜门是进。这是进入器木所的唯一正式通道,哪怕器木所自己人也不例外,一旦发现通过非法路径进入器木所会被立即逮捕而且按照非法入侵处理,哪怕玉京山和昆仑也无法随意插手。

山门就是这样的东西,代表了一地的尊严与规矩。

一切井然有序,进出排队,沉默着,登记着。

进的进,出的出,大家都排着队,没有丝毫埋怨和不满——这就是规矩经年之后形成的力量。

梁左站在隔断之外,朝里头的一个器木所人员招呼:“那个你好,我是预约过来接人的。”

对方一身白斗篷,和所有工作人员一样面容陷入兜帽阴影之中,回他说:“请报上名字,要接的谁?”

“我叫梁左,来接的人叫韩靖。”

这个名字并没有让对方有什么触动,往来如此多人,他每天实在太忙,只是匆匆查证了一番点点头说:“稍等,他正在排队出山门中。”

完毕后他再也不理睬梁左,开始处理另一个人的询问。

梁左静静站在原地,越看器木所驻地大门越看越像是一个城堡的入口。

他也发现这里的人虽然说不上服务多么贴心,不过一个个兢兢业业,没有看到任何划水或者不尊重普通人,这才是一个大势力应该有的规矩和表现出的效率。如果说器木所的人都如同这些白斗篷人一样,梁左实在很难相信他们会做出多么过激的行为甚至不惜想要置韩靖于死地。那个在心中压了很久的问题又冒了出来,韩少爷到底做了什么罪无可恕的事?不过其实也并不重要了,他回来就好。

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梁左时隔五个月后再次看到了韩靖。

他在一个白斗篷的陪同下一步步从左门走出来,一身蓝白色条纹衫,双臂双腿都挂着沉重银色金属枷锁,移动双脚有几分吃力。身后的人对他说着什么,韩靖却是低垂头,面无表情,跌跌撞撞走着,耷拉的双肩充斥着说不出的疲倦。他的身体轮廓有些淡,老化电灯一样明灭不定,整个人就仿佛变成了一道火光下的影子,随时可能消失。梁左用力朝他挥手。

“看这里看这里!”

韩靖抬起头,用一种难以描述的眼神看着他,嘴唇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