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 黄雀在后(1 / 2)

铁骨 天子 2382 字 17天前

急行军两个小时二十分后,全体到达章磐村,一连一排立刻分散扩大警戒范围,二排布置哨位并用木头石块设置警戒线。

三连弟兄在三连长陈志标上尉、连副路程光上尉和教导员韩耀贤上士带领下,放下行囊立刻挥舞工具拆毁一块块腐朽的木质桥面,十分钟不到两大堆桥板已经变成了三连炊事班大锅下燃烧的柴火,剩下二十几根光秃秃的柱子立在十五米宽、一米多深的河里,弟兄们这才开始休息等着填肚子。

二连继续向前奔跑,穿过村子在几百乡亲惊讶的注视下来到东面桥头安营扎寨,二连长蔡光庆上尉和连副穆追忆上尉大汗未擦,立刻召集各排班排长,对四十余米宽的干涸河床和周边的林木进行勘测,快速计算工作量分配任务。教导员钱伯钧准尉领着两名江西籍弟兄走进村子,去做他的查访安抚等密切军民关系的工作。

胡子和安毅则在村子西北的祠堂小院里四处查看,边走边听胡子的汇报,得知夏俭的警通排已经分成五组分赴前方各方向展开侦查之后,安毅心里非常满意。

胡子说完指指空荡荡的祠堂说正好充当临时营部,小院里的那颗大香樟遮天蔽曰,树龄至少也有三百年非常难得。

安毅随声附和,不过两人都很奇怪,搞不清这个祠堂里面为何什么也没有?除了祠堂大门柱子刻着“云蒸霞蔚启后人”的对联,其他诸如牌位之类的东西影子都找不着,整个祠堂像是已经搬迁一样。

半小时后,二连教导员钱伯钧来报告,安毅两人才算弄明白,村里农会这几个月开过几次批斗会了,祠堂属于封建思想不能存在,准备改成农会讲习所。

胡子对此惊讶不已,安毅心知肚明笑了笑没说什么,吩咐老常把受伤未愈的几个弟兄安排进来休息。

匆匆用完迟来的午饭,安毅让小郎中换完药领着冬伢子去二连、三连,胡子也去巡查机炮排的营部警戒事宜。

安毅从二连工地来到三连已是下午五点,三连弟兄们吃完午饭休息一个小时就干起来了,各项施工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建桥所需的原木砍伐完毕等候运送。

安毅和尹继南听完连长陈志标的汇报,再一起察看水中保留的十一根水桶粗的桥柱,对自己发家之本的三连官兵赞不绝口,当场表扬弟兄们善于总结越来越会动脑子了,如此一来工作量至少减轻了三分之一,只需增加十八根立柱再做好近岸桥体的加固支撑。

桥面却是整个工程中最简单的部分,只需将一根根二十五厘米以上直径的原木削出个三分之一的平面,固定在建好的承重主体上即可,再用粗铁链将梁体下的八组钢制紧固件紧紧连接加固,就足够让建成的桥梁承受总重八吨的卡车安全通过。

这时,西岸百米外的公路警戒哨传来阵阵喧哗,东岸上的安毅抬头一看,发现那个叫杨素珍的漂亮婆娘追来了,正在人群前面与嬉皮笑脸的黄应武交涉。

安毅无奈地摇了摇头:“继南,你过去看一下,这几百农会的人是来给咱们帮忙了,看样子他们带来不少工具,让他们进来和咱们一起建桥吧,有他们的帮助会快得多,不过在梁柱搭建和两端支撑这些关键施工中不能让他们参与,否则越帮越忙,让他们去伐木、预制铺设桥面的原木都可以,要看热闹的尽管让看,等主体建成你立刻把两个排连同炊事班一起调到二连营地,留下一个排继续扫尾的工作,干完也悄悄撤到二连营地,不能收下老百姓的东西,他们也不容易。桥梁保卫工作交给一排负责,等师部特务连过来交接之后他们会追上咱们的。合力干完东边那座桥咱们随时开拔,否则当地农会甚至更高级别的党组头头明天过来的话,咱们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

尹继南点点头:“明白!如今三连的每个排都在七十人左右,施工速度会快三分之一左右,竖立承重梁柱的工作就要开始,两端的基础已经挖掘,估计四至五个小时就能完成主体,接下来的桥面施工有一个排就行,何况还有这么多百姓帮忙。倒是二连那边任务重,虽然河床干涸好施工,但是梁柱支撑的施工很困难,你去看着二连吧。”

尹继南跳上简易竹排撑过河,安毅骑上大黑马头也不回赶往村东的二营,一路上听到一声沉闷的爆破声,到了二营警戒哨位,下马走下干涸的河床,看到蔡光庆他们已经利用爆破技术,一次姓炸断上游二十米处河床中凸起的一座五米小石山。

安毅高兴得大笑起来:“好样的,弟兄们!老子也想不到这么好的主意,这一炸炸出个四米见方的天然坚固桥墩,一下就把四十米长的桥分成两个二十米来施工,只需再炸掉东西两面的几大块生根石,让几十米道路改道上桥即可,好主意啊!光庆,干完这桥老子赏你们二连一千大洋,外加两匹战马!”

二连弟兄们欢呼起来,蔡光庆乐呵呵地与两个助手对视一下,略作商量就向安毅定下军令状:八小时内一定完工!

问清楚蔡光庆如何把三十几根水桶粗近四米长的支撑原木搬回之后,安毅一身轻松回到祠堂的大樟树下,坐在舒服的竹椅上让冬伢子给泡上一壶好茶,叫来小郎中询问伤员的恢复情况,接着两人一起乐呵呵扯些中草药的事情,叨着烟喝着茶,惬意不已。

小郎中也是个人才,别看这小子只有二十二岁,却会背诵四书五经,熟读本草纲目,认识几百种中草药,掌握两百多个中医配方,天南地北三教九流什么都懂一点,特别是有几招祖传的消炎拔毒医术,让受伤的弟兄们受益无穷,要不是他父亲被乡间土豪霸占田产最后遭殴打重伤而死,这个“钱”途无量的家伙绝不会一气之下离开家乡常德,连夜赶到长沙报名当兵。

临离开武昌的那个清晨,小郎中不知从哪儿抓来一把各式各样的野草,捣烂成青幽幽黑乎乎的糊状,固执地往安毅脑袋和左肩伤口上一顿涂抹,完了再用纱布包扎好。当时把安毅吓得够呛,但看到小郎中眼中无比自信的光彩安毅闭嘴忍着,心想只要感觉不对就立马叫人扒开洗干净,谁知涂上药一阵清凉疼痛倍减,仅仅两天功夫脑袋上的一寸多口子封口结痂,肩上的伤势迅速愈合,让安毅高兴得像捡到宝似的,已经赏小郎中一支半新旧的驳壳枪,暗自决定利用下一次晋衔的机会给他个准尉,得到准尉军衔小郎中就算是真正的医官了。

两人正聊得起劲,胡子匆匆而来,没坐下就挥挥手让安毅边上的人统统退下,端起安毅的茶杯一口喝干,再倒上一杯端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