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措想,一枚黑熊牙齿也不是什么稀罕货。
他反问:“你怎么不去?”
闻晓铭:“我跟他有仇啊,个黑心商人,永夜城就没有比他更黑的人了,我们老大都比他白多了!”
说曹操曹操到,靳丞正巧打酒馆外面过。
闻晓铭就像见了猫的老鼠,立刻缩着肩膀转头。可靳丞是谁啊,仿佛天生自带雷达的男人,一转头就看到了他们。
四目相对,唐措避也不避,就是神色过冷。
靳丞却笑了笑,转身走进酒馆。
醉酒的客人还在吵架,吵得声嘶力竭,唾沫飞溅。吵架又逐渐升级为肢体摩擦,不知是谁一个酒瓶锤下去,别人脑袋没开,桌子裂了。
靳丞脑袋一歪,躲过一片飞来的酒瓶碎片,却没理会这乱象,径自走到目的地,揪着闻晓铭的后衣领把他给拎了起来。
闻晓铭是真怂,“老大、老大您干嘛呀?”
靳丞没好气,“你占我位置了。”
“你早说嘛!”闻晓铭连忙帮靳丞拉开椅子,恭恭敬敬请他坐下,随后自己又搬了把椅子过来,乖巧可爱。
靳丞仍是看他。
闻晓铭眨巴眨巴眼睛。
沉默数秒。
闻晓铭迟疑着问:“我——应该在桌底?”
靳丞抱臂,“你怎么不干脆上天呢?”
闻晓铭挠挠头,笑得憨厚。这可不行,这有点像李英俊,所以靳丞直接把他打发去拿酒了,省得杵在这儿碍眼。
对面的唐措仍冷着脸,像是刚在冷库里冻过似的,又或许是副本里冻僵了还没好。
“认出我了?”靳丞问。
“很难猜吗?”唐措反问。
“那你在副本里怎么没拆穿我,回了永夜城却又躲着我了?”
“你有意见?”
争锋相对。
闻晓铭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两个人各自抱臂靠着椅背,双腿交叠着,一个冷眼一个含笑,气场全开。
有那么一个瞬间,闻晓铭忽然觉得这两人很像。
靳丞:“你还是那么不可爱,当初那一批小崽子里更张牙舞爪的也有,可只有你不服我。”
唐措不予置评。
靳丞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过于冷酷,却又仿佛紧绷着的表情,抬手摘下面具。面具下的脸眉峰凌厉,走势如刀,五官却俊美精致,比电影明星更具辨识度。
这样的一张脸,只要见过就必不会忘,可他的右脸上偏偏还有一道三公分长的疤,硬生生给他添了两分粗狂和野性。
“几年过去,连声教官都不会叫了吗?”靳丞笑着,气势却分外迫人。
唐措眯起眼,仍未答话。
闻晓铭却被这句话给惊到了,教官?什么教官?老大的过去他隐约知道一些,这就更令他好奇了,于是他忍不住问:“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唐措:“上过坟的关系。”
闻晓铭:“什么?上过什么?上过床的关系?!”
因为太过震惊,闻晓铭的声音拔高了不止一把八度,于是整个旅馆的人都听到了他这句话,齐刷刷看过来。
喝酒的人不喝了,打架的人也不打了,一双双眼睛顺着闻晓铭看到靳丞和唐措,全脸震惊——哪怕是在永夜城,这样的事情可也不多见啊!
唐措的脸都黑了。
靳丞却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看向闻晓铭,真想给他鼓掌。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闻晓铭的耳背能背到如此出神入化呢?
“你过来。”唐措看着闻晓铭。
“你、你想干嘛?”闻晓铭自知理亏,可他是真不是故意的。他一听上过什么,下意识就想到了那个,而他这人吧,还有个嘴快的毛病,总改不了。
他眨巴眨巴眼,企图装乖巧蒙混过关。
唐措不吃这套,他说——
“你过来,我打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
问:闻晓铭为什么总是要装乖巧?
答:因为被打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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