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病相怜的别科室医生见了,跟她打招呼,一脸苦哈哈,“行了,又得休息室凑合一宿。”
雪白到刺目的墙壁瓷砖跟头顶冒着几个黑点的冷白灯,映衬得景傲原本就冷白的皮肤更加生冷,整个人如一块儿无瑕疵的冰玉。
景傲闻言先是愣了下,高强度运转麻痹了一天的大脑逐渐恢复人味,她卸了眼镜,按压了下鼻梁,眼眶下青黑的乌眼圈却卸不去持久的疲惫。
她想到了什么,唇角噙起一抹笑意,冰山消融,“你们凑合,我要回家。”
“诶,都这个点了明天你好像也不休假吧,还回去做什么?抓紧时间睡几个小时也是好的。”那医生捂着嘴已经打哈欠,“你这脸色不大好看啊。”
景傲只是笑,双手插兜,“回去了脸色就能好看,少睡几个小时无妨,休息的作用不大。”
“......”
那医生一脸活见鬼的表情,听不懂这人在说些什么玩意儿。
他也懒得多想,觉得不是自己脑子过度运转迷糊了无力解析,就是景傲转迷糊了说胡话,横竖现在最重要的是爬回他休息室的小破床睡一会。
于是,医生摆摆手,“行,回见。”
“拜拜。”景傲也懒散挥了个手。
抵达家里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
景傲将一串钥匙随手搁在玄关的鞋柜,换了拖鞋往里走。不过两步,就察觉到异常。
昏暗的客厅里有光影在闪烁,忽明忽暗,隐约的一点儿说话声。
她蹙了下眉,预感到什么,一边脱大衣一边加快了步伐,短短的一截过道后,客厅的全貌一览无余地呈现在眼前。
“......”
果不其然,被她叮嘱要睡床并且答应过她的女人,此刻又躺在她家沙发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