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玩愣住。
危愿情拉着危寄盼的手,小脸严肃,一字一顿地说:“哥哥,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了,已经不流行封建迷信了,我从来没有相信过别人说的那些话,所以你也不要相信别人,他们都对你不好,都不想让你开心,他们的话才是骗人的。”
……
危玩亲眼看着他们进门,等他们很久没再出来,他才重新启动车子离开。
他们三人相处模式非常奇怪,符我栀能看得出来,危玩蛮喜欢这对弟弟妹妹,只是不知道出于何种顾虑而不太情愿靠近他们,反倒是弟弟妹妹,什么也不怕,鼓足勇气就往前冲。
危愿情说的那些话让她有些在意,或许那就是危玩故意疏远他们的原因。
危玩没有告诉过她这些事,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直接问,虽然两人关系已经足够亲近了,但,不论多么亲密,情侣双方总该有自己的秘密。
既然危玩不打算说,她暂时也不去问,等日后有机会了,再问吧。
……
危玩将车停在一处僻静的地方,一路上话不怎么多,熄了引擎后,他脸上才略显出几分烦躁,手指拨弄了一下车抽屉,竟然翻出来一包开封的香烟,还体贴地备有打火机一枚。
他看起来想抽烟,但符我栀知道他没有烟瘾,她先他一步抽掉香烟和打火机,不容置喙说:“在车里不要随便抽烟。”
危玩只好遗憾地收回了手,把抽屉合上。
下一秒,有根烟尾却伸到了他面前,他听见她绷着声音,勉为其难地补充:“不过,你要是心情实在不好,偶尔抽一根也没什么。”
他看着那根烟,过了会儿,反倒笑了,指尖压着烟尾将烟推了回去,嗓音沙沙的。
“不用了,我没有抽烟的习惯。”
“话说回来,你会抽烟吗?”符我栀松了口气,把烟放了回去。
“会。”危玩放松地靠着车背,眼睛望着车顶,他似乎在回忆,嗓音悠长,“高中时和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混过一段时间,被带着抽过一段时间,后来觉得没意思,抽完身上味道也难闻,晚上睡觉更睡不安稳,就戒了。”
难得听见他主动提起过去,还是高中的故事,符我栀提起些兴趣。
“高中么?你高中在哪个学校上的?”
“h市三中。”他说,“一个三流学校,我自己选的学校。”
“哦。”符我栀点点头,“我知道三中,我当时读的八中,经常听同学说三中有个帅哥,我们班当时还有几个女生翘课跑去三中看那帅哥打球。”
当时班里的人都喊他玩少,她没听过他全名,也没在意,她们学校那会儿也有个顶尖的校草,郁却,正好和危玩还是好友。
说起来,这一切倒是缘分。
他笑着睨她:“承认我长得好看了?”
“我从来没否认过好吗?”符我栀翻了个白眼。
“那倒是。”他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手痒,伸过去揉了揉她脑袋,“还想听什么?我都和你说。”
这就是打算和她坦白过去了。
符我栀迟疑了一下,想起当初听见的一些传闻,蹙着眉尖,语气危险地问:“我听说你高中时经常和女生出去开房?有时候一夜不归?”
危玩:“……”
“的确有过几次。”他强调,“但不是别人想的那样,开房的房间里面有好几个人,只是打牌而已,你知道,未成年聚众赌博比较危险,开房只是掩人耳目。”
符我栀呵呵两声:“看不出来你赌瘾挺大?”
“……”危玩无话可说,“现在已经戒了,当时没有人生目标,家里也没人在意我的死活,就随便混混日子去了。”
符我栀却从他那一堆话里挑出了重点,偏头看了他一眼,不太确定地问:“你家里人……当时不管你吗?”
她大学才认识的他,经常听外人说他如何如何,家里背景如何如何,便以为他也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
可听他语气,事实倒并非如此。
危玩姿态随意地给了她一个正确答案:“四岁以前一群人巴不得管着我,四岁以后不仅没人管我,更没人愿意亲近我。”
“为什么?”她坐直身体,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身体语言第一时间标明她的不开心,她愿意亲近他。
他垂眼瞧着她的手,短促地笑了声,反手握住,力道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因为那年有个世外高人刚好路过我家门口,疯疯癫癫地说我是一条孤煞命,谁亲近我谁倒霉。”
“你家里人信了?”
符我栀感到不可思议,那个什么世外高人不就是胡扯的吗?都二十一世纪了,谁还信这套封建迷信?
危玩早就习惯了,嗤了声:“当时确实没人信,过了没多久,家里的人陆陆续续出了一些意外,不伤及性命,可一次比一次严重,公司的损失也越来越多,后来有人想起来那个疯癫的老头子给我批的命,都有些将信将疑。”
什么鬼!
这种事难道不是巧合吗?
凭什么把责任都推到他一个四岁的孩子身上?
就因为一个疯老头子说的那种胡话?
符我栀张口欲言,被他按住嘴唇。
他凑过去,隔着手指,亲了她一下,额头蹭蹭她额头,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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