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2)

今天编辑敲我说我文下评论区气氛很不好,我能说啥,道歉改文都做了,现在文在这里,我也不怕有人挂我碧水或者抄袭,看到这里的读者,我觉得大家心里自有评价吧

第二更十二点前哈,我继续努力,争取九月初完结噻

☆、3-24御前奏对

御书房里, 因着皇帝翻阅密折的声音,一时间静得厉害。

裴郁宁跪在远处,眉眼不动, 似是对越来越紧绷的气氛毫无所觉。

延昭帝眉头因着密折上一字一句皱得死紧,手里的玉核桃也不再转, 反而因手上的大力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微声响。

原本在一旁稳坐钓鱼台的五皇子,也终于收起自己那点儿懒散心态,端正了身体看向老皇帝。

一刻钟后,密折被延昭帝大力扔到了裴郁宁面前,老皇帝神情愤怒, 眼睛发红,“呵,这么多东西,你以为朕会相信?”

裴郁宁看着那花费了他诸多心血,在老皇帝心上狠狠捅了一刀的密折, 心中嗤笑,若是不信,你何必如此激动,不过,面上仍旧毫无异色, “为国尽忠,臣不敢欺瞒陛下。”

“好一个为国尽忠!”延昭帝咬着牙,看着下面同他祖父一样让人讨厌的年轻人,嘴里冷笑了两声。

五皇子眼神略过暴怒的父皇和冷静的裴郁宁, 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延昭帝气到额头青筋暴跳,却没朝他看上一眼,往日这个时候,他多数会同他说上两句,今日却少见的只顾着生气,并未理睬他。

看着那两人之间一触即发的紧绷气氛和自家父皇黑沉脸色,他试探着插了一句,“父皇,儿臣还请您保重龙体,切勿为些许小事损伤身体。”

他这句话说得情真意切,表足了孝心,却不妨延昭帝并不买账,神情阴冷的看了他一眼,“你先出去。”

五皇子心中一突,心知不妙,却不敢在这个时候违逆自己的父亲,这几年来父皇的脾气越来越差,心血来.潮之下不知杀了多少人,他虽说自认身为中宫嫡子,备受父皇宠爱,却也不敢在此时违逆他的意思。

发脾气的皇帝不可怕,怕的是做事不计后果的昏庸帝王,延昭帝,已然有了这种倾向。

在跪着的人身上狠狠刮了一眼之后,五皇子沉默着退下,出了御书房。

刚走出不远,就看到了正同某位大臣笑着闲聊的七皇子陈昑,他嗤笑一声,甩了下衣袖,昂着头离开。

陈昑看着自己这个同父皇一样自命不凡自作聪明的兄长,眉眼间笑意更浓了些,难怪父皇最喜欢他这个嫡子,也对,谁不喜欢像自己的孩子呢,尤其是他同他一样的蠢钝无知。

“殿下,五皇子他?”同他交谈的大臣神色不太好看,想是对五皇子的失礼心中不虞。

“五皇兄想是有急事,”陈昑面上含笑,“刘大人,恕我此时要去求见父皇,先行失陪。”

“殿下请。”那人目送着七皇子离开,这才摇头叹气离开。

中宫嫡子如此不堪造就,虽然朝中大人们多数早已心知肚明,但碍于高家权势,仍旧有不少人选择站在五皇子那边,他虽说重嫡子,但家国天下不可儿戏,如今也是时候择明主而投了。

只望太后能护持七皇子,同高家抗衡,一改朝中舞弊风气,如此才不枉他们辛苦筹谋。

这大雍朝,实在是不需要第二位延昭帝了。

将所有內侍遣出御书房之后,延昭帝离开龙椅,走到了一直跪着的裴郁宁面前,“你写在密折中的东西朕已全部看过,现在,朕来问你,裴郁宁,徐安县银矿如今情况到底如何?”

裴郁宁将写在密折中的情况仔细复述一遍,最后下了定论,“银场出产仅有五成被送入望京,其余五成中两成为峪州州牧及其下辖官员侵吞,其余三成为五皇子门下官员瓜分,至于送入五皇子府的银数,恕臣能力所限,并不清楚。”

延昭帝此刻虽面色阴沉,但早已没了刚才的暴怒,他站在这人身边,继续发问,“洪建德与付成辉这两人是你上官,这两人之前抵御西戎人接连大捷,你如何看?”

裴郁宁心中轻蔑,嘴上却不留话柄,“为国尽忠,死而后已,臣自然心中钦佩。”

“你言辞属实?”延昭帝似是不信般,又问了一句。

“裴家祖训,定国安邦,臣片刻不敢或忘。”裴郁宁一句话堵了延昭帝,果然,延昭帝不再就此纠缠。

那两人虽是他上官,明面上也是老皇帝提拔的人,但真正到底为谁办事,就不好说了,否则银场出来的那些东西怎么会那么轻易被地方截留?

裴郁宁密折中所说不过六成,延昭帝虽用他却不信他,更甚者还防着他,他战场上尽力拼命却不意味着在这些事上会为延昭帝鞠躬尽瘁,以延昭帝谁都只信一半的性子,等事情查清之时,就是他时来运转之时。

到时候,老皇帝就算再不喜他,也照旧得用他,更甚者,还得给他封赏,以堵悠悠众口。

“把密折捡起来。”延昭帝重新坐回龙椅,神情平静下来。

裴郁宁将密折放上桌案,再次退回远处跪下。

看着这疆场上叱咤风云的少年将军,在自己面前彻底收敛爪牙的乖巧模样,延昭帝眼神里多了一分笑意,他的天下,他的臣子,任谁都得老老实实听话。

将密折妥善收好,延昭帝终于有了闲话家常的心思,“你从庆州过来,想来是去看你那个未婚妻了,怎么,这次回来打算成亲了?”

“臣心仪她已久。”裴郁宁只给了这一句话,至于是否打算成亲,他没必要同其他人说。

果然,延昭帝只听了这一句,就在心中认定他迫切想要成亲,“既然心仪,那就娶了,你在西北呆了几年,立下不少功劳,朕做主,给你们赐婚。”

比起让裴郁宁娶个勋贵之女联姻多一份助力,他宁愿他娶个上不得台面的商户之女,商户这种东西,在权势面前只有俯首听命的份儿。

看在裴郁宁用心办事的份儿上,这点恩典也就抵消了他之前的功劳。

裴郁宁这次望京之行,最想求的一件事就是圣旨赐婚,不妨延昭帝根本不用他费心筹谋,就将之作为恩典赐给了他,但同时也说明,在这位皇帝心里,他的功劳只用赐婚之事就足以打发,从中也可见他的刻薄寡恩。

这种人,不怪所有人都厌烦瞧不起他。

“臣谢陛下恩赏。”延昭帝的这份赏赐,他谢的心甘情愿,情真意切。

延昭帝听完愣了下,哈哈大笑,“既然你这么喜欢朕这个恩典,那朕就给你两分面子,等明日我就遣內侍前去宣旨,保证你风风光光的娶到美娇.娘。”

“陛下圣明。”裴郁宁叩谢完恩典,在延昭帝的挥手中退出了御书房,外面,中宫高皇后同陈昑站在一起有说有笑,十足一副母子亲和的温情场面。

高皇后,裴郁宁眼神微动,他记得她的那些话,五皇子失败的时候,这个女人也要付出代价,纵然有些事情她如今没做,他也得从她身上讨一遭。

他任性起来,从来懒得理会道理和正义,从前是,现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