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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水程坐在医院长廊外,独自摁着手机。
搜索条目:“警务处立案两年后重新进行社会调查”“警方调查重启条件”……
显然这样的信息不可能被他搜索到。
他过了一会儿仍然一无所获,揉了揉眼睛后,删除光标里的所有内容,改为搜索一个日期。
2322.11.29
这个日期迅速检索到了一大堆东西,林水程看都不看,直接翻到最末页。
有一个已经关闭无法进入的论坛快照留下来,标题是:【卧槽,江南钻石港码头出大事了,我刚从那边过来,听说有个人路过被打架的误捅死了,现在地方完全封锁了进不去,这真的是飞来横祸……】
尽管已经对这个标题十分眼熟了,也知道点不动的后果,但是林水程还是习惯性点了一下。
页面跳出警告提示:“无法读取,该页面已过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往后靠在长廊的靠椅上,闭上眼。
两年前的夜晚,2322.11.29,晚上八点。
电话里传出的声音温暖而富有磁性:“我不认为我们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水程,我知道你难受,但是我比你更难忍受我们现在的状态。等我回来了好好谈一谈可以吗?我现在在海上信号不好,大概两小时后过来找你。”
那边风声很大,能听出是在海上,还有海浪的声音。
林水程说:“我不会转专业,更不会放弃读研,我不想我的研究止步于本科。你如果非要我答应,那就分开吧。”
虽然这样说,但是两边都没挂断电话。
就在林水程说出那两个字之后,他第一次听见,也是最后一次听见——这个总是宽和、温柔、稳重无比的人,他的声音居然有些颤抖:“就两个小时,水程,你应该知道我比你更想要我们共同的未来。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他挂断了电话,然后捏着手机,等了一天一夜。
他那时候并不知道,会有一个人突然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如同蒸发在空气中的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也不曾来向他告别。
林水程偶尔会觉得时间压根儿没有流逝,因为不管过去多长时间,他总是在重复这个动作:等待,却又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
“怎么又在外面吹风?”
林水程半闭着眼靠在椅背上,忽而感觉自己的头被摸了摸,他身后走来一个高大的男人,从背后把他抱住了,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
与此同时,男人把一个简单的学生书包放在了他身边:“东西掉了都不知道,打电话打到别人那里去了。”
旁边偶有路过的学生看他们。
林水程睁开眼,望见傅落银从他身后走到他跟前来,对他伸出手:“回家吧,好学生,看你都快睡着了,回家去睡。”
林水程乖顺地把手交给他,然后站起来,安静地抱着书包,跟在他身边。
“困了?在想什么?”
上电梯的时候,傅落银伸手又摸了摸他的脑袋,指尖拂过他细碎柔软的发间。
林水程不告诉他。
傅落银渐渐习惯了他这样的沉默——跟猫互动永远是单方面的,他自己撸猫撸舒服了才是正事。
深夜,室内的动静渐渐平息,傅落银正准备抱他去清洗,却被林水程抓住了手腕。
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如今也带着迷乱与惘然,他小声说:“别走。”
傅落银俯身去亲亲他:“不洗明天要难受,我帮你洗,又不要你动。”
林水程钻过来贴在他怀里,仰脸咬了一口他的喉结,他闷闷地说:“你给人洗澡像洗菜。疼。”
傅落银笑了起来:“那上次不说?你挺客气啊。”
又低下头来,学他一样,轻轻咬上他脖颈柔软的肌肤,“那你想怎么办啊,林水程?”
林水程抬起眼睛,抿着嘴不说话。
“不说话就再弄你了啊。”傅落银吓唬他。
没想到林水程不仅没被吓到,反而伸手扣住了他的手指,小声说:“嗯。”
第35章
两个人胡闹到半夜,林水程还是被傅落银抓着去洗澡了。
这次傅落银看他状态还挺好,跟个小奶猫似的又乖又粘人,没忍住在浴室里又把他办了一遍。
他把林水程裹着被子扔上床,看林水程缩起来就要睡,于是又过去把他逮到怀里:“吹头发再睡。这样要感冒。”
林水程犯懒,小声嘀咕:“感冒了就吃药,会好,让我感冒。”
他很乖地靠在他怀里,因为暂时还没有睡意,他顶着一头湿润的碎发垂眼看手机,里边是密密麻麻的文献资料。
傅落银拿他没办法,还是伸手去在床头柜里翻,和上次一样,就把人抱着,另一手腾出去给他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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