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钱府 日
钱鑫得知赵抃给皇上上奏后,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即招来一批亲信紧急商议。
众亲信也急得团团转,并无良策。
钱鑫急得来回踱步,嘴里不满地骂道:“真是一群饭桶,关键时刻,一个个都……”
钱鑫话未说完,亲信甲恶狠狠地:“老爷,我们决不能坐以待毙,立即将赵的老婆孩子都绑架过来……”
“胡闹!”钱鑫两眼瞪着他骂道。
亲信乙:“马上向外界散布赵抃的一些谣言,打击他的自信心,逼使他……”
钱鑫连连摇头:“他赵抃是什么人?铁面御史!他怕这些?”
“老爷,”亲信丙道:“当务之急是马上威胁利诱监当修改账目,做好应对查账的防范工作。”
钱鑫点点头:“这个主意不错,马上去办!”
“是,”亲信丙回应道。
“另外,”亲信丁道:“快快告诉贾公公,让他在皇上面前赶紧活动,阻止皇上下达旨意。”
“这,我已派人给贾公公送信去了!”钱鑫道。
2、茶楼 日
茶楼里,一伙不法之徒大打出手,一群捕快冲进来将一个个不法之徒抓获……
(旁白):“成都府管辖九个县,此处远离中原,天高皇帝远。因此,聚众不法者颇多。赵抃上任不久,聚众妖祀事件,再次发生……”
3、街上 日
捕快押着刚抓捕的一批不法之徒回府衙……
沿街群众拍手称快……
走在押解队伍后的两名捕快边走边说……
捕快甲:“这股聚众妖祀的歪风,再不刹一刹,蔓延下去后果严重。”
捕快乙点点头:“当年,赵大人在益州担任路转运使时,对此类案件严加惩处的……”
捕快甲:“只有严加惩处,才能刹住此风。”
押解队伍由近而远渐渐远去……
4、府衙 日
赵抃惊堂木一拍:“升堂——!”
衙役喊道:“带犯人上堂——!”
十多个犯人带着手铐、脚镣被押上堂……
在“威武”声中,赵抃命衙役扯去脚镣、手铐,犯人吓得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赵抃道。
“小人姓曾名和。”犯人曾和道。
“因何不好好谋生?非干此不法之事?”
“小人无业游民,靠给人打短工度日,家中仅一老母。因几个月前老母病得不轻,小人欲多赚些银钞,可给母亲治病,方干了这营生。”曾和当堂叩头,喊道:“大人开恩,小人实不知这是犯法的呀!倘若发配至边陲,那病中的老母该如何是好呀?”
赵抃:“念你又一片孝心,暂缓判决,将犯人先行押下,将全部审查后再做定夺。”
“是!”两名衙役将曾和押走。
犯人李二狗押上堂。他一见赵抃便痛哭流涕,泪流满面,下跪后道:“大人,小人李二狗,原本夫妻二人在巷口开了一爿小吃店,日子虽清苦,倒也安稳。前些日子听说参加妖祀活动,一次一两银子。我一下动了心,我夫妻起早贪黑一个月才能勉强挣个半两银子,糊涂啊!求青天大老爷饶了小人吧!”他哭诉道:“我妻子就快临产了,要是发配边陲,妻子咋办啊?”他连连向赵抃叩头。
赵抃:“暂行押下,待全部审查完后再做定夺。”
李二狗被两名衙役押下……
(画面显示一个个犯人被押上来审讯……)
(旁白):“十多个罪犯一一审下来,除了三个领头的策划者,其余都是糊里糊涂的盲从者。他们或是见利忘义的无业游民,或是以为好赚钱抛弃原本的小买卖,而投身进去的。这些盲从者,大多是老实本分的普通百姓,并无恶意,也不知情……”
赵抃陷入了沉思,默默自语道:“怎么办?”良久,他自语道:“让我好好思虑一番再做决定。”
赵抃宣布:“退堂!”
两旁衙役“威武”声中,押下犯人……
5、赵府 夜
赵抃闷闷不乐坐在书房里,夫人送上泡好的茶水。见此,夫人问道:“老爷,又碰到什么烦心的事了?”
赵抃道:“今天审了一天的犯人,都是参加妖祀活动的……”
夫人点点头:“当年你在益州任转运使时,不是也审过此类犯人吗?有什么难处?”
赵抃道:“联想当年在益州的主犯从犯一概判罪!现在,我感觉到当年是否确实判得偏重了?”
“哦,你怎么看的?”夫人问。
“夫人,今天我审了十多个犯人,他们有的是无业游民,只是见利忘义,有的是认为好赚钱,抛弃原本小买卖而投身进去的。这些人都是盲目跟从者,大多是老实本分的普通百姓。于情于理,应该对这些人宽大处理,原谅他们的一时之错,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赵抃说。
夫人重重的点点头:“那可以给他们轻判……”
赵抃:“可是,朝廷对于此类案件的判决,都是依照以前的惯例判案的。”他摇了摇头:“此次我能改变判决思路吗?”
此时,毛彦志走进来:“老爷,夫人吃晚饭了。”
赵抃吩咐道:“彦志,准备一下,我要焚香告天。”
夫人道:“要不,先吃了饭再做也不迟。”
赵抃劝慰道:“唉,吃饭晚一点不打紧,还是先做正事吧!要不然,我心里堵得慌,饭也吃不香。”
夫人无奈地摇摇头:“你啊——!”
毛彦志走出去先到佛堂,赵抃也紧跟而去……
6、府衙 日
第二天,赵抃上堂,惊堂木一拍:“升堂——!”
衙役喊道:“带犯人上堂——!”
“威武……”声中,衙役押上十多名犯人上堂……
犯人们个个跪下,吓得双腿发软,全身颤抖……
赵抃堂上宣布:“判处张三、李四、王五三个为首者刺配边陲,立即执行!”
赵抃宣布判决后,衙役押张三、李四、王五带上脚镣手铐押走……
接着,赵抃宣布:“其余从犯当庭释放!”并说:“往后你们一定要正当谋生,好好做人哪!”
众人纷纷叩头谢恩,大呼:“青天大老爷!青天大老爷——!”
(旁白):“赵抃通过焚香告天,考虑了此案的前因后果,终于下定决心,果断对三名为首者判处刑罚,其余人全部当堂释放的决定。众人表示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消息传出,百姓欢呼雀跃,更加信服赵抃的为人了。”
7、赵府 日
某日,赵抃心情特别好,正坐在雷氏琴前弹起悠扬的琴声,白鹤也在一旁翩翩起舞,夫人和毛彦志都十分高兴地站在一旁,听着琴声……
突然,赵抃停了下来,对站在身后的夫人道:“夫人,我又想起府学的事,也不知府学的情况怎样了?”
夫人:“难为你总将府学的事挂在心上。要么。今日我也同你一道去看看,看到孩子们我心里就开心,老爷,你说可好?”
“好啊,”赵抃站起来,道:“夫人,保管你听到孩子们琅琅的读书声,心情就豁然开朗,振奋起来。走,彦志去府学。”
“是。”毛彦志回应道。
8、成都府学 日
赵抃携夫人和毛彦志走在府学里,边走边看边说……
夫人欣喜地:“老爷你看,这里古朴庄重,环境幽雅,浮躁的心啊,很快就能安静下来,难怪你会想来。”
“是啊!每每听到这此起彼伏的诵诗声,望着孩子们摇头晃脑的沉醉样,我的心就如同被洗涤过一般,洁净清爽了。”赵抃感慨地说道。
当经过一间石室时,里边朗朗的诵读声忽然停了下来。突然,正在授课的先生跑了出来,一下子跪倒在赵抃面前喊道:“大人,学生向您磕头了,您还认得学生吗?”
赵抃一时惊诧莫名,待对方抬起头来,细细一看方认出来:“你,朱家的儿子朱文!”
夫人点着头道:“哦,当年在江原县学读书的娃娃,想不到现在都已成栋梁之材了。”
站在一旁的山长对赵抃道:“哈哈,可喜可贺!赵大人,您当年在江原办学的善举已经有成果了,功德无量呀!”
朱文感激地说:“要不是大人您的恩典,我朱某哪有今日。”
赵抃伸手扶起朱文,道:“哎,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再说,身为臣子,老夫当竭尽全力为朝廷培养栋梁之材。”
朱文道:“我朱文无能,有负大人栽培,也无法报答大人的大恩大德,实在惭愧之至……”说道最后,朱文激动得哽咽起来。
“不会的,你千万别这么想,教书育人,乃百年大计,比当个一官半职贡献大呢。今后,你只要潜心教学,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赵抃拍拍他的肩膀,勉励道。
山长听得连连点头,并感激地说:“十分感激赵大人对府学的支持,老师也安心教学了!”
赵抃连连点头。
9、浣花溪畔 日
一天,赵抃携毛彦志来到成都浣花溪畔,走到一座祠前,赵抃站在祠前看着,只见上书“杜工部祠”……
“杜工部?”赵抃念着道:“这不就是唐代大诗人杜甫吗?”他喜出望外,急急跨入祠内,对着杜甫的塑像倒身便拜。
毛彦志点着头,也朝杜甫的塑像拜着……
赵抃边走边看到:“杜甫是我极为敬佩的诗人,他那忧国忧民的情怀与我息息相通。他那首《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从小就背的滚瓜烂熟,立志长大要像杜甫那样心中装着天下苍生,为黎民百姓排忧解难。”
两人走着走着,眼前的祠堂,赵抃越看越不是滋味。祠堂破败不堪,门上朱漆剥落,堂内布满灰尘,杜甫的塑像被几丝蛛丝网缠绕着……
“可惜呀!可叹哪!”赵抃自言自语道。
“老爷,可惜啥?可叹又是为何?”毛彦志一时不明其意向。
“可惜我大宋子民对先贤还是不够尊敬,可叹一代圣人的祠堂,竞落得如此地步,他若泉下有知,岂不心寒?”赵抃惋惜道。
“那依大人之见,该如何是好呢?”毛彦志见他面色凝重,沉默不语的样子。
沉默良久,赵抃终于下决心道:“我们将这祠堂重新修缮,你说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