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出身商贾,为了激励底下人,最常用的法子就是奖励。但是跟读书人,就不能提钱。大哥用钱砸他们,他们非旦不感激,反而觉得她大哥庸俗。
陆时秋眼底直冒金光,“十万两银子?”
他声音里全是兴奋。要是这么多银子,他岂不是可以把全家都弄成绝世天才了?
张夫人见他对钱有兴趣,从善如流,“对,我大哥不差钱。你要是能给他培养出一个进士。二十万两都没问题。”
陆时秋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二十万两?
他冒着被拆穿的风险研究蒸汽机,才只有五万两。只是培养出一个进士就能有二十万两,这么好的事,他要是往外推,他就是傻子。
陆时秋这才相信四乙曾经说过的话,后世搞教育的不缺钱。
陆时秋当即答应下来,“我一定会尽力的。”
张夫人很是高兴。在她看来,陆时秋这样的读书人更得她欣赏。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不食五谷杂粮的人。谈情怎么就庸俗了?
没有钱,怎么买东西?没有钱,怎么考科举?
一个个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张老爷刚刚对陆时秋戴上的滤镜在这一瞬间跌得稀碎。
这状元郎还真是接地气啊。
张又笙给陆时秋倒酒,感谢他最近几天的帮助。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进来,递了一封信,交给张老爷。
张老爷脸色立时凝重起来,张夫人以为大儿子出了什么事,赶紧问道,“怎么了?”
张老爷把信递给她,张夫人捂着胸口,“怎么会这样?”
张又笙凑过来看,腾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啊!天皇病重垂危?中了蛊毒?这……”
张夫人突然想起来了,“怪不得呢,五年前,女皇就下了诏书,说谁能解了子母蛊的毒就可以封侯。”
陆时秋眼睛猛缩。他也想起来了,这事还闹了很长一段时间。
可惜最终还是不了了之,此毒就连神医张川乌都解不了。
但是陆时秋知道四乙能解,商城里卖解毒药,一瓶要五万两。当时他不想为了一个虚爵,倒欠四乙那么多银子,所以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这次陆时秋却没有犹豫,当初若不是天皇正好御驾回归,他们家不知道还要在牢里遭受多少罪呢。
人要讲良心。
陆时秋抬头看向张夫人,“张夫人,我想去趟京城,你们有商队要去京城吗?”
众人从呆愣中回神。
天皇已经五年不曾理事,现在是女皇当政。他真的走了,对朝野上下,影响并不大。
所以大家震惊过后,就该干嘛干嘛了。
张夫人点头,“五日后,我们的确要有一支商队回京城。”
一直没插话的陆时冬急了,“三哥,你去京城干什么?”
陆时秋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有解毒药的事,当即笑了,“当然是早点挣那十万两银子了。”
他一点也不怕被人说庸俗。因为有了银子,他就会开育婴坊,所有人都知道他挣钱是为了做善事。
谁要说他充满铜臭味儿,他可以把那人怼死。
张夫人却很高兴,“行啊。五日后,我就使人通知你。”
回去的路上,陆时冬想让他再等几天,“六日后,我们就要考乡试了,你不在,我们有问题都不知该问谁了。”
陆时秋拍拍他的肩膀,“你已经准备够充份的了。不差这两天。万一真有不会的,你可以去张家,向姑爷请教。”
陆时冬见他铁了心,只能点头答应,“好吧。那你路上注意点。”
五日后,陆时秋带着张夫人的信件,跟着张家商队往京城出发了。
商队带着货物,行走比较慢。
走了将近两个月才到京城。
刚进京城,陆时秋就发现京城最宽的那条路封起来了。
这条路叫天福路,笔直一条线,可以直通皇城,足有三丈宽,铺的青石板路,非常方便。照理说,这条路应该不需要修才是。
可它的确被封得死死地,甚至担心别人看,外面还罩了一层油布,里面时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看样子里面正在修路。
他们只能绕道。
陆时秋独自住进客栈,向商城买了一瓶解毒药,揭了皇榜,到了皇城门外,请求进宫。
从宫里出来,陆时秋怀里揣着女皇赏赐的五万两银票。
他没要那个虚爵,而是换了个实惠的赏赐。
他要成立育婴堂,为了避免麻烦,他请女皇提字。女皇一口答应。
却让他想个来钱路子。这五万两建个育婴堂,听起来绰绰有余,但是这五万两是个死钱,往后花销日渐增多,这钱日渐减少。想要让育婴堂长长久久开下去,就得有源源不断的来钱路子。
陆时秋开过铺子不假,可海货铺子不适合女子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