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最好的结果,就是大家钱赚了,西北的商道也如愿开了,这才是她的目标。
江州之行让颜书语心满意足,等她踏上去往栾城的旅途时,脸上还带着舒心满意笑容,不过,自古以来福祸相依,她这边出海之事顺心如意,却没想到昌州那里,有个小小的麻烦在等着她。
她和裴郁宁多年婚约,纵然是延昭帝御旨赐婚,但多年来两人拖着不成婚,这外面的风言风语已然甚嚣尘上,坊间各种揣测早已出了百八十个版本,甚至还有胆大包天的赌场拿他们的婚约摆盘口,将事情炒得更为热闹。
对于昌州乃至栾城人而言,猜测宣威将军府什么时候筹备亲事或者什么时候取消婚约,已经成了日常一乐,城中每个人提到这宣威将军的婚事,都能激动连连的说上一天一夜。
于颜书语而言,她知道这些流言,却从不在意,她手上总有正事要做,若是有人不识趣想以此嘲笑或戏弄她,不说到她面前,单是她身边那些人就不会同意。
她现在是颜家生意的主事人,是颜家的门面,庞大的生意网中,涵盖着无数南北商户,得罪她,意味着前路不好走生意不好做,纵然她不出手,也有的是人帮她料理那些跳梁小丑。
前几年颜家换了不少合作者,大小商户也被身边人与手下挨个敲打了一遍,是以,她得了几年安静,但裴郁宁这边和她不同,他是官,还是武官,动静比起她那边来只大不小。
不过,他比她来得有魄力,一个月修理下来,再没人敢在他面前说上一句废话,不过,他管得了军营,却管不了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的消遣。
栾城之内,这桩拖了许多年的婚事照旧为人津津乐道。
这次他望京归来,身上又多了神威侯府爵位,宣威将军府门匾刚换,这城中热闹又起。
颜书语入城时,很是听了不少热闹话,她还没什么,身边跟了三年的新丫头杏雨先沉不住气了,“姑娘,这些人真是胡说八道!姑爷才不会舍得和姑娘解除婚约呢!”
十七岁的小姑娘气得两颊鼓鼓,脸蛋跟红苹果一样,颜书语笑着捏了一把,懒得理会,“由他们说去。”
杏雨看着自家姑娘毫不在意的模样,气哼哼开口,“姑娘心总是这么宽,要是春月姐姐她们知道了,肯定气得要命。”
“她现在有身子,你少和她说这些。”颜书语点了下小姑娘额头。
秋玲嫁人之后就回了乌安县,春月由李妈妈看着,在裴家送来的人里选了个合心意的家将嫁了,不得不说,前世今生,她嫁的都是同一个人。
那个笑起来有些憨厚腼腆的汉子,一如既往的得春月心意,如今她有了第二个孩子,自然要在庆州待产。
菱香被她拨到李妈妈跟前服侍,她自然用的是她们新调.教好的小丫头,杏雨做事认真细心,有几分聪明,就是有时性子急了些,不过,这点儿急性在颜书语跟前看着也有趣,比她的沉稳与沉闷好多了。
但让人心烦的是,裴郁宁身边又有人看中的她的小丫头,裴五红着脸求到跟前,纵然她觉得他年纪大,心中不快,也没给直接拒了。
前世今生,她养丫头总像是在给裴家人养媳妇儿,这点让她格外心烦,好好的花骨朵一般的小姑娘,最后总要嫁去别人家做媳妇子。
等杏雨嫁了人,她就又要带新丫头过来了,想起这些,颜书语偏头看向窗外,喧嚣热闹的景象多少驱逐了一些不快,她眼中映着早已模样大变的栾城风貌,神情惬意,西北到底是比南地来得松快些,就是来得不是时候,正好是最热的夏天。
不过,这种燥热比起南地的湿热让人畅快,她早已习惯,反而不影响她做事,若是在南地,只怕她是提不起多少精神.的。
车队到达宣威将军府门口时,早有人热情来迎,颜书语看着门匾上新鲜出炉的神威侯府四个黑底金字,眼神微动,裴郁宁这次去望京,看来收获不小。
作者有话要说: 越来越有完结feel了=。=
在码第二更,咳,七夕啥的,能二更的作者大家都懂哈【捂脸
今天安息日追完了,好失落……果然不等完结就宰太失落了……
我要重新去看魔王╭(╯^╰)╮
☆、3-40意外频频
她人刚入侯府, 军师就满头大汗的从外面进来见礼,“主母安好。”
早几年她还不乐意他们这么叫,但裴郁宁意志之下, 众人不改,她撑了一年后来也就随他们去了。
颜书语抿了口凉茶, 身上火气降了些,让人坐下说话,“说吧,有什么事。”
看军师笑得那副模样,就知道有事相求, 她太明白了。
军师清了清嗓子,笑容更加诚挚了些,拱手行礼,“主母,最近咱们又得了一批新东西, 您看是不是?”
颜书语笑了下,招来外面此次一起来的大管事,“有新东西,你们看着处理下。”
那卖.身入颜家的大管事领命之后,就朝军师笑笑, 请人去外面谈了。
所谓新东西,就是他们在西戎人那儿抢来的战利品,这几年都是颜书语手下人和商行代为处理的。
其实也不怪军师求到她跟前,主要是这战利品太杂, 金银宝石也就罢了,牲畜、武器、皮甲、粮草等等,杂七杂八不一而足,数量少还好说,总能找到渠道出手换些东西和银钱,但昌州边军这几年出去跑得勤快,和西戎人之间“来往”频繁,这数量一多,就成了麻烦。
自从颜书语无奈之下代为处理了一次麻烦之后,现在就彻底变成了她的事,纵然军师在她面前笑得再诚恳再感激,也改变不了他打定主意麻烦她的事实。
用军师的话来说,“自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颜书语失笑,若非她示意底下人给了好价格,他们去哪儿都是被人宰的命。
商人见利忘义,可不只是说说就算的。
***
燥热日光中,裴郁宁站在树下,安抚着有些焦躁的马匹。
眺目远望,附近的山峦早已黄沙遍地,荒芜的山头上除了天上白云,就是热腾腾夏风。
视线可及之处,除了苍凉与荒芜之意,再没有其他。
西戎人靠游牧而生,逐水草而居,但近些年来,草原几次遭逢灾荒,草场退化,绿洲减少,赖以为生的根基受损,他们就会选择成群结队南下,大小部落联合起来进犯大雍西北边境。
这几年,大雍同西戎大大小小战役打了不下百次,双方互有损伤,比起他们以逸待劳,明显西戎人损失更重些,但同样,由于西北边军的振奋,原本内部纷争激烈的西戎人逐渐凝成了一股绳,开始一致对外。
于其他人而言,这是需要担忧的大问题,但对裴郁宁而言,这正是他所期待的局面。
小打小闹终归不上台面,只有彻底将西戎人击溃,让他们元气大伤,将人驱赶到更北的异国地带,大雍西北边境才能彻底安宁。
她的西北商道,才能真正成为黄金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