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偏头,透过车窗望了眼门窗紧闭的符家别墅,思量着说:“不过,赢了或许也得丢掉半条命。”
赵尔风又开始破口大骂起来,危玩漫不经心听了会儿,末了,懒散地打断他。
“我刚想了想,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再帮我一个忙。”他说,“帮我盯着符我栀,不要让她嫁给别人,我要她记得我一辈子。”
赵尔风只想顺着电波爬过来掐死他。
危玩莫名其妙地笑起来,自我嘲解:“我太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心疼少爷了,不行,下章再心疼也不迟
上次说要少爷拿命追是真的要拿命追的,嗯,换个角度就是,快追到了啊!
第38章 账要算
是火。
燎原的火蛇扭动着妩媚的腰肢,肆意攀附着佛像周围层层叠叠的帷幔,一条一条燃烧了整间寺庙。
大殿内尖叫声不绝于耳, 人群抱头不知所措地向外冲。
火蛇趴在庙顶俯瞰终生, 长长的红色尾巴摇摇欲坠地拖至地面。
所有人都在拼命逃跑, 只有他煞白着脸站在火蛇正下方,瞳孔溃散, 肩头被滴落的火油滋啦烫出一个黑色的小洞。
这人是不是傻的?
符我栀咬牙冲过去拽着他的胳膊将他硬生生拖到外面, 或许是时机赶得不对, 着了火的厚厚帷幔在半空狠狠晃动, 火蛇伸出舌头嘶嘶着重重垂落下来, 轰隆一声,令人胆寒。
符我栀用力推了他一把, 自己稍慢半步,穿着防晒服的左胳膊被浇下来的滚烫火油烧出一大片焦黑的痕迹。
胳膊上火辣辣的疼,浑身都像被怼进了大澡堂子里,热得喘不过来气。
呼。
呼。
符我栀终于被活活热醒。
她喘着粗气抱紧胸前的被子, 睁大眼睛,瞳孔溃散地望着熟悉的天花板。
着火了?
差点被火烧死了?
她呆滞地转了下眼珠子,终于看清屋内的装饰,都是她亲手摆出来的。
哦, 是做梦。
她想着,掀开被子,习以为常地从脚底、腰窝、胳膊肘这三处地方, 缓慢地掏出三个大型汤婆子——还是热乎的——随手扔到床尾空着的地方。
有点重。
每到冬天冯姨便会给她准备一大堆汤婆子,只要她早上没睡醒,冯姨就会先把汤婆子换了热乎的再给她塞被窝里,好让她睡个好觉。
这些年明明已经有了空调,冯姨仍旧改不过来塞汤婆子这个老习惯。
符我栀顶着被子散了会儿热气,感到有点冷了这才重新放下被子。
隔着一床被,脚上压着的汤婆子略重,她琢磨着,以前从没被热醒过,今天倒是这些年来破天荒的第一次。
得亏了昨晚做的那个梦。
十一国庆那段假期,她听说f市有间寺庙许愿很灵,特地跑过去拜佛想给聂西旬求姻缘,巧了,那天危玩也去那庙里替老夫人取一串开了光的佛珠手串,恰逢庙中起火,符我栀折了一件防晒服和半条胳膊,费了吃奶的劲儿才算是把他从火舌漫天的庙里给拖出来。
正常人碰到火灾现场第一时间是想尽办法逃离,危玩倒好,他居然还想一脚踩进去和火焰来个贴身热舞。
危玩怕火——与其说是怕,倒不如“讨厌”来的更准确。
符我栀脑壳疼,又梦到他了,这次比之前几次要惊悚,她感觉心口空的慌,大概是恨铁不成钢气的吧。
然后她拉起被子蒙住了隐隐作痛的脑袋,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令人不堪回首的画面。
比如说她被他故意灌醉,他还主动承认了。
比如说她被他抱在怀里亲,亲得黏黏糊糊舍不得分开。
比如说他居然毫不脸红地说了上那啥床的不要脸的虎狼之词。
再比如说,她居然潜意识把他当成了择偶对象。
甚至亲口告诉了他。
“啊啊啊!!!”
被子里发出沉闷的叫声。
让她死了算了。
……
符笙中午来看她,差点没被她一脚踹进花园中央的喷泉池子里。
“我来送礼物的!真的!”符笙举着两盆新鲜娇嫩的盆景,诚恳认错,“姐,这我的诚意。”
一盆长得像水莲花的大丽花,一盆开得正盛的紫兰花。
符我栀脸色当即黑了下去,这花是她昨天买了放危玩车后座忘了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