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剩,我明天要随杨家的船去明州看姐姐,兄长和我一起去。”
“知晓,我昨日在番馆遇到杨焕,他与我说过。”
“嗯。”
陈郁点头,他猜测阿剩应该是知道了,原来是杨焕告诉他的。
“昨夜我去睦宗院见宗正,和宗正谈海寇的事,尚王房派的子弟都在,和他们聊至深夜。”赵由晟昨夜因有要事,所以没有过来陈家找陈郁。
“我听说连尚王房派的船都遭海寇洗劫,这些海寇真是猖獗!阿剩,我哥还说是刘家在背后捣鬼,我哥想和杨大哥召集明州的海商,另组织一个海商行会,但是我爹不大赞同。”
“组建行会,需得朝廷允许,他们想私自组建,也难怪陈钢首不赞同。”陈端礼一生都在守信,上一世,甚至因为对朝廷忠心耿耿,拒绝投敌而遭刘家毒杀,赵由晟不惊讶他不赞同。
陈郁在这件事上,很矛盾,他觉得父亲和兄长都有各自的道理,他问:“阿剩也觉得不妥当吗?”
“不,我觉得有些规矩不用守,既然刘家不值得信任,就该舍弃。”赵由晟有上一世的记忆,对于刘家绝无好感。
陈郁想阿剩果然是个不守规矩的人,他要是受礼教束缚,断然不会喜欢自己,不说不能喜欢,恐怕还要离自己远远的呢,像瘟神一样躲避。
见陈郁傻傻笑着,赵由晟摸他的脸,看他的眼神很深情,陈郁被看得不好意思,把头低下,小声说:“我就去几天,很快就会回来。”
赵由晟哑笑,应声:“别让我等太久,要不我会去明州把你寻回来。”
“噫?”
陈郁不解,为何阿剩要说把他寻回来呢,他肯定是会自己回来的。
两人在房中交谈,房间外不时传来仆人的声音,时候已经不早,陈宅的人们全都起床。陈郁见墨玉一直没来推房门,想她是有意不来打扰,她知他昨夜等阿剩等得很晚。
陈郁起来穿衣,赵由晟没有外出的意思,陈郁拿来要更换的衣服,躲到屏风后面脱衣,哪怕有屏风遮挡,他还是满脸通红。他生活在海港,知晓男子间也能像男女间那般体肤相亲,□□好。
赵由晟其实很君子,他没去窥看,为避免陈郁难堪,他坐在书案前,翻阅手边的书卷。陈郁更换好衣服,从屏风里出来,赵由晟发现他已经将平安扣系结在腰间。