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2 / 2)

“是……皇上去了太和殿之后……又走了……”

“中间有没有见到幕雪逝?”

“有……但是去双鸾殿……是雪公子……一个……一个人……”

一个人去了双鸾殿,可是没有人看到他出来,现在他根本不在双鸾殿,那他去了哪里?是那些奴才说了谎,还是幕雪逝躲了起来,或者,是他被人偷偷带走了?

三皇子只要细细一想,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他不相信幕雪逝调皮到了这种程度,才和自己保证完,就偷跑了出去。屋子里到处都是幕雪逝的气息,他刚才还在,现在到底去了哪里……

三皇子还在屋中愣神,皇上就走了进来。

“父皇,雪逝呢?”三皇子问。

皇上神色淡然,朝三皇子说:“父皇今天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你是否有兴趣听?”

“没有。”

“两个消息都是关于幕雪逝的。”

三皇子指尖发凉,冷冷回道:“那就说坏的好了。”

“幕雪逝已经不在这里了。”

三皇子听了这话,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直直地朝门口走去。

“你回来!”皇上大吼一声。

三皇子没有停下脚步。

“灏凛撤兵回麓北了,这次都是雪逝的功劳。若雪逝能回来,朕一定会重赏。”

三皇子停下脚步,表情僵硬地回过头,问:“父皇,雪逝有什么功劳?”

“麓北国承诺五年之内互不侵犯,每年还会馈赠银两和马匹给郧西国。更重要的是,麓北国如今已经撤兵,而且还将叛乱之贼连同他的藏兵之都都告诉了朕。朕想,不出三日,必会除去这个心头大患。而这一切,都是雪逝的功劳,若不是他提出此策,又让凛王信服,恐怕现在两国还在僵持之中。”

“这就是父皇要告诉我的好消息?”三皇子猩红的眼睛怒视着皇上。

皇上脸上泛起的笑意慢慢退了去,用不满的眼神扫了三皇子一下,“难道免去如此大的一场干戈,都比不上区区一个幕雪逝么?”

三皇子眼神骤冷,整个人都带着嗜血的气息,他大步上前,一把揪住皇上龙袍的衣领,对着他的腹部就是狠狠一脚。

皇上没料到三皇子敢对自己动手,所以一点而防备都没有。三皇子这一脚下来,皇上的脚底一滑,后退了数尺,脊背已经着了地。

双鸾殿顿时大哗,几十个下人看到此景,慌作一团,不知如何是好。旁边的公公想开口喊救驾,结果被三皇子掷过去的砚台打中了嘴角,瞬间掉了三颗牙,一股一股的血顺着下巴流到衣襟上,捂着嘴倒在地上抽搐。

三皇子径直地走到皇上身前,低头冷冷注视着他,“我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内患已经被我出去,凛王不是撤兵,是不得不逃离郧西。”

皇上脸色骤变,身体僵硬得如同一块石头,半天都没有动弹。

直到一旁的下人回过神来赶紧过来扶皇上,皇上才朝转身的三皇子说:“这是幕雪逝自愿的,并非我逼迫于他。”

三皇子早已大步跨出门口,驾马狂奔而去。

“皇上,要不要拦截住殿下?”门口的御前侍卫问道。

皇上摆摆手,一脸余怒未消的神情,“不必,随他而去,是福是祸都同朕无关。只是刚才这里发生的事情,若是有人敢泄露出一个字,全部杀无赦。”

……

三皇子驾马离开皇宫之时,心情异常复杂,刚才还在天堂边缘游走,现在又如同掉进了地狱。假如知道幕雪逝会这样轻易地被唬走,外面就是天塌下来,他也不会出去看一眼。

临走之前,三皇子暗派了人手盯着幕雪逝,一旦有异常情况,事后定会禀报三皇子,结果无一人上报。三皇子想起皇上说的那句幕雪逝是自愿的,心里就像在无数只马蜂蛰。为什么之前保证得好好的,结果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就把这一切抛之脑后?

自己所担心的,所顾虑的,在他眼里,到底有多重的份量?……

真想对此事置之不理,让灏凛白费心思,让幕雪逝长长教训。可是一想到幕雪逝可能受到的种种痛苦,三皇子又容不得自己下半点儿狠心。

第256章

灏凛静静地注视着怀中人的脸庞,没有丝毫动作。现在天已经黑了,不知道多少个时辰过去了,幕雪逝却依旧在睡,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外面一个喑哑的声音响起。

“大王,晚膳已经备好,要不要属下帮您递进来?”

感觉到怀中人一颤,灏凛语气变得有些生硬。

“不必了,我什么时候唤你,你再送进来便是,我不想听到任何声音传进来。”

“是……”

那侍卫减慢了马速,刻意离灏凛的马车远了一些。

这次一上路,灏凛的马车里就换了人,前几天一直都是上川鸿,因为他受伤严重,灏凛要时时刻刻盯着他。这次上川鸿主动要求上另一辆马车,灏凛自然不会强求于他,而且心里还乐得他这么做。

现在的马车上,只有灏凛和幕雪逝两个人,而且保持这样的状态已经两三个时辰了。马车里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灏凛也有足够的耐心没有叫醒幕雪逝。

终于,在刚才那侍卫突兀的一声请示之后,幕雪逝有了一些知觉。他习惯性地抓了抓身边的人,在握住灏凛一只手的大拇指之后,便不再动弹了。

这是幕雪逝睡觉的一个习惯,必须要抓着一些东西,没有三皇子的时候抓被子,有了三皇子之后便抓三皇子。不管抓到什么东西,只要用手握住了,便不再折腾了。

感觉到手间传过来的温软细滑的触感,灏凛眼中略过一丝诧异,他是把自己当成三皇子了么?虽然心里明知道是这样,灏凛的眼角还是不由自主地浮现一丝笑意,现在当成谁都无所谓,日后这个人都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