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过了千年,小师弟每一世的容颜都在变化,可是气质是改变不了的,眼前清冷无情的模样,分明就是小师弟的表情,她真是傻了,竟然没有发现真正的心上人其实就在身边。
“本宫不是你的什么小师弟,本宫是旭日国的太子墨君昊。”墨君昊神色不变,漠然地看一眼陈惜妃。
随后目光复杂的看向了白晨兮,柔声道:“兮儿,那不过是濯帝所施展的幻术,你怎么能相信呢?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知道么?即使你我成不了情侣,我想我们至少还是朋友是么?”
朋友……
晨兮复杂无比地看向了墨君昊,这一世,她曾为他动过心,只是那动心只是瞬间,如今想来,原来是千年的恩怨纠缠,原来,他就是轩辕风华。
她前世的大师兄,她差点就嫁了的大师兄。
那个害了她未出生的孩子,又送她入黄泉的大师兄。
再次相见,她与他已隔千年了,一时间爱也好,恨也好,似乎都已经随着岁月而湮灭了。
她淡淡一笑:“墨太子,我相信不相信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与我不过是陌路人,将来如果国与国之间争斗起来的话,你我更是仇人,所以这辈子,我们注定不可能成为朋友的。”
“不可能么?”墨君昊眉间的那颗红痣轻跳了跳,神情变得落寞。
陈惜妃顿是心疼如绞,大喊:“小师弟,我在,我一直在你身边,我会陪着你的。”
墨君昊淡漠的眼神扫过了她,冷笑:“你是什么东西,也配陪在本宫的身边!”
陈惜妃顿时泪流满面,心痛成殇。
晨兮轻嘲,这墨君昊果然是轩辕风华的转世,一样的无情,一样的冷酷,一样的没心!
就算对她的爱也带着功利,他不过是想借她牵制无华罢了,这爱……呵呵……参杂了太多的东西后就不是爱了。
千年后他的性格却依然未变,永远把权利当成了最高奋斗目标,为了权力可以牺牲一切。
“那么我呢?白郡主?难道你也不把我当朋友了么?旭日国可跟我毫无关系啊,我只是皇子将来不可能登上大宝的。”
就在这时,墨君玦嬉皮笑脸的看向了晨兮,眉眼中全是玩世不恭的惫赖之态。
“玦儿,你胡说什么?!”墨后气得脸色发青,恶狠狠地瞪了眼墨君玦,墨君玦轻佻一笑,毫不在意。
晨兮眉微皱了皱,正色道:“墨皇子此话差矣,既然身为墨氏皇子岂能因为不能登上大宝而置身世外的道理?要知道国之兴亡还匹人有则呢,难道皇子还不如贵国的走卒之徒么?以后墨皇子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好!”
说罢她拉了拉濯无华的手道:“无华,咱们出墓吧。”
“好!”
濯无华温柔一笑,牵着晨兮的手往外走。
这时墨君昊突然道:“等等。”
濯无华云淡风清一笑,转过了身,寡淡却暗藏威压的眸子扫向了墨君昊。
墨君昊只觉头皮一紧,却仍坚持道:“濯帝,既然我们与十六王爷一起进得墓来,如今你成了十六王爷,而十六王爷却成了你的宿主,这事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相信旭日,揽月还有不丹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白璞懒懒道“墨太子,你说你的事就罢了,跟本太子有什么关系?兮丫头是本太子的妹子,难道本太子不帮自己的妹子却帮着你算计本太子的妹夫不成?是你的脑子有毛病,还是你把本太子当成了你?”
“……”
墨君昊气得咬牙,这话横来竖去不都是骂他有毛病么?
不过他是哑巴吃了亏,有苦说不出,谁让他刚才一时情急捎带上了白璞了呢!
他定了定神道:“白太子此话差矣,既然濯帝连夺舍的事都做得出来,甚至不怕我们知道,相信他已然做了周全的布置,难道你以为你能置身世外么?别忘了只有死人才不知泄漏秘密的。”
“是么?”白璞突然笑了起来,那一笑间让他刚硬线条瞬间柔软,美得炫目。
墨君昊正想不明白他有什么高兴的,却见他突然跳了起来,出掌如刀喝道:“墨太子说得极为有理,只有死人才不会泄漏秘密的,现在本太子就要了你的命,免得你坏了本太子妹夫的好事!”
墨君昊大惊失色,他被墨后吸了心头血已然伤了元所,甚至差点连命也丢了,要不是这墓中曾经有不死钟乳的气味遗留让他吸收了许多,此时的他早就气绝而亡了。
可是就算如此,他也抵不过白璞的强大一击!
“呯!”
就在他闭目待死之时,他听到了掌击肉体的声音,那声音如重锤敲击在他的心头,吓得他心头直颤。
为什么他没觉得疼呢?
他睁开眼,却看到身后一团软泥般的陈惜妃。
“小师弟……”陈惜妃痛苦的趴在地上,目光却痴痴地看着墨君昊。
此时的她满身满脸是血,头发更是散乱的披着,没有了一点国色天香的气质,如果不是她衣着华美,就算说她是乞丐也不为过。
墨君昊慈悲的目光稍稍停留在她的身上,复杂不已。
“你又何苦如此?”他的声音轻柔如风,仿佛恋人的手轻抚过陈惜妃已近死灰的心灵。
瞬间,陈惜妃的眼睛变得晶亮,闪着动人的火花:“只要能为你做事,我死而无悔……”
她艰难的吞吐着唾沫,缓缓诉说着深情。
“大师姐……”墨君昊似乎哽咽了下,人走到了陈惜妃的身边。
陈惜妃的眼睛更亮了,连声音也有了精神,激动道:“小师弟……你终于……终于认我了?”
“自然,你能为我做到这般,我又不是铁石心肠如何能不认你呢?”
“太好了,呜呜……太好了。”陈惜妃激动的哭了起来,千年了,这是第一次小师弟对她假以辞色, 就算是她现在死了她也心甘情愿。
白璞玩味一笑,讽刺的看向了墨君昊。
墨君昊突然厉眸射向了晨兮,斥道:“兮儿,难道你真要赶尽杀绝不可么?难道你还记恨着千年之前的事么?她已经受了千年的诅咒,在地狱中过了生不如死的一千年,如今她成了这样,你为何不放过她呢?”
晨兮秀眉微挑,轻笑。
“啪啪啪……”白璞大笑着拍起了手,讥嘲道:“墨太子,不得不说本宫还真是很佩服你,明明是你害怕死亡,却偏偏将陈惜妃推在前头质问兮儿,你真是好手段啊!只是不知道墨太子可不可以用你那异常的脑回路给本太子解释一下,明明是本太子要杀你,你怎么就转移到了兮儿要杀陈惜妃的事上去了?难道你以为扔出个陈惜妃就能解救你么?”
墨君昊脸色铁青,咬着唇一言不发。
是的,他吃准了白晨兮是心软的,所以拿陈惜妃现在的情况来得到白晨兮的恻隐之心,因为只要白晨兮松了口,以爱她如命的濯无华与白璞来说,他们是绝不会舍得违背她的意愿的,那么他就安全了。
谁知道白璞这么精明,一下就看穿了他的用心。
“不许你这么说小师弟!”就在静得有些诡异之时,陈惜妃突然尖叫了起来,如护着犊了母狮般对白璞亮出了尖锐的爪子:“白太子,你胡说,小师弟是爱我的,他只是为了保护我,为我报不平!你竟然敢这么歪曲小师弟的心,污辱小师弟对我的爱,你简直不是人!你太无耻了!”
“爱你?哈哈哈 ……”白璞更是讥嘲的大笑了起来,戏谑的眼扫过了陈惜妃:“陈惜妃,你是真傻还是自欺欺人?难道你没看到他跟你站的位置么?你看看他脚站在你的什么方位,再看看他的右手曾什么形状,你难道还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么?”
“你胡说,你全胡说的!你怎么挑拔我与小师弟的关系,我都不会听的!”陈惜妃看也不看,发出了疯狂的叫声。
“本太子胡说?哈哈哈陈惜妃,看来你是自欺欺人了,既然你怕回头看,那么你看看前面吧,正好你正前方有一面镜子,你可以清楚的看到墨君昊的脚踩着九宫格,而右手曾抓状,左手为攻击状,难道看到这样你还不明白么?他是准备万一本太子攻击他时,他可以拿左手虚假攻击本太子,然后右手抓着你将你当成暗器扔向本太子,而借着你这一挡,他却能迅速逃离!哈哈,愚蠢之极的女人,你可看清楚你心心相恋的男人的一颗狠毒的心了!”
“你胡说!你全是胡说八道!我是一点也不会听的!我要杀了你!”
陈惜妃歇斯底里的叫着,泪却如泉涌般涌了出来。
濯无华轻嘲一笑:“轩辕风华,事隔千年,你依然一如既往的无情冷酷,以一个能以生命救你的女人,你都能眼都不眨的加以利用,甚至拿她的命来挡一时之箭,说实话,这点我很佩服你,我想,无论几辈子我是学不到象你这般冷酷无情的。”
轩辕风华冷笑:“濯帝,本宫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大师姐爱我护我,我怎么可能恩将仇报呢?”
“是么?”
濯无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眼不怀好意地扫过了陈惜妃,这个女人虽然爱上了轩辕风华可怜无比,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然竟然敢害了兮丫头,那么就准备承受他的无边报复吧。
“墨君昊,如果我说可以放你们所有人一条生路,你可愿意答应送一条人命给我?”
“谁的?”墨君昊戒备地了声,他担心濯无华会利用这个条件要他的命,那么以他现在的身手必然会受到所有人的攻击,里面包括他的下属,他的亲人,甚至他的母后。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身边之人的冷血了,一如他的母后,刚才甚至差点吸干了他的心头血!
“哈哈,不要草木皆兵嘛,放心,目前我还没有想杀你的欲望!”
濯无华讥嘲地勾了勾唇,眼,冷冷地看向了地上的陈惜妃,一字一顿道:“杀妻之分不共戴天,哪怕是千秋万代也无法忘记!”
“那好,本太子立刻杀了她,只希望濯帝信守诺言!”
“这个自然!”
墨君昊唇间勾起了薄情的笑,竟然慢慢地蹲了下来,手抚上了陈惜妃的发,轻轻的梳理着。
“你……”陈惜妃迷惑地看着他温柔的笑,这笑容是那么的诱惑,仿佛一盏明灯吸引着无数的飞蛾扑了上去。
而她甚至愿意为这一笑而倾尽生命。
“大师姐,你很爱我是么?”他的声音如千年的醇酒,纯正而醉人。
陈惜妃脸微红,点了点头。
“有多爱?”他微微一笑,大手抚上了她耳边的一缕发,轻轻的绕在手指上卷着,一圈又一圈,白与墨撞击着妖娆的诡异之色。
她心跳加速,从来没有这么跟小师弟接触过,就算是两人上床,他都表现的那么清冷,仿佛不是做一件销魂蚀骨的事,而是工作一般。
她心头一热,脱口而出道:“爱到可以为你付出生命!”
“是么?”他笑了起来,笑得温暖之极,笑得媚惑之极,笑得额间的红痣都跳得得更冶艳了。
此时的墨君昊具有致命的吸引力,仿佛一条美丽的毒蛇,张开了血盆大口等待着猎物的自动进入。
“是的,是的,是的,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墨君昊诡异一笑, 刚才还缠绕着她轻柔发丝的手,此时猛得捏住了陈惜妃的脖子。
指,冰冷毫无一点的温度,仿佛地狱里走来。
她冷得打了个激灵,尖叫:“墨太子,你要做什么?”
“不是你愿意将你的命送给我的么?既然这样,我要不取岂不是浪费了你的好意?”
墨君昊温柔一笑,手上却加大的劲:“好了,乖,不要挣扎噢,痛苦只是那么一下,很快就过去了……”
“不……”陈惜妃痛不欲生的看着墨君昊,小手拼命的扯着他的大手。
“啪!”他另一手狠狠的甩了陈惜妃一个耳光,脸色不愉道:“陈惜妃,你竟然不愿意?你刚才不是说愿意为我死么?难道这一切全是谎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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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吃甘蔗,一下崩掉了一颗大门牙,呜呜,明天去做假牙,估计要花上七八百了,这甘蔗好贵啊!再也不吃甘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