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绫妹妹,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这样了,”连芷薰轻轻的叹了口气,唇角勾了一抹笑意,似乎有些嘲讽,“你明知道我在你们辛家,根本没有半点的地位,我也不想得罪任何人,我能做的只是减少存在感,而你就不该一个劲的想要排挤我,你明知道你斗不过我,却还要一意孤行,有时候我真的在想,你这里是不是发育的不太完全?”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笑容浅浅。
明明长着一张天使脸蛋,却偏生这般的惹人厌恶。
辛雪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讨厌连芷薰,或许是因为有些人,天生就和自己的命盘不对,就像是连芷薰一样,更何况她不过是一个养女罢了,却轻而易举的拿走了她想要的,这样的人,她如何不讨厌呢?
就像是辛易墨。
就像是程诺。
他们本来都该是疼爱她的,可为什么最后,对象却换了个人?
在辛家辛雪绫已经被宠惯了,又如何能够接受得了临时的改变呢,现在连芷薰又陷害了自己,让自己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被冤枉的滋味。
实在是憋屈!
辛雪绫咬了咬唇,怒意在眼底里渗透出来,“我现在斗不过你,你比我想象中的,的确是要聪明,可是那又如何,你说到底不过是我们辛家捡回来的一个养女罢了,这还是说的好听的,你说在我们辛家,你跟一条宠物狗有什么区别么?”
这话已是极具侮辱性。
连芷薰的眸微微划过一丝冷意,随之收敛,回归平静,她依旧是冷淡的目光,唇角的笑容也依旧,只是似乎更冷了几分。
“可是到头来,出国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不是么?”
明明是辛家得天独厚的千金,享受的是万千宠爱,可最后不仍是赶出了国么,更甚至想要回国,也要活得辛长云的同意。
这样的话,拿来抨击辛雪绫,可比她说给自己的话,杀伤力更大。
特别是连芷薰说的时候,眼底含着淡淡的嘲讽。
按照辛雪绫的脾气,这简直就不能忍,当下她握紧了双拳,身子有些微微颤,唇角紧抿,怒意已在那张娇美的容颜上绽放。
她一个堂堂的辛家千金,竟被一个孤女如此嘲讽,何其可笑。
辛雪绫简直不能忍受,脑海里瞬间想到杨真真昨天说的话,她又突然不生气了。
原本的怒气平静了下来,她冷冷的看向她,嗤笑了一声,“你就得意吧连芷薰,很快你就体会到,做一个宠物狗的悲哀了。”
一个孤儿院里出来的贱人,能拽些什么呢,到头来还不是被扔来扔去,就像是没有根的浮萍,随波逐流罢了。
这话……
让连芷薰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她刚想问些什么。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随即房门被打开,走进来的是温雅。
瞧见辛雪绫也在,神情怔了怔,转而冷了几分,“雪绫,你来小薰房间里做什么?”
“伯母……”一向来温雅对她都是温温柔柔的,还从未有过这般冷漠的时候,想到自己的地位因为连芷薰的到来,急速下降到这样的地步,辛雪绫有些委屈。
她走上前,模样恢复到了娇美的容颜,眼角多了几分晶莹的泪花,“雪绫是来和小薰姐姐道歉的,昨晚上我也是不小心,才推到了小薰姐姐,雪绫一晚上都没有睡着,担心着小薰姐姐有没有事情,这才早上来她的房间看看她。”
这话说的情真意切。
倒是让温雅有了几分动容,她有心半信半疑,“真的?”
仍旧是端着架子,可语气却松动了几分,毕竟这辛雪绫是她看着长大的,虽然任性,可着实在她看来,并没有什么坏心眼。
若不是连芷薰到来,她几次三番的设计,想要把连芷薰赶出去,温雅也不会相信,自己的侄女会是这样的人,如今听她这么解释,而且样子又那么的委屈和愧疚。
作为一个长辈,温雅还是相信辛雪绫的。
听到温雅的问话,辛雪绫连忙点点头,随后对上病床上的连芷薰,笑着道,“小薰姐姐,你说是不是啊?”
这辛雪绫看来是背后有人指点过了,不然按照她的脑子,可不会这么说话,这一会儿连芷薰也只能说是,不然倒会让温雅觉得,是自己端架子来了。
想到这。
少女的模样仍是苍白,可眼底却是淡淡温柔,她点了点头,看起来斯文优雅,“妈妈,雪绫妹妹是来跟我道歉的,昨晚上也是我没有站稳,不然也不会摔倒。”
“我知道了,”温雅点了点头,心中觉得自家的女儿,就是个温柔的性子,容易原谅别人,可想到辛雪绫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侄女,这件事情化小自然是最好的,她拍了拍辛雪绫的手背,温柔的问了一句,“昨晚上伯母可打疼你了?”
既然人家来认错了,自己也不能黑着脸给人家看脸色。
辛雪绫自然是摇了摇头,声音轻轻的,“不疼,是雪绫没有抓紧小薰姐姐,不然也不会让小薰姐姐摔倒,伯母打雪绫,是对的。”
这话听起来好像没什么不对劲,可仔细听却觉得还是在责怪温雅。
温雅自然也明白,只是笑了笑,没有回话。
等辛雪绫走后,温雅命佣人端了早餐上来,笑容慈爱的做到一旁,用手背抚了抚她的额头,触手温热,心中松了一口气,“这热看来是退下去了,小薰,感觉身体还好么?”
“还好,谢谢妈妈关心。”
连芷薰浅浅一笑,手里端着碗粥,吃了些许下去,脸色多了几分红润。
她看起来瘦了许多,看的温雅眼底满是心疼之色,脑海中又想起辛天同自己说的,心底里多了几分不舍。
这么个乖巧的女儿,能够拥有,是自己的福气。
只是温雅想到,那辛芯自己也是见过的,是个豁达的性格,或许在沈家过日子,会比在辛家更好,在这里辛长云、杨真真这些人,都不欢迎她的存在,若是自己一意孤行的留下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