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皇坐直身体,咦,他之前还真没想到。
女皇笑看着他,“你想啊,他现在又不缺钱。除了他女儿能让他费尽心思搞发明,还有什么人能打动他?”
天皇若有所思。
水泥的出现让商部赚得盆满钵满。有了钱,孙儿想要实施的政令,底下的官员也无法阻止。
如果陆时秋还能发明出更多好东西,将来月国也能传得更久。退一万步来说,他孙儿也能开创百年盛世。
没有哪一任帝王,不想自己的国家强盛。
天皇还真有些心动了。
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透过树叶缝隙洒落到地上,投射出斑驳的树影,清风浮动,树影随风摇摆,树影中的小白点闪闪烁烁,摇出几分恬静与温柔。
树边有一间学堂,里面传出朗朗读书声,讲台前,一位身姿修长的儒雅男子正打量下面的学生。
就在这时,一声惊呼打断眼前这美好的场景。
陆时秋看了过去,管家附手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他面色抖然一变,冲管家摆了摆手。
管家告退,陆时秋示意学堂的斋长好好监督大家学习,叮嘱后,他转身出了学堂。
径直走到山长室前,陆时秋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轻轻敲了下门,只听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陆时秋开了门,里面坐着两位老人。
男的赫然是天皇,女的正是女皇。
陆时秋上前跪下行礼,女皇看了眼天皇,示意他起身。
陆时秋躬身应是,静候在侧。
天皇手里正端着茶盏,他显然不喜欢喝茶,这上等的君山银针,只入了一口,整张脸皱成一团,他搁下杯子,两手交握在一起,声音微凉,“我听说你想让我赵家子孙过继到你陆家?”
陆时秋心里一个咯噔,立刻跪在他面前,“学生不敢。学生只是一时气愤才口出狂言。”
天皇沉沉看着他,直到陆时秋额头冒汗,才终于开了口,“除了过继孩子那条,其他两个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陆时秋猛得一抬,显些以为自己听岔了,“什么?”
这么离谱的要求,他们都能答应。这天皇还真是大胆。
女皇笑眯眯道,“天皇对令爱非常欣赏。她学识渊博,人品贵重,当我月国国母也未尝不可。”
陆时秋额头滴汗。他……他只是想让新皇知难而退,他真的没想把女儿嫁给皇上,他们高攀不起。
天皇见他面上没有喜色,微蹙眉头,“怎么?你还不乐意?”
陆时秋抿抿嘴,“可是……若他食言呢?”
事已至此,陆时秋只能硬着头皮跟两人讨价还价。如果他现在说自己涮皇上,他脑袋立刻就得搬家。
再一个,昨天太气愤了。回头想想,虽然新皇破坏了囡囡的亲事,可是周正心性不够坚韧也是真的。说明周正不是女儿的良配。因此他现在也没昨天那么生气了。
天皇定定看着他,怎地,难道还要他下道圣旨?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冷场。
女皇上前打圆场,“这事说容易也容易,我可以写下一道圣旨,若是食言,可以允许你女儿归家。”
要知道皇帝的女人只有三种结局:一是老死宫中,这算好的。二是被废,或死或幽禁冷宫。三是无子无女,被圈禁起来,一生不得自由。
归家已经格外开恩了。
其实这也正是陆时秋提心吊胆的地方。新皇哪哪都好,可是女儿嫁给他,一旦君恩起了变化,女儿一辈子就毁了。反而嫁给别人,过得不好,随时可以和离,这是女儿的退路。
现在女皇愿意给女儿这条退路,陆时秋最后一丝顾虑也没了。
不过他还是很谨慎,迟疑片刻,不怕死地再次磕头,“学生原有三个要求,既然你们有困难,学生也不是那不通情理的人。若是三年内,新帝能够不改初心。学生必定欣然答允这门婚事。请两位见谅!”
天皇还是头一次见到陆时秋这样的人。
明明只是个教书先生,可他居然不怕死,敢跟皇家叫板。
他有什么筹码呢?他什么都没有。
这到底是胆大包天还是爱女心切呢?
天皇猜想应是后者,侧头看了眼女皇,两人对视一眼,他到底把怒火压了下去,冷冰冰撂下两个字,“依你!”
说完,他甩袖离去,女皇也没急着去追他,而是扶陆时秋起来,笑盈盈道,“你爱女心切,我非常欣赏。要我说你与其挑那些不知根知底的人,反倒不如勇往直前。你女儿官小,家世不显,若是想让她的后位坐稳,你还需多多帮她才是,说不定她将来的造化能更大。”
说完,她也转身离开了。
陆时秋拧眉。他帮她?他怎么帮?他对朝堂之事一窍不通。
1111插话,【她的意思是你可以走发明创造给你女儿积攒声望。】
积攒声望?那就是让他女儿成为女子的楷模。
《女则》《女戒》的问世压垮万千女子的脊骨,让她们上千年来一直卑躬屈膝,匍匐与男人脚下。他女儿也可以用皇后的身份写一本《女儿当自强》来鼓励全天下女子考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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