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好后,陆时秋带着一行人到饕餮街的顾家饭馆吃饭。
顾云翼乖巧上前叫人。
顾永伯瞧见顾云翼, 好一阵打量, “好家伙, 这么多年没见,个头蹿得这么高啦, 不错!你爹前儿写信来了, 我这日盼夜盼终于把你盼来了。”
顾云翼摸摸头, 向他介绍其他人。
陆家几个孩子,顾永伯都还认识。
只是沈青墨, 顾永伯没有印象。
顾云翼简短介绍下,“这是李县令的弟弟,陆先生的弟子。”
沈青墨抿了抿嘴, 神色颇为冷淡,点了下头。
顾永伯以为他是认生,也没放在心上,热情招呼他们到雅间用餐。
席间,囡囡时不时瞄一眼沈青墨。
之前她问他那珍珠圆子为什么不卖给顾家饭馆,他当时的眼神简直能吓死人。现在进了顾家饭馆,他眼神幽暗,嘴唇一直抿着。
他该不会跟顾家有仇吧?
囡囡小眉头都快皱成一团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背被人敲了一下,侧头一看,顾云翼正笑问她,“你想吃什么?今天我大伯请客。”
囡囡笑了笑,刚要点冰饮,自己另一边的袖子被三丫扯了下,她忙改了口,“贵妃□□。”
顾永伯立刻让小二记上。
他又问了其他人,每人都点了一两个菜。
顾云翼小声凑到囡囡耳边,“你刚才为啥一直盯着沈青墨看啊?”
囡囡知道顾云翼跟沈青墨一直不对付。刚刚只是自己的怀疑,贸然开口,两人要是当场打起来,可就是火上浇油了。
她摇了摇头,“我没看他,我刚才是想方师兄,他什么时候来啊?”
顾云翼一怔,“他老家在江陵府,离京城不远。估摸这两天就能来。”
囡囡点了下头。
吃完饭,陆时秋跟顾永伯闲聊一会儿,就提出告辞了。
顾云翼就留在顾家饭馆,等顾永伯忙完,就带他去顾二家。
又过了两日,方永康带着几个下人过来了。一行人在二进院子挑了几间房。
参加会试的三人,整日闭门读书。
而二丫,三丫和囡囡整日陪着陆时秋到处逛。
先是去了郊外看育婴房进度。
又是带着人到严府找严老爷。也不知为何,严老爷居然不在家。说是外地生意出了点麻烦,正月十五都没在家里过,就赶去处理了。
陆时秋又去张家拜访。
张又新和张又笙这次也要参加会试。两人正在屋里为了接下来的会试苦读。
张又睿正好休沐在家,招待他们。
去年年底,张又睿就把家小都接到京城,他让儿子带着囡囡和三丫参观张府。
张又睿和陆时秋聊正事,“我们玻璃司生意已经红火起来了。各地府城都已经卖了我们玻璃司制作出来的镜子。接下来往县城铺。”
陆时秋点头,“不错啊。”
这三年,张又睿这官当得非常顺利。凭借他商人的出身,上头也没有官员压着,几乎事事都他一人操办。生意进展得很顺利,他言语中颇有些志得意满。
陆时秋也赞了他几句。
张又睿又提起一事,“女皇打算成立商部。把玻璃司挪到商部下面。”
“对你有影响吗?”
张又睿摇头,“还不知道。商部尚书人选还没定。下头的官员为这人选已经吵翻天了。”
陆时秋问道,“天皇呢?他现在身体如何了?”
“已经好啦。年前就已经临朝了。”张又睿笑了起来,“天皇这一上朝,底下官员对他又怕又念。”
陆时秋哭笑不得,“什么叫又怕又念?”
张又睿掰开了揉碎了跟他讲,“女皇当政这几年,底下官员因为她女人身份,都有些看不起她,总是阳奉阴违。女皇每次都要跟他们斗智斗勇。他们输在女人手里,觉得下不来台呗。所以就特别想天皇。”
“那怕呢?”
“天皇登基时,砍了那么多尸位素餐的官员。京城菜市口那块的血,大冬天都飘着苍蝇。你想想,能不怕吗?”
陆时秋脖颈一凉。他想起几年前,他见过的天皇,好像不是个弑杀之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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