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怪妈？”

那时候并不是装病，如果没有这个机会，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我没怪过，也许你说的对，多给我一些时间，以后我就接触到别人，然后结婚生子了，暂时我还是想将精力集中到打球这上面来，我还没有一点成绩。”

这话说的天衣无缝，乔立冬还能说什么？

除了叹气也没有其他的方法，吃过饭张猛说送她，她没让，她住的酒店和儿子回去的路相反，坐个地铁就回去了，何必折腾儿子呢。

一个人路上随便走走，想了挺多的，想的也挺乱的。

依旧没有头绪。

张猛的状态并不是一瞬间回归到原位的，打好了那么一次，然后又跟着打的杂乱无章，不知道是他的打法退步还是人家更加进步，把他都给看透了，维持着不上不下的程度，队内有三大种子，张猛勉勉强强排个第五，如果蔡琰发挥不稳定的情况下。

李铁陪着张猛在训练，队长那边两个教练和他打一局，练的就是反应力，球击打过来，必须马上给反应，这个三秒之间的反应还要正确，不正确就面临着丢分，发球机是发球机，有些时候不见得就真的比人发球来的更加懂得变通。

张猛训练的时候也是下意识的就怕自己的手有问题，时不时的看他小动作就能看出来。

“拍子给我。”

陆康对着李铁伸手，李铁将拍子递了过去，陆康哈着腰，今天难得主教练上场了，看样子有人要倒霉了。

陆康的球指到哪里就打到哪里，非常的精准，高度都是一样的，专打张猛因为受伤不敢去接的那种球，张猛闪过两次，陆康不放过他，他去接的时候自己就知道问题在哪里了，太过于看重了，奈何这就好比近视眼的人，这人戴了两年的眼镜，突然就戴了隐形眼镜，短时间之内，有些时候也会伸出手想要去推眼镜的，这是一种习惯下的条件反射。

等你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陆康的球敲击扣在张猛的手背上，张猛觉得手疼一缩，陆康又发球，又是那个位置，张猛拿着球拍，他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人，这样是犯规的，还能好好打吗？李铁坐在一边记录着，张猛已经满头是汗了，用手在擦球板。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以后，张猛和陆康还在继续，张猛脱掉了外衣，因为太热，球场里都是持续不断的对打。

汗顺着他的腰往下流，从胸口往下一点一点蔓延，头发上都是水意，甩了一下头，想着这个时候要是能有个发带就好了，汗水也会影响到他的注意力。

陆康对比着张猛，他就胖的多了，今天一身运动服愣是没脱，脸上微微的有汗，看的不是那么明显，动作依旧标准。

“注意力，注意力……”一边打一边吼张猛，一边训斥。

陆康对着张猛在交代什么，手指一直指着张猛的手，看样子比较严肃，应该是批评的话，转个身宣布一声晚上的训练到此为止，该干嘛就干嘛去。

上楼的时候手扶着扶梯，弯着腰，上了年纪真的不行了，老腰难受死了，站立的时间太长，老毛病犯了。

仿佛七八十岁的老头一样拽着扶梯往上爬，腿也要抽筋了，浑身哪儿哪儿都疼，回了房间往床上那么一趟，都当了主教练了还这么辛苦，想当初设想的多好，无聊的时候训训队员，吃个冰棍看着他们累，有成绩的时候自己抢在最前面。

幽幽叹口气，翻个身，只听见后腰咔吧一声。

“老娘啊……”

李铁找了一圈陆康没有找到人，张猛练的时间也长，都有点扛不住了，体力方面还是要练。

“集中力，说过很多次，不要总是去想着你的手，你的手明明没事儿……”李铁再三的说张猛，不下狠药不起作用。

“明天开始早上起来跑圈。”

李铁擦着汗也准备去吃饭了，他跟着队员练了一下午，都这把年纪了，和年轻的队员比不起。

张猛去洗了澡，然后下来吃的晚饭，身体微微的还有些出汗，他明明觉得陆康那个死胖子都到极限了，怎么还能撑下去呢？

现在不会挂在房间里吧？

“打不打饭，不打让个地方。”后面突然有人出声。

陆康是也！

端着盘子准备打饭了，他如果不下来，这个臭病猫说不定心里怎么想他，肯定想他挂在床上了。

“洗了澡还出汗呢？还叫年轻人，体力不如我，你可真是个极品呀。”

陆康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张猛两眼，极其不屑的狠狠哼了一声离开了。

强撑着才能爬起来，身上贴了至少五六副膏药。

陆康周末回了一趟家，拎着需要换洗的衣服回去，进门把脏衣服递给妻子，他就是为了这个回来的，干净的衣服拿走。

妻子的鼻子动了动。

“你贴膏药了吗？”

味道还挺大的，又觉得丈夫也不可能受伤。

陆康点点头：“嗯，有点不舒服就贴了。”

妻子以为都是过去的那些老毛病，嫁他的时候就知道他什么样，家里什么也从来都不指望他，只要他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去医院看过没有？”

“不用看。”

人老了果然就不能逞能了。

他是当时还能逞能，连打两个小时，下场的时候腿都是飘的，也没有人要求他必须这样陪着队员训练，可张猛的情况……

算了算了。

就当是惜才吧。

队内训练，张猛对队长，打的不顺手，开始还是有注意力不集中的问题，慢慢打着打着状态就起来了，不过队长的运气要比张猛更好一些，最后一球扣杀得分。

张猛判断那球会出界，因为无论怎么看，都是必定出界的，结果打在了界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